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惹北辰淵生氣後,憐月都不敢再出去騎馬了,記得上次北辰淵說的是不許她再彭馬了,看着義父那生氣的樣子她怎麼還敢跟他繼續作對,只是好些日子都沒有去照料相思了,她也割捨不下,總是夜裡偷偷跑到馬廄,給相思餵食喂水的,今天早上姽嫿姐姐也告訴她說義父已經不生她的氣了,還肯吃她做的甜點了,這就太好了,烏雲總算散去了。
她終於敢在這青天大白日的來看相思了,來到相思的馬棚,她走過去抓着大把大把的飼料餵給相思,嘴裡還不停唸叨:“相思,你快吃啊,這些日子我沒好好照顧你,一定餓壞了吧。”看着相思吃得很歡她開心極了,用手一邊撫摸着相思的鬃毛,一邊在它而跟前自言自語的唸叨:“聽姽嫿姐姐說,義父已經不生我氣了,不然我也不敢這大白天的跑來看你,義父都說了,不許我碰馬了,我也不能真那麼忤逆吧,可是在這馬場裡不碰馬豈不是很難過,尤其是不能摸摸你。”
相思喘了一口氣,就像是在對憐月的話做着迴應,“你也覺得我沒錯吧。乖。”憐月不忘吧相思拉到自己的一邊,然後接着唸叨:“你說義父是不是喜歡上姽嫿姐姐了,那以後我會不會是多餘的了?”
相思繼續吃草,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憐月一想是不是話題太沉重了,連相思都跟着難過了,“以後要是義父真的不理我了,該怎麼辦啊?”憐月想着不覺得有些憂傷,“要是義父再也不讓你跟着我了,我真的是要孤獨死了。”說着憐月對着相思撒起了嬌,然後用頭蹭蹭相思的馬肚,做出一副用頭撞牆的樣子,口中還不忘呢喃:“啊……我要死了,讓我撞死好了……”
在憐月身後看了好半天的北辰淵,見着憐月這一幕實在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昨晚聽了姽嫿的話他也想明白了,作爲長輩自己是不該這麼對憐月,何況他也捨不得憐月這樣受苦受傷的,再說他不是答應過月如霜和月洛冰會好好照顧憐月的嗎。
憐月轉頭看來人是北辰淵,如同做了壞事被抓包一樣,站起身,雙手交握背在身後,低下頭,輕喊道:“義父。”
“嗯。”北辰淵收起了剛纔的笑容,裝作一臉嚴肅的樣子應道。
“我……憐月不是故意碰馬的,只是……只是路過這裡,給它喂……不是,是遞了兩顆草而已。”憐月擺擺手,支支吾吾的解釋,生怕北辰淵又會責怪她不聽話了。
北辰淵卻聽得只想笑,這丫頭的解釋這麼牽強,這當他傻啊,要真是怪罪她她的這個說法能行得通嗎?北辰淵繼續裝作面無表情,沉聲道:“我說過你的事你自己決定,我不管你是餵馬還是要騎馬你都可以自己決定。”
聽了北辰淵的話,憐月知道義父這還是在生自己的氣呢,早上姽嫿姐姐的話簡直就是謊報軍情嘛,想着憐月氣得嘟起了嘴,再一想還是當日自己把義父氣急了,於是憐月也知道是自己錯了,可如今這樣怎麼辦
呢,下跪,下跪義父就會原諒自己了,想着憐月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北辰淵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麼啊?”
憐月開始抽泣道:“義父,是憐月錯了,求您不要再生憐月的氣了。”
北辰淵一把扶起憐月,溫柔的說到:“傻丫頭,我不生你氣了,你看你這動不動就下跪的,想什麼話啊?”
“那義父還會照顧憐月嗎?還會不會不理憐月啊?”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以後我都會照顧你,也不會不理你,這樣行了吧?”北辰淵見不得憐月那副委屈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內疚的。
像是聽了承諾一樣,憐月一下子撲進北辰淵的懷裡撒嬌:“嗯,義父最好了。”總算雨過天晴了,北辰淵用手輕輕拍着她的被,任由這個小丫頭在自己懷裡發泄。
憐月卻心想着,如若不是養女的身份她有怎麼可以這樣抱着他,可以這樣在他懷裡哭鬧和撒嬌?還是做養女最好,這樣可以一世都被這個男人這樣寵着,關愛着,可以任性可以撒嬌。那她就安安心心做一輩子的養女陪在他身邊。
站起身後的憐月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弱弱的問北辰淵到:“那義父,憐月還可以去騎馬嗎?”
