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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剛甦醒的傾城山裡,幾組穿着道服的入門弟子在草原上練習,一道道標準的馬步身影慢落在此,大部分人已經汗水浹背,面目虛弱慘白。
“小水,小水!”
林景月看着靜心道長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輕喊着蹲着馬步,面不改色,還在熟睡的石木汐,可是她睡得太死了。
“小水的精力真好啊…”嶽湘綾虛弱地說着。
靜心道長看着石木汐一眼,眯着眼笑着,假裝沒看見,向着大家說道:“從今天開始,就進入正式訓練,大家再蹲半個時辰就可以去淨心堂打坐,由老夫爲大家講解四大基礎的心法。”
說完,靜心道長便走到秦元鵲身邊,只聽到他說:“我的小鬼真是了得啊。”
秦元鵲懶散地舉起自己的酒葫蘆,坐在一旁喝着,
心想:多虧爺教她種植草藥,一種就得蹲個一天,期初還要不斷歇歇,後來,這小鬼硬是挺了過來,昏倒在自己懷裡。
“這體質,還真是看不出來,是個姑娘家。”靜心道長對秦元鵲笑着說,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秦元鵲的酒葫蘆看着,哽咽了一下。
秦元鵲尷尬一笑,看這老頭彷彿要把自己活吞了一樣,無奈地把酒葫蘆遞給他,靜心道長笑眯眯地接過來,饞嘴喝着,發現居然只是泉水,低頭失望了一臉。
秦元鵲搶過酒壺,邪笑着說了句:“人不可貌相,這酒壺啊…亦不可貌相。我說靜心老頭啊,你這嗜酒的性子還沒改啊。”
“難哪..”靜心道長慈祥地嘆着,
陪着秦元鵲坐了半個時辰,才起了身,讓蹲馬步的弟子都進了淨心堂內。
人羣散動着,石木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輕鬆地站了起來,甩了甩腿,
發現林景月和嶽湘綾半死不活地躺在草坪上,不禁地笑着,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脣。
秦元鵲也慢慢走來,向水塘摘了一塊荷葉,包裹好過後,將酒葫蘆裡的泉水到了些,遞給石木汐。
石木汐笑着接過,好奇地問着:“怎麼不直接把酒葫蘆給我喝。”
“那靜心老頭喝過,你怎麼能喝。”秦元鵲一臉嫌棄地說着,然後又添了句“你肯定還會給這兩個美人喝,那我怎麼能喝。”
“這是什麼理啊。”石木汐無奈地說着,先給林景月和嶽湘綾喝了,自己再喝着剩下的幾口。
“他的意思是,只能你喝他喝過的,他喝你喝過的。”林景月故意挑逗地說着。嶽湘綾含蓄地笑了起來,秦元鵲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行了,月兒,別瞎攪和了,趕緊去堂裡吧。”石木汐玩笑道,秦元鵲甩甩酒葫蘆發現沒有泉水了,便和石木汐她們說道:
“我去打水,順便到處看看,小鬼你別瞎跑知道麼。”
幾人一起點了點頭,和秦元鵲打了招呼,便走進了堂裡。
子子曰曰,唧唧歪歪,反反覆覆,整個堂內似乎都被靜心道長所催眠。
石木汐也只是聽了幾句重點,
源於自己的丹田,靜心冥想,集中精力于丹田之上,從肢體與外界相連,匯聚氣體,所謂匯氣;
再將匯聚到丹田的氣聚集成一團,所謂集氣;
利用脈絡疏通,運向一處所謂運氣;
運氣到一處後繼續匯聚,集氣,反覆累積,氣力膨增,散到體外,氣力累積月強,造成的傷害越大,所謂散氣。
石木汐呆望着澤血池,百感交集,百分無奈,秦元鵲的擔心並不假,她已經蠢蠢欲動準備逃課。
靜心道長還是故意裝着沒看見,想着,這些年輕人的恩恩怨怨就隨他們去吧。
石木汐來到了竹屋,發現這邊並沒有人,於是上了島嶼,景色和其它島嶼差不多,只是更加幽靜,清新。
她來到“無律堂”門口,看着牌匾停留了一下,瞧着左右都沒人,又悄悄走了進去,只見裡面素雅一片,簡練清幽,沒有多餘的裝飾,沒有奢華的傢俱,大多是原汁原味的天然之物。
中堂周圍圍着花壇,石木汐見着古尚尋拿着花灑,細膩的照顧着幼花,心想着,自己要是這花兒就好了,學仙樂的夢就不遠了。
“竟然來了,就進來吧。”古尚尋依舊澆着花,冷道,其實他沒有察覺到石木汐的氣息,只是她身上的淡淡的汗氣味,想必是剛訓練完。
石木汐提着膽子走了進來,蹲了下來,看着這些似乎病了的白茶花。
“這茶花生長受阻了,營養不良的樣子。”石木汐仔細看着,憑着自己種草藥的經驗所得出來的結論。
古尚尋沒有說話,放下了花灑,起身走到堂內。留着石木汐獨自一人在花壇旁,她倒也不忌諱,用手觸碰了一下花瓣,花枝,花葉,還有土壤,只發現這土壤太過厚實,她變用手挖了幾個小坑,居然沒發現一條蚯蚓。
古尚尋端出了茶水,一條繡着雪梅的白絹,放在了石桌上,冷不丁地說着:“喝了,擦了,就回去。”
只見石木汐撲通一跪,拿着髒手抓在古尚尋潔白無瑕的袍子上,懇求道:“求古尚尋前輩收小水爲徒弟,教小水仙樂。”
