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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說她叫董勝男。

她沒說她的職業、家在這座城市的哪裡,只透露了她有一個女兒楊冰,也在遙遠的奈特利中學。

後來她從銀行大門出去後,海萍趕緊來到銀行三樓小會議室,這裡有WIFI,並且沒人。

海萍打開微信視頻,“叮叮咚”,向朵兒發出連接呼叫,但朵兒那邊沒回應。

這個時間點,朵兒應該在HOMESTAY她的小房間裡做作業,也可能小房間信號不好。

海萍想,也可能她手機在充電,或者在洗澡,所以沒聽見。

海萍心急如焚,聯繫了半個小時,但一直沒等來朵兒的迴應。銀行午間休息時間結束了,她只好下樓去上班。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海萍在櫃檯上都忙碌得無法停歇,而耳畔“叮叮咚”彷彿一直在響,不安和疑惑時時浮上心來。

於是這個晚上,方園下班回到家,就面對了海萍攤在他面前的這份疑惑和焦慮。

方園的表情是一樣的驚訝,啊,朵兒吃虧了?問作業?不肯講給人家聽?小女孩就這麼小氣?爭風吃醋?還這麼小的人哪,喜歡男生了?怎麼可以啊?

夫妻倆在分析這事的過程中,心裡越來越毛。糾紛?小心眼?男生?早戀了?推搡,這不就是搶男朋友嗎?那邊還真的是這樣開放啊,女生要搶男朋友的?這是什麼中學啊?

他們恨不得立刻趕過去問,朵兒,這是怎麼了?受傷了沒有?

他們恨不得立刻讓學校警告那個先動手的女孩,你以爲在國內啊,想欺負人就欺負?

這個時間點,西雅圖那邊已是半夜,朵兒應該睡着了,所以他們沒視頻連線朵兒。

海萍想起了中午時董勝男哭泣的臉,現在覺得她蠻精明的。

海萍對方園說,原諒?她女兒她沒教好,危機公關倒是做得挺快的,她女兒被家裡寵成了“霸王花”,萬一朵兒心理受影響,要她負責。

方園的想法卻與海萍不一樣,他說,如果事情不是太嚴重,還是淡化的好,否則變成了一個事件,衆目睽睽的,也會影響小孩心情的,朵兒一個人在那邊,還是太平一點好。

海萍說,那也不是你想淡化就淡化,你以爲是在我們這邊啊,由你們自己說了算?

她想到了董勝男說過她家在西雅圖是有HOUSE的。她說,那些有錢人還以爲是在國內,什麼事都可以擺平的。

雖然海萍對“淡化”其實也理解,但對這一點蠻不爽。

夫妻倆越想越急,再計算那邊的時間,是早晨5點,待會兒朵兒就醒了,然後匆匆起牀,就要搭車去上學了……這樣看來,一大早不該讓她心亂,那麼,就留待她今天放學回家後,再與她談。

夫妻倆盤算朵兒那邊放學後適合長聊的時間,正好是上海的中午,而中午海萍方園都在單位裡,那麼,就請假趕回家來吧。

這麼想妥之後,海萍給朵兒發了條微信:今天放學後,媽媽爸爸要跟你視頻通話。

辦妥這些,海萍感覺好像還有什麼事沒做完,一下子又想不起來。等到洗臉刷牙時,纔想起今天本來還有一樁事要跟方園商量,那就是自己可能會有一頂小“烏紗帽”,但得去金山支行上班,去不去呢?

她問方園。

方園也是單位裡的羣衆,他有些高興老婆升職了,但是如果每天在市區與金山之間趕來趕去,那也是辛苦的。

他拿不定主意,就說,要不再想想,到底去那兒有什麼實惠?

是的,今晚心裡好像已沒空間想這事了。與大洋彼岸女兒的麻煩相比,其他的好像都不那麼緊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