北辰淵說到:“我不讓你騎是怕你會做傻事,傷了自己。你要騎也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任性了。”
“嗯,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任性了。”憐月趕緊點點頭,北辰淵輕輕颳了下她的小鼻頭,自己就這麼被她唬弄過去了。
“走吧,我帶你去溜達溜達,看看你的技術生疏了沒有。”
“太好了。”憐月一把牽出了相思,然後跳上馬背,“駕”熟練的騎着相思出了馬場,北辰淵則喚過追風跟在後面。
北辰淵和憐月一同進入姽嫿的帳房,姽嫿便知道他倆這次的矛盾總算是過去了,笑着對北辰淵說到:“淵,這生氣的日子啊,憐月天天都送來甜點,希望你嚐了之後就不生她的氣了,今兒個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憐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狡辯到:“哪有?我那是做個姽嫿姐姐吃的。”
“哦?是嗎?可我從來都沒有得吃哦?”說着姽嫿拿了一塊小餅子吃了起來,可是才吃了幾口,姽嫿臉色大變,瞪大眼睛惶恐的問道:“這裡面有蜂蜜?”
“是呀,怎麼了?”憐月還沒明白她這是怎麼了。
卻見姽嫿手中的餅子落在地上,而她用手捂住了臉龐上的那道疤痕,失聲呻吟了起來:“啊……”
“姽嫿,你怎麼了?”北辰淵抱住已經全身無力摔向地板的姽嫿。
“姽嫿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這時一直照顧姽嫿的丫鬟衝了進來,道:“姑娘體上有毒,不能吃有蜂蜜的東西,不然會引起體內毒發。”
說着卻見姽嫿臉上的疤痕從剛開始的紅腫逐漸擴大,還泛着紅
紫色,看來是激發了體內的毒素使這疤痕又開始生長了。
“我……我不知道姽嫿姐姐不能吃蜂蜜。”憐月這些日子以來做的點心都用的蜂蜜入的甜味,姐姐真的都沒吃全是給了義父吃了,今天她的一句玩笑話,卻害苦了姽嫿姐姐。
“快去叫大夫。”北辰淵趕緊吩咐下人。
大夫趕來後給姽嫿診了脈後,面露難色的說道:“這種情況很罕見,老夫也不知如何解此毒,不過這毒確實與蜂毒相沖,一點蜂蜜入口便會中蜂毒以激發體內的毒性擴散,根治老夫是做不到,現在只能開藥壓制她的毒性,以後切記不可再於她服食任何含蜂蜜的食物了,否則一旦毒發輕則疤痕擴大、重則危及性命。”說完後大夫帶着陸管事去準備湯藥了。
“對不起……對不起姽嫿姐姐,都怪憐月,是憐月害了你。”
“……”姽嫿已經痛得無法出聲。
小玉卻忍不住姽嫿姑娘受這般疼痛和委屈,也知道場主定是會替姽嫿姑娘抱不平的,於是出聲埋怨憐月道:“大小姐明知姽嫿姑娘有毒在身,還給她服食有蜂毒的東西,這不是想害了姑娘嗎?”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聽了小雨的話,憐月自知對不住姽嫿,本就內疚的心更是難過不已。
“誰知道大小姐是不是因爲嫉妒姽嫿姑娘深得場主的寵愛,而出此下策啊?”
“我相信憐月不是故意的。”北辰淵出聲了,對着躺在牀上的姽嫿道,“我這就去給你找崆雪草,你好好地在牀上養傷。”北辰淵轉身欲離開房間,低頭對小玉嚴肅的說到:“若以後還有人敢對大小姐無禮,那就滾出馬場。”
“是,奴婢知錯了。”小玉被嚇得跪在了地上認錯,而北辰淵的話也讓躺在牀上的姽嫿和憐月嚇住了,沒想到北辰淵竟然會這麼重視憐月。
夜還沒黑,北辰淵竟然會召傳千鬼凝魂。
“屬下參見主子。”
“你等派所有探子,全力尋找崆雪草。”
“崆雪草?”
“我也不知道,讓探子去查吧,三日內給我回復。”
“是。屬下遵命。”說完千鬼凝魂飛身消失了。
除了運用探子,北辰淵還通知遠在各地與不二馬場合作的馬場場主,讓他們負責找尋崆雪草,大家對此物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過難得北辰淵有要求,大家還是傾力而出,爭相爲他找到崆雪草以便邀功。
在大夫開的藥的壓制下,姽嫿體內的毒素終於被控制了,而她也很快恢復如常了,只是臉上的疤痕更深更大了,每次見到北辰淵她都會用手遮住這疤痕,因爲她不想北辰淵看到她這副醜陋的模樣。
北辰淵扳開她的手,看着姽嫿的眼睛溫柔的說到:“不管怎樣,你都是原來的你,我都不會嫌棄你的,我已經命人全力找尋崆雪草了,相信我,一定能幫你恢復容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