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聽說紅袖茶館來了個唱曲兒的姑娘,可標誌了。”
“就知道你不會是清心寡慾了想喝茶。”
“二哥,咋哥倆還說這些。再說,我這不是帶你發掘人才嘛。”
“發掘人才?”老七這傢伙真會找詞。
“是呀,憐月不就是嗎?”
“哼,你二哥我收留的人已經夠多了,要是再來個憐月,感情我淵王府都成了收容所了。”
“那二哥你豈不是享盡齊人之福?”
“憐月是義女。”北辰淵很正謹的說,而後半句“不是妾侍”沒說出來。
“我知道,只是我覺得你對憐月特別的好。”北辰翎自是知道玩笑開過了,但是這也是北辰淵的舉動讓他有了無悔。
北辰淵沒有作答,因爲他無法將憐月的身世說出來。
正在此時,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抱着琵琶坐到了茶館中央,輕撫一下琵琶弦,然後一邊彈着琵琶一面唱着小曲兒,歌聲清幽而悽婉,在坐的客人無不爲之動容。
“二哥,如何?不虛此行吧。”
“嗯,還行。”
“我說二哥啊,你老要求這麼高不行啊。老七我這找個樂子也不容易啊。”
“行,算二哥欠你一回,下次由我給你找樂子。”
“哈哈,好啊。”
良久,琴聲和曲聲都緩緩結束,白衣女子抱起琵琶,飄逸的水袖半掩住了琵琶,甚是妖嬈,沒有神色的眼睛低頭看着不遠處的地下,然後輕輕開口:“月下霜獻醜了。”
好個月下霜,人如其名,給人白茫茫的冷冰冰的感覺。有客人願意出銀子讓她再唱一曲,也有客人邀她一同品茶,卻都被她冷冷地拒絕了。
“嘿,還真就這麼走了。”北辰翎又是氣惱又是驚訝的,一個小小的茶館竟然有這麼大牌的歌伎。
“恃才傲物嘛。”北辰淵倒是看得開。
“也是,還不就跟繡樓的花魁一樣,看多了會膩,就這麼的還吊着咱們的胃口。”
“哈哈,老七你什麼時候這麼開悟了?”
“跟着二哥學的唄。”
“那咱接着品茶。”
“品什麼茶啊,走,後院去!”說着,北辰翎就這麼起身了。
“你不是死心了嘛?”
“哪能啊?總不能都讓這些個樂子牽着爺的鼻子走吧。”
“別鬧事,老七。”北辰淵嚴肅的說着。
“放心吧,二哥,你又不是不瞭解我。”
說着他二人向樓梯走去,順着一樓後門繞過茶館後廳,來到紅袖茶館的後院,後院也就是被小木門隔着的雜院,環境很清靜也很簡陋,一進小院,掛在草屋檐下的一隻白毛鸚鵡叫出了聲:“來人了,來人了。”
“咦,二哥,你快看,這小東西竟然還會說話。”
只見月下霜姑娘從草屋裡走出來,面色不快,語氣冷淡的說到:“二位這麼冒然造訪,有何事?”
“沒事,我就是想聽你唱曲。”雖有失禮數,不過北辰翎可也算得上是尊貴之人。
“聽曲到茶館二樓,再說今天不唱了。”說着,月下霜攤着手,意思是慢走,不送。
“在外唱曲是完了,現在是要你單獨唱曲給爺聽。”
面對北辰翎這麼無力的要求,月下霜倒也沒有動怒,只是冷冷的說到:“要唱,它唱吧。”說完指了指檐下的鸚鵡,然後目中無人的進屋了,留下愣着的北辰翎,北辰淵看着嗆了一鼻子灰的北辰翎自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這個女子確實冷得有些過。
“太陽出來了!太陽出來了!”這隻白毛的鸚鵡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主人的意思,還真這麼煞有介事叫嚷着。
“唬!”北辰翎朝着鸚鵡比了一個嚇唬它的手勢,嚇得這隻鸚鵡忽閃忽閃地拍打着翅膀。
北辰翎有些生氣,卻
也被激起了更大的聽曲念頭,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衝進了草屋。
“你……”月下霜見他就這麼衝進自己的房間,有些惱,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我今天還就賴在這了。”北辰翎自顧自地坐在凳子上,倒也沒有其他暴戾的行爲。
月下霜自覺算是遇上無賴了,可是見這二人穿着定是身份顯貴之人又不敢多有得罪,卻也不會阿諛奉承,於是視若無人地走出草屋,在院子裡做着她該做的活,比如打水、劈材。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竟然敢這麼跟我剛上了。”北辰翎又跟出來,已是被這冷漠之人激怒了。
“您是堂堂宸親王,我一個歌伎又怎麼敢跟您槓上啊。”月下霜有些擠兌的語氣說着。
“看了你是知道了,行,本王還就跟你這麼耗着。”
“得了,老七,你也玩夠了,我們回去吧。”北辰淵終於出聲了,他沒想到這個月下霜很有眼力,竟然一眼就能看出老七的身份,她雖是一介歌伎,卻不若一般女子。
“二哥……”北辰翎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便被月下霜打斷了。
“素聞淵王爺是逍遙王,莫不是這逍遙二字是得名於捉弄一介女流?”月下霜使出了激將法。
“你敢這麼污衊我二哥?”北辰翎聽她這麼說自己敬重的二哥更是氣急了。
北辰淵拉着有些激動的北辰翎勢要離開後院,轉身對着北辰翎說道:“走吧,老七,我也是時候要回府了。”這也是在對月下霜說,且不論他是否中了激將法,而是他真的要回去了,若回去晚了,憐月恐怕又得在他屋子裡等半天。
“好,那我們明天再來!”北辰翎跟她的樑子是結下了,但也願意跟二哥離去,因爲二哥是真的有事需要離開。
說起逍遙二字,於他北辰淵是在心,不在行,可惜他王兩樣都做不到,他既愧對逍遙王這個稱號又愧對自己對逍遙的追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