但這些都難不倒他,憑他的才智,即使足不出戶,只是通過電腦來工作,每個月的收入也頗爲可觀了,但就算在可觀,也是遠遠比不上以前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默生?你出去了?”正在陽光底下挺着肚子走動的安錦,看到了匆忙趕回來的杜默生,親切的叫住了他。
“嗯!小錦。”杜默生一擡頭,就看到了昨晚出現在夢中的安錦,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怪異。
“怎麼了?這是,什麼表情?”安錦看着杜默生臉上奇怪的表情,癟着嘴問道。
“沒,沒事。我只是,呵呵,沒事,你就當我在發神經。”杜默生語無倫次的說了幾句話,更讓安錦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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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燒了麼?”安錦看着這樣的杜默生,上前幾步,想摸摸他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
杜默生呆怔的看着越來越近的安錦精緻的臉龐,他本想後退的,也本該後退的,可是身體竟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
安錦軟綿綿的小手輕覆在杜默生的額頭,嘴裡喃喃自語。
“沒發燒啊,那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啊,真是的!”
杜默生的眼裡,安錦漂亮的眉眼,精緻的鼻子,小巧紅潤的嘴脣,都放大了無數倍,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帶着甜蜜又無法抗拒的誘惑。
“喂,你怎麼傻了啊?杜默生?”安錦在杜默生眼前擺着手,見他毫無反應,剛懊惱的想要收回時,卻突然被杜默生抓住了,安錦一驚,眨着眼睛不解的望着杜默生。
“杜,默生?”杜默生握着安錦的手,微微用力,就將她的身體帶到了自己的懷裡,他一隻手溫柔的摟住安錦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霸道的捧住安錦精緻的臉龐,低下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安錦驚呆了,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從來沒想到一向溫潤如玉,溫文爾雅的杜默生竟會做出這樣出格過分的事情來,她瞪着大眼睛,忘記了抵抗。
“杜默生!你個混蛋,放開她!”一聲熟悉的怒喝聲,將魂不守舍的兩個人都驚的回過神來,杜默生忙鬆開了安錦,安錦也推開了杜默生,兩個人心情凌亂,複雜糾結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杜默生!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連宇凡剛回到家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白天無處發泄的怒火終於找到了出門,瞬間噴涌而出,他大步衝到杜默生和安錦的身邊,將安錦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後,就跑到杜默生的面前,揮舞起拳頭。
杜默生本來就討厭連宇凡,再加上這幾天的遭遇,也積壓了不少的怒火,看着連宇凡可惡的嘴臉,也冷笑着不甘示弱的衝了上去。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了又一輪的糾打。
“喂,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住手啊你們!”安錦站在一旁,雙眼含着淚花,焦急又恐懼的叫喊着。
可兩人打得熱火朝天,難分難捨,哪裡會聽她的話。
半個小時過去後。
“喂,不打了行不行啊?”安錦靠在柱子上,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仍在地上亂滾的兩人翻了個白眼說道。
一個小時過去後。
“什麼時候打完啊,我好餓,好想吃飯飯啊。”安錦坐在椅子上,仰着頭,曬着陽光有氣無力的說道。
躺在地上,滿身髒垢,怒視着彼此,掐着彼此的脖子,互不相讓,極度投入的兩人,再度將安錦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
“咦?怎麼不打了?“正坐在一旁,賣力吃麪的安錦,忽然感覺身後飄過來一股子煞氣,一擡眼,就看到了臉上多處淤青,頭髮凌亂不堪,衣服髒亂不堪,鞋子,額,鞋子丟了一隻的連宇凡,表情陰沉,面若寒冰的站在她的面前。
在連宇凡冰冷憤怒的目光中,安錦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個,你,要不要吃?”
“啊。”安錦剛說完廢話,就被連羽凡猛地攔腰抱起,抱回了家。
“該死的連宇凡!”連宇凡剛走,杜默生就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捂着臉上的傷痕,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衣服,穿上了鞋,一瘸一拐的向住處走去。
“野蠻人!沒有素質!”走到一半,還不忘唾棄連宇凡一下!
半斤八兩好麼?你們兩人!
“過來!”
