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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師父...秦師父這花是什麼花啊,長得可真好玩。”石木汐手裡拿着一朵針刺狀羽狀全裂的花,然後對着在錦園藥草間懸壺植藥的秦元鵲問道。
“誰讓你叫我師父了,我可不會收你做徒弟的。”秦元鵲喝了一口清水,對着石木汐說道。
石木汐笑着鬼機靈地回道:“秦師父您不必介意,小水知道您不會收小水做徒弟。但是,三人行必有我師啊,這師父又不是一定要經過拜師之禮才能叫師父。您說呢?”
秦元鵲見這石木汐伶牙俐齒的樣子,心中也甚是喜歡。只可惜他們倆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各自走着截然不同的道路,實在是不宜有太多的交涉。
於是,秦元鵲便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好好,你說的有理有理!”
石木汐見秦元鵲做出這般無奈的表情,便覺得有些逗樂,然後她便又重複了一下自己的問題說道:“秦師父,您還沒有告訴小水這花到底是什麼花呢。難道它也是一種藥材嗎?”
秦元鵲敞着全黑的羽袍,對着石木汐的問題有些不耐煩,畢竟她今個可是把這錦園一百多種藥草都從頭到尾詢問了一遍。這秦元鵲不禁跟她說了名字,還要跟她說藥效和醫藥學書的記載。可是另秦元鵲沒想到的是,這些他只要說上一遍,石木汐便能牢牢地記住。
而此才能便和他心中最牽掛的小水一般,兩人都有驚人的記憶力,同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於是秦元鵲便成全了石木汐那顆孜孜不倦,好學的心。他慢慢起身,將小鋤頭擺放在一旁,面對着石木汐走去。然後將石木汐手中的花拿上,對着石木汐簡單的介紹到。
“這藥味名爲白朮,始載於《神農本草經》,具有除溼益燥,和中益氣,溫中,去脾胃中溼,除胃熱,強脾胃,進飲食,安胎等作用。你若是想了解的更透徹點,就把我今日對你所提及道的書都背上一遍。”
“白朮啊...這可真神奇。”石木汐看着白朮的樣貌,沒想到這麼奇特的藥草居然有着如此多的功效。緊接着,她有對秦元鵲保證道,“秦師父,您放心,小水一定把這些書一字不漏的背下來!”
秦元鵲心裡很滿意地看着石木汐那積極向上的勁頭,可是如此對比起來,他那黑暗的心似乎變得更加的黑暗了。他覺得自己這樣的人不適合與石木汐走得太近,他怕自己的那股黑暗會將石木汐的笑容,石木汐的樂光,石木汐的積極向上一併消沉。
他也怕石木汐的光明會將自己的黑暗信念帶去,可是他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是最後一步,他已經回不去了。
秦元鵲心算着今日的時辰,想着這明日便是蠱對若水村散播瘟疫的時候了。這樣他便能借着爲整個村子的村民救治的理由,暗地裡對他們進行藥引的實驗。
但,他心裡已經決定要好好將石木汐的那份熱愛生活,熱愛一切的信念替她保存下來。他想今日就爲石木汐一家服下免預防瘟疫的藥物,而之後也會按照不同的藥方,對他們一家三口進行試藥。
只不過,這藥方並不是煉製血子的藥,而是一般增強體質的良藥。秦元鵲見這天色也已經到了黃昏,便對着石木汐吩咐道:“把藥籃提着,今日林景月就需要這幾樣藥材便好。我們回去吧。”
“好的,秦師父。”石木汐笑着對秦元鵲說道,然後樂此不疲地將地上的小藥籃提起。緊接着,她有問着秦元鵲說道,“秦師父,月兒她什麼時候能醒啊,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可是,她好像還在昏迷之中。她這樣的病,到底是什麼病啊?”
