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黃昏,總是來得很快。太陽漸漸西沉下去,依然留下了黃昏那靜靜的美麗,留下了一種坦然寧靜的**。
科研所門前。三三兩兩的科研人員,絡繹不絕的走出了大門。
當所長的寧靜,總是走在了最後一個。
每天晚上下班的時候,他總得要把整個大樓上上下下檢查一遍。這兒,就是他的事業,就是他的生命。
在他心中,認爲李守一說得不錯。要想讓父母親真心誠意的把妻子接回家,自己就得作出一番事業才行。
到了那時,不但是妻子有面子,就連自己也能衣錦榮歸的回到寧家。
“寧部長,你今天又晚下班啦。”值班保安熱情的打着招呼說。
一臉疲憊的寧靜,停下腳步說:“不晚,不晚。回家以後,正好能趕上晚飯。”
這些日子裡,寧靜一直是處於快樂之中。岳父、岳母認了自己這個女婿,父親那一塊,也在找出人來給岳父母打招呼。
那個被父母當作寧家希望之星的二弟,已經被有關部門立案查處。
相比而言,蔡元芳的社會地位卻是越來越高。享譽中外的‘小保安集團’老總,不管跑到哪兒都會是衆星捧月一般。
就連寧靜自己,也在事業上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已經有七種中草藥方子,能夠合成爲藥丸服用。
就連那個被李守一說成是‘血管清道夫’的藥物,也已經取得了不小的進展。只要假以時日,肯定會能取得突破。
在這一點上,寧靜特別佩服李守一的爲人。
雖說整個藥物研究的思路,全是來自於李守一。但是,李守一卻不肯成爲藥物研究的領頭人。直接就推給了蔡明心和寧靜這麼一對翁婿。
李守一說得不錯,只要自己夫婦活得好,活得滋潤,父母親那邊總是會要搶着認自己這個兒子,會要搶着認蔡元芳這個媳婦的。
就在上星期,蔡元芳的肚子也有了消息。讓李守一和鳳凰女把脈,說是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這麼說起來,再有幾個月時間,自己就要當爸爸啦。
有了這麼強大的動力,寧靜總是在加班加點的進行工作。每天上班,不拖那麼幾個小時,他都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儘管身體有些疲憊,他的心中還是充滿了歡樂。
回家的路上,他哼起了‘莫斯科郊外的小路上’。一邊哼,一邊想着腰扎圍裙在廚房忙碌的妻子。
就在寧靜沉醉於歡樂之中的時候,道旁樹林裡閃出一個身穿米色風衣的女人。
看到來人的臉龐,寧靜心中大驚,頓時覺得全身都涼了半截。
從美國回來之後,寧靜無數次後悔過在美國的荒唐。有了李守一的提醒,加上妻子的溫情脈脈,寧靜更是不願回首異國他鄉的那麼一番經歷。
在這之後,水柔之也曾給寧靜打過幾次電話。想要約個地方,再好好相聚一番。
對於這樣的要求,寧靜都是堅決的加以拒絕。所說的理由也很簡單,當初就曾經有過約定,回國之後,大家就各走各的道。
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都要顧及到自己的面子。
還好,水柔之也沒有過分堅持。打過幾次電話之後,也就中斷了聯繫。
在這之後,雖說在公開場合下也有過幾次見面的機會,水柔之並沒有死乞白賴的加以糾纏。
這麼說起來,反而倒是作爲男人的寧靜,把人家棄之如敝屐一般,相比是要寡情了一些。
夜深人靜的時候,寧靜也會覺得有些對不住水柔之。儘管如此,也只能是在腦海中想上一想,卻不可能會有任何實際行動。
沒有想得到,水柔之今天會突然冒了出來。而且,又是揀在這條很少有人經過的小路上。
要是被人發現的話,那可就真的是有嘴說不清啦。想到有了身孕的妻子會作何反應,寧靜的心就猛烈的顫抖了起來。
“小靜靜,我能看到你,真的是好開心喲。”水柔之衝上前來,一把挽住了寧靜的胳膊。
寧靜一驚,趕忙掙脫開來說:“水部長,別這樣。被人看到以後,影響會不好的。”
“哦喲,現在怕影響了嘛。小靜靜,怎麼不喊姐姐,怎麼不喊小甜*心哩。難道你忘記了在美國的時候啦。”
帶着國外老闆交待任務而來的水柔之,用手拉着寧靜的胳膊。說話的時候,露出了一種傷心欲絕的悲哀面孔。
對於水柔之的突然出現,寧靜完全沒有一點精神準備。由於這樣,他也就頓時心神大亂。
“水部長,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只是在國外喊,到了國內就一切都回到以前那個樣。”寧靜無力地分辯着。
“小靜靜,一日夫妻百日恩情,你說,我怎麼可能忘記得了那些快樂的時光唻。”水柔之立即反擊了過來。
寧靜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勉強回答道:“水姐姐,我們都是成年人,要多爲家庭和親人考慮纔是。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多沒有面子喲。”
“你說的都是廢話,你有家庭,你有老婆,我有什麼?就那麼一個兒子,也是隻知有媳婦,根本想不到我這個老孃。”水柔之拉下了面孔。
說話的時候,原來拉着寧靜面孔的那隻手,也一把揪住了寧靜的衣領。
對於這樣的變化,寧靜除了承受,根本做不出其他的反應。
到了後來,只得低聲下氣的勸說道:“水姐姐,水姐姐,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看到寧靜流露出這麼一種怯懦的樣子,水柔之的眼中流露出一種鄙視的神色。
想到自己與那個外國男人的情形,水柔之心中愈加對寧靜感覺到失望。也不知是不是鬼迷了眼睛,自己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無用的男人呢?