換好了衣服,落座在落地窗邊藤椅上的連宇凡,斜睨着忐忑不安,糾結緊張,小心翼翼立在一旁的安錦,悶聲說道。
安錦垂着頭,聽話的磨蹭到連宇凡的身邊,準備承接他熊熊燃燒着的怒火。
可是連宇凡卻出乎意料的什麼也沒說,他仰着頭,看着安錦熟悉美麗的臉龐,眼眸裡的疲憊瞬間傾涌而出。
安錦等待着連宇凡的憤怒,腰卻被他輕輕的摟在了懷裡,連宇凡靠在安錦凸出的小腹上,慢慢閉上了裝滿了疲倦的雙眼,緊鎖的眉頭也緩緩的舒展開來。
“羽凡。”安錦看着連宇凡辛苦勞累的樣子,心頭一酸,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她知道他的疲憊,卻一點也不能幫他分擔,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想,如果自己是一個可以一起同他並肩戰鬥的女強人,那該有多好。
“小錦,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連宇凡沙啞沉重的聲音飄進安錦的耳朵裡,撥動着她脆弱憂傷的心絃。
“嗯,抱多久都可以。”安錦用修長細白的手指,梳理着連宇凡仍凌亂着的頭髮,溫柔的迴應道。
時光安靜的從這兩個人的身邊匆匆流淌着,帶着寬容和忍耐。
“呵呵。”忽然連宇凡不知爲何,輕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安錦摟着連宇凡的肩膀,低下頭輕柔的問道。
“我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很微弱,但也很強烈。”
“他現在也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你跟他說話,他也能聽的見的。”安錦溫柔的笑着說。
“真的麼?他,真的能感受到我的存在,能聽到我說的話麼?”連宇凡興奮的擡起頭,眼眸裡閃動着的驚喜像是夜空中最爲耀眼的星子。
“當然,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小生命了,上一次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我看到他了,雖然很小很小,但四肢什麼的都已經長全了,已經基本成型了,他攥着小拳頭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羽凡,我想我們的孩子,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孩子!”安錦一臉幸福驕傲地表情,展示着他初爲人母的喜悅。
“嗯,那肯定的,我們的孩子,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最出色的。我現在都有些等不及了,想馬上見到他。”
“呵呵,傻瓜,在等幾個月,我們就可以見到他了,急什麼啊。”安錦好笑的點了點連宇凡的額頭。
“等他出生了,我們一家三口就去環球旅遊,帶着我們的孩子,把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一一看遍,那將是一件多麼美好和幸福的事情啊,好不好小錦?”
“嗯!“安錦開心的點了點頭,只要有他和孩子在,哪裡都是好的。
連宇凡將安錦抱在懷裡,兩人輕聲談笑着,一起編織着美好的未來,夕陽金色的日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溫馨而美好,好像這樣的美好一直都不會變,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永遠永遠的持續下去。
可是永遠太久了,也太遠了,這一路,你能一直牽着我的手走下去麼,不要放開,一直牽下去好麼?如果放開,在這擁擠的人潮中,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找到你的手,祈願總是美好的,可是我們都忘記了生活總是面臨太多的選擇,太多的不得已,你終究是要放開我的手,去完成該完成的事情,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原地等你,等你走累了,走淡了,再回頭找尋我的身影。
暮色漸漸爬上整片天空,太陽緩緩退下山,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享受着黑夜帶來的安寧。
“恩畫,恩畫?人不在麼?”凌洛楓推開伊恩畫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喊了幾聲,不見迴應,環顧四周,也沒看到伊恩畫的身影。
“真的不在啊,能去哪裡呢?”凌洛楓表情落寞的緩緩走到伊恩畫的辦公桌前,看着辦公桌上她用過的東西,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勾起溫暖的弧度。
他坐在她經常坐着的椅子上,拿着她經常使用的鋼筆,看着她經常翻閱的書籍,神情幸福而寂寞,我也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感受你的生活。
看着桌子上擺放着的她和杜默生在一起時的照片,凌洛楓眼眸裡僅存的幸福被狠狠地擊碎了,沉浸在虛幻的幸福中的他不得不鑽出來,面對冰冷殘酷的現實,她愛的人,一直以來愛的人,都是杜默生,而不是他,就算曾經在一起,又能怎樣,他不過是他的替代品而已。
愛一個人,竟會是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這段感情註定不會有結果,那麼他是不是就能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再選擇愛她呢?
可是,心又怎麼是他能控制得住的,在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他的靈魂就跌入了她準備好的萬丈深淵裡,再也無法自拔,從此以後,爲她生,爲她死,爲她呼吸每一口空氣,爲她睜開清晨的睡眼,更爲她絞盡腦汁,徹夜難眠!
凌洛楓悲傷的垂下眼眸,忽然,一個奇怪的東西闖進了他的餘光裡,他好奇的從垃圾桶中將那個東西撿了出來,展開細看。
“這是,這。”凌洛楓緩緩瞪大雙眼,滿臉的震驚。
“你來了啊。”就在這時,伊恩畫推門進了來,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凌洛楓後,甜甜的笑了。
“恩畫。”凌洛楓擡起眼眸,目光復雜悲痛的望着伊恩畫精美的面容。
“嗯?怎麼了?你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奇怪?”伊恩畫蹙着眉頭,笑着走到凌洛楓的身邊,可當她看到桌子上的那張化驗單的時候,脣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你懷孕了?是不是我的?你說啊恩畫!你說啊你!”凌洛楓猛地站起來,一把握着伊恩畫的肩膀晃個不停,面容激動異常,完全沒有了平時的鎮定模樣。
伊恩畫沒有回答,只是面色悲慼,垂着眸子,盯着鋪在桌子上的那張蒼白的化驗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