有着潔癖的古尚尋看了看自己的袍子,面無表情地忍着,冷道:“你認錯人了,我並不會什麼仙樂,走吧。”
“小水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但是無論如何,小水都想學習仙樂,懇請您不要放棄仙樂。”
這句話深深刺痛着古尚尋,不是他想放棄,而是他不得不放棄。
他所繼承的仙樂,用心血維持,受盡各種壓迫,苟延殘喘依舊挺了過來。
若不是無計可施,他怎麼放棄仙樂,若不是石木汐,他又怎用放棄仙樂。
古尚尋不再說話,轉身離開,只是石木汐硬是拽着,古尚尋無奈將袖子輕輕滑過,將石木汐抓住的那塊割去。
揹着身,決絕地說着:
“我從不收徒,更不會收你爲徒;我從未聽說過仙樂,更別說教你仙樂。”
石木汐坐在了地上,看着古尚尋進了堂內,將門冷冷地關上。
她只好默默地爬了起來,喝了幾口茶,不罷休地嘟着嘴對自己說道:“別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石木汐不學仙樂不下山!哈...這茶真好喝啊。”
緊接着,她用手絹擦了擦手,就揣在兜裡,準備拿回去清洗。
石木汐匆匆跑了回去,鎮靜地坐在堂內繼續聽課,林景月聚精會神地聽着,彷彿一個字都不能放過。
嶽湘綾對着石木汐小聲地問着:“你上哪去了,小水。”
“上茅房去了,對了,湘綾,你可知道這邊哪有蚯蚓可以抓。”石木汐問着,她發現仙靈之氣太過濃密,這土壤中幾乎都沒什麼蟲類。
“只有山下才能抓到,可是下山是要被允許才能下山的。”嶽湘綾滿心好奇,不知道石木汐要蚯蚓做什麼。
“可有什麼後路能下山啊。”
嶽湘綾想了想,靈光一閃,點了點頭:“在鎮妖山上方有一座仙橋,走過去會看到一條山路,直通森林,一旦過了結界,那裡的土壤就有。”
“真好,謝謝啊。”石木汐笑着,看了一眼手裡的白絹,信心滿滿。
“那很危險啊,離鎮妖山太近,那裡的森林經常有妖怪出沒的。”嶽湘綾擔心地說。
“放心,我只是問問,沒事的。”石木汐怕嶽湘綾太擔心她,這樣她肯定會告訴林景月,最後就會傳到秦元鵲耳裡,那傢伙肯定會瘋了。
石木汐又悄悄溜走,她必須在下課前趕回來,因爲秦元鵲要監督她吃午飯。
石木汐按着嶽湘綾說的,找到了仙橋,咫尺之遙能看見紫色的閃電,還有飄渺的哀怨之音,石木汐沒管這麼多,匆匆跑下了山,一腳越過結界,竟然發現這輕薄距離,劃分了兩個世界。
裡面是仙藤百卉微微依伴,外面是密集枝蔓緊密挨湊;裡面是仙氣瀰漫清香飄揚,外面是霧氣綢繆瘴氣熏天;裡面是清湖欲滴芙蓉姿,外面是沼澤奪命黑藻迷。
石木汐趕緊就近挖了挖土壤,捉了幾隻蚯蚓時,聽見了哀悽的簫聲,它是一種悲涼婉轉之音,又帶着欲哭無淚之情,呈現出了一象蠟炬成灰之景。
猶如孤狼哀嚎獨月,枯海棄爛石,天荒離地老。
不一會兒,
那低落音轉高傲冷,輕快,涌動,如熊熊烈火般熾烈人心,那是人的**,涅槃重生之壯舉。
情不自禁地,石木汐已被簫聲牽到了森林裡面,當她回過神來,已經忘了回去的路。
簫聲依舊吹奏着,石木汐爲了不迷路,拿起了幾塊較爲尖銳的石頭,在身邊的樹上做着記號,當她準備向一塊較爲古老的樹刻印時,那棵樹突然睜開了眼睛
“啊…”石木汐尖叫着,嚇退了幾步,轉頭準備逃跑,那老樹精將樹藤纏繞住她的腰,石木汐用石頭拍打着可是毫無作用。
那老樹精張開血口,石木汐眼看自己快要被吃進去,閉上眼睛乞求着:水神娘娘救救小水啊,水神娘娘。
“啊。”
一聲滄桑地慘叫過後,石木汐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輕輕降落,一份熟悉的溫暖緊貼着她,那宛如陽光般的香氣。
她慢慢睜開眼,
發現這如妖又如仙的男子對她笑着,那清澈的笑容如同幼兒般天真無邪,血色紅眸並不感覺到一絲恐懼,
而是令人沉醉的柔情,還有他掛着的那塊殘玉,更是令他添了幾分神秘。
石木汐被男子放了下來,老樹精已成了焦炭,回過神來的石木汐正準備道謝。
只見,那男子笑着,迅速地到了她的面前,溫柔地低下頭,將自己魅惑般的薄脣貼在了石木汐粉嫩的脣上,輕柔如雲,水嫩如果,幽幽飄香,淡淡雅氣。
石木汐只覺得一片暈眩,不可思議的喜歡上這種感覺,如同含苞待放地茶花,茶花!她一驚,想起了古尚尋,想到了仙樂,再想到了自己現在在幹什麼,準備反抗的她發現身體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男子一臉歡喜的擡起頭,摸了摸石木汐的頭,像撿到糖的小朋友般炫耀着,
“我救了你,那麼你的命就是我的,我拿了你的初吻,那麼你的脣就是我的,哈哈,你已經非我莫屬了,丫頭,回見。”
男子跳上了樹枝,拿出玉簫輕輕一吹,石木汐便可以動彈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脣,看了看沒有蚯蚓的手絹,又轉頭望了望沒有方向的路,低迷的蹲在了地上,只見一雙白靴慢慢靠近,那人正是古尚尋。
——次夜,吾將爲君謠仙樂。會暖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