眼前這個寧靜,除了生就一副小白臉外,無論是做事的風格,還是做男人的性格,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那個外國男人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充滿了霸道之氣。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恨不得立即投入到那個外國男人的懷抱之中。
有了這樣的念頭,她更加沒有好氣的說:“你讓我好好說,行,你說應該怎麼好好說?”
這樣的事情,能怎麼說呢?寧靜只能是委婉的勸說道:“水姐姐,我們還是回到原先的狀態吧。大家做朋友,做好朋友。”
“哼,說得倒是輕巧。你我有了美國的那麼一段經歷,我能回得去嗎?”水柔之佯裝哭泣一般,鬆開揪住寧靜的手,自己抹起了眼睛。
眼見水柔之在用手抹着眼淚,寧靜也慌起了神來。要是讓這個女人鬧將起來,自己身敗名裂是用不着說的事情。
萬一要是讓妻子傷了心,影響到了肚子裡的孩子,自己就是百死也難辭其咎啊!
想到這兒,寧靜只好雙手合什地哀求道:“姑奶奶,我喊你姑奶奶。你說,你要我怎麼辦,才能忘記那件事?”
“嗤——瞧你這麼一個小樣。”水柔之用手指輕輕點了寧靜的額頭,輕笑道:“小靜靜,我怎麼會捨得讓你爲難哩。”
她在心中暗笑,老闆分析得不錯,這個書呆子果然是經不住一嚇。
“謝謝,謝謝。”見到對方笑出聲來,寧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水柔之用鼻孔哼了一聲,提出要求說:“小靜靜,好好的親我一下,我就饒了你。”
“這——”聽到這樣的要求,寧靜有些爲難起來。要是再鬧出舊情復燃,那可就是大大的麻煩嘞。
“難道你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嗎?小靜靜,你可知道我思念你的心。”水柔之露出哀怨的神情。
看到對方泫然欲泣的樣子,寧靜不覺又是一陣心軟。
想到對方只是要自己親一下,也沒有要求親在哪個具體部位,他的心中也就有了主意。
“好,水姐姐,我親,我親你還不行嘛。”寧靜真心應承了下來。
就在他伸出手臂拉住對方,準備親在對方額頭時,水柔之已經破涕爲笑,一步搶了過來,撲到寧靜懷中。
雙手摟住寧靜的頸項,等不到寧靜彎下*身體,就‘噗’的一聲,直接親在了寧靜的嘴脣上。
遭到突然襲擊的寧靜,親過之後就想要脫離接觸。他有這樣的想法,水柔之哪能讓他如願以償。
水柔之的雙臂根本不肯放鬆,死死的抱住了寧靜的頸項。這麼一瞬間,寧靜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感覺。
直接的反應,就是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寧靜心中覺得不好,知道再要這樣發展下去,就會鬧出大大的醜聞,就會讓自己從此在療養院這兒無立足之地。
想到這樣的後果,寧靜連忙將腦袋往後仰,好讓嘴巴脫離接觸。同時又伸出雙手,想要推開對方,想要讓自己脫離對方的擁抱。
這一推,正好推到了水柔之那兩座山峰上。剛一觸及到有所忌諱之處,寧靜心中頓時大叫不好,唯恐再引出新的誤會。
與此同時,他也在心中苦連天說:“我的個娘誒,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