石木汐擔心地問着秦元鵲,她回想着林景月出事那天的離奇事件。她不明白林景月爲什麼會突然落在水中,也不明白林景月爲什麼明明只是溺水卻會一直昏迷不行。
秦元鵲看着石木汐深思的表情,便知道這小傢伙一定是在想着林景月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不過這類仙魔靈氣之事他是在無從和石木汐解釋,便草草說道:“她跌落水中時,軀體不慎撞到了水中的卵石,從而產生了嚴重的內傷纔會一直昏迷。不過你放心,我說了五天之後便能醒,那便一天也不會少,也一天也不會多。”
“小水當然相信秦師父啦,在小水眼裡,秦師父就好比扁鵲,好比華佗再世。您可真厲害...小水真佩服您!”石木汐對請於秦元鵲這行醫自信,爐火純青的本領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她纔會這麼孜孜不倦地跟着秦元鵲來回在若水村中跑來跑去。
他們一天要早起採藥,隨後還要種植新的藥材。吃飯之餘後便要開始在街頭行醫,爲各個村民進行無償的診治。石木汐對這樣的生活一點也不覺得疲倦,反倒是****夜夜精力旺盛地追隨秦元鵲,跟着他一起救治村民。
秦元鵲發現在不知不覺中,石木汐已經尾隨了自己三天,他彷彿覺得石木汐都追隨自己都快成了彼此的習慣了。他看着石木汐如此相信自己,敬重自己的樣子,對於他即將要帶走石木汐童年一切的過往,心中不免得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表達出來,便對着石木汐同往常一樣地說道:“行了,小鬼一個就別學着大人奉承了,別以爲這樣我就會收你做徒弟!快,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把藥帶回去。”
“是,秦師父。”石木汐很高興地跟在秦元鵲的身後,還趁着秦元鵲沒注意便將幾朵白朮花還有一些別的藥草花插在了秦元鵲的黑袍上。
可是,這石木汐擺上去了不說,還想着搖擺出了造型,這來回一折騰便被秦元鵲給發現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秦元鵲看着自己衣服背後大大小小的藥草花,心裡又是無奈又是鬱悶地對着石木汐嚴肅地問道。
石木汐見自己的行爲被發現了,便僵硬地對着秦元鵲笑了笑,然後默默地將秦元鵲衣服上大大小小的花重新收回了藥籃裡。
“小水是看秦師父所有的衣袍都是黑色的,看起秦師父一天到晚悶悶不樂的樣子,邊想着是不是讓您穿上有色彩的衣裳,您的心情就會變好了。所以小水,就想到了這些五顏六色的花,想着如果這些花印在您的衣袍上的話,您的心情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秦元鵲很是無奈地看着石木汐,他完全無法理解石木汐的這種奇思妙想。不過,他也不討厭這樣的氣氛,他彷彿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了一些。
可是,秦元鵲嘴上依舊是不客氣地說道:“不需要,好心情壞心情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別廢話了,趕緊走...”
石木汐對着秦元鵲點了點頭,心裡聽到秦元鵲的話覺得有些酸酸的。可是,她並不明白爲什麼還會有人覺得好心情和壞心情是一個樣的,她便安慰着自己說道。
“哎...大概這些擁有者奇才獨術的人,想法都和正常人不一樣吧。”
就這樣,石木汐便跟着秦元鵲又一同回到了林府,像以往一樣又是陪伴了林景月一夜。
二天,讓秦元鵲沒有想到的是,林景月一大早就已經甦醒了過來。因爲蕭炙看着石木汐一直守在林景月身邊着急地樣子,便有些心疼。
所以他才每天定時地爲林景月疏導真氣,讓她早些醒來,這樣石木汐也就不用這般心累了。
只不過,當林景月醒來的時候,秦元鵲已經帶着石木汐去錦園了。林景月慢慢從牀上下來,她能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想要推石木汐下水的情形。她驚訝着問着自己:“我明明是要推石木汐下去,爲什麼我自己卻下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隨我來!”
而此時,她又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爹爹的聲音略過。出於好奇,她便立即起牀下身,從門縫中看到了她自己爹爹正和一位黑衣斗篷,又帶着面具的人鬼鬼祟祟地去了後院。
“那人是誰,怎麼這幅打扮,還有爹的臉色爲什麼這般難道,難道是要發生是什麼事情?”
林景月心想着,便在府上傭人的眼皮底下偷偷溜到了後院。這一來,她便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她聽着她爹爹有些心虛地說道:“護法,若是事情辦成,那蠱王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都能兌現?”
“這是自然,我們蠱王一向就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只要這個計劃被執行的天衣無縫,那麼你一家三口便可享盡一生榮華。
同樣的,若是你敢向其他人透露半點消息,而導致村中有一名人員逃跑,讓計劃失敗了的話。你們這一家的命,可就別想要了!”蠱的左護法帶着面具,陰冷地說道。
“護法您放心,雖然我在這個村子許久,也對着村子留下了很深的情誼。但是,這村的村民是在讓在下太寒心了,我這般煞費苦心,日夜奔波,只想着爲他們營造多一點的福利。
然而,他們各個卻恬不知恥,一而再,再而三地爲難我的家人。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家人,也對不起我自己這般辛辛苦苦的付出!”
林方很是傷感地說着,一臉愧疚和悔恨地看着地上。
“看你這樣,應該是恨透了這個村子的人。如此一來,便是更好,這樣也就一舉兩得了。”護法冷哼着笑道,然後對着林方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這裡開始吧。把這藥服下,你便可以昏睡上一陣子,這段時間將由我來代替你的身份。然後,你們村子裡的那名叫秦元鵲的遊醫,其實就是我們蠱裡面的蠱醫。
試藥的事情將由他來實施,你放心,你們一家的性命他一定會幫你保住。”
林方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將藥吃了下去。隨後就昏倒在了地上,緊接着,那護法將林方的頭隔空移植到了自己的頭上。林景月驚恐地看着這一幕,不過她發現,這之間沒有一絲血留下。另外她還不知道那護法中所說的秦元鵲是什麼人。
緊接着,林景月又看到了幾名下人往自己這邊走來。她想着自己暫時還不能醒得這麼早,一切還需要靜觀其變。好好偵查透徹,再做決定。
於是,林景月滿懷着雜亂的心思重新回到了房間。可是就在她回去的路上,她看着來來往往着急亂竄的家丁。於是,她抓住了一個她最信任的丫鬟,便問道。
“芳兒姐姐,怎麼回事,爲什麼大家這麼慌張。”
丫鬟看到林景月醒來的樣子,便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大小姐,你醒了啊!哎,你不知道,今天啊整個村子突然被一羣黑色的烏鴉襲擊,之後村子裡的人就染上了瘟疫。
不過,所幸前些天有一名叫秦元鵲的遊醫來訪,他現在正在抑止村民的病情呢!只不過,這瘟疫一旦爆發,就需要大量的藥材。這不,他剛就在安排府上的所有人按照他的藥方去錦園和鎮上採購呢!
“秦元鵲?”林景月知道這個人便是剛剛那個護法所說的,她也更是知道,這個人就是要毀掉整個村子的人。
林景月對此有些激動,因爲,她想着石木汐,是整個石家都是這個村子裡的人。這樣一來,她日後便再也不用活在石木汐的陰影之下了!
“秦元鵲,秦大夫就是救小姐的人啊。您不知道,您不小心失足落水,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小水她這些天也不停地趕來看望小姐,不過,小水這孩子真是跟什麼人都結緣。
那個秦大夫對人一向都冷冰冰的,而且總讓人覺得很壓抑,天天穿着一襲黑袍。但是,小水卻和他非常的交好,天天一口一個秦師父的。好像倆人真的成了師徒了一樣。”
林景月聽到這句話,心裡更是有些擔心了起來,便更加覺得自己得先保持昏迷的狀態,看看這秦元鵲究竟會怎麼做!
“好的,芳兒姐姐,月兒知道了。只不過,關於月兒醒來的事情,芳兒姐姐你暫時不要說出去。”八歲的林景月由於命途坎坷,心智早已和成人一般深邃,什麼事情也都想的很周到。
只不過,她平時爲了自己的孃親不以淚洗面,爲了石木汐不看自己的笑話,她總是裝着一副開朗樂觀的樣子,爲別人帶來無限的歡樂。可是,這歡樂越是逼真,這恨意也就越是透徹。
——次夜,吾願爲君謠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