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凌說鷹魂小隊要混進鰲山去,其實主要是自己要混進去。這種活計,是不需要太多人,相反,是人越少越好。
人越少,就越減少了暴露的機會。何況,鷹魂小隊現在人人身上帶傷,有的傷的還不輕。
“人太少也是不行的。就你一個人,大家也不放心。”纓雪想了一想,“這樣吧,我與你一同去。”
“也好。兩個人就有個照應。”晉凌說道,“不過,你可先要改頭換面,不能以現在這副面容出現在鰲山的。”
“好,那我便扮作一個普通的血靈教女哨使好了。”纓雪說道。
二人於是各自去改頭換面,尋了血靈教教徒的衣服換了。纓雪換了衣飾髮型,臉色也塗得病怏怏的,不過總體上還有隙可循。而晉凌就不一樣了,使用着千顏帶來的效果,完全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一看就是老實憨厚的青年。
晉凌以仙語鐲中的黃語珠之效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在了仙宗境。纓雪也有水靈域的霧掩法,很好掩飾了自己的仙力光芒,外人看起來極爲模糊,亦是一看就爲仙宗境。
霧狼小五、鬼瞳魔鷹黑辰被裝在了仙語鐲空間之中。遠方也被纓雪收納在靈鸞宗特有的飛禽納石之中。
晉凌尋了把普通的精鐵劍做表面上的武器,纓雪則尋了把沉鐵鏈爪。
然後,二人與小隊其他成員們留下了聯絡的方法,囑咐了一些相關事務,便離開了弒血盟營地,前往鰲山湖附近尋找機會。
目前,弒血盟主要部署於鰲山湖的西南、南部及東部地區,對該地的過半地區形成半包圍之勢。而在西北、北面及東北面,則未調派力量部署。因此,血靈教的許多力量,都從這些地方進入,被大船接至鰲山之中。
晉凌與纓雪二人告別大家之後,便前往至鰲山湖西北方地區,尋找機會混入鰲山湖。
這片地方是一片廣袤的草原地帶,視野開闊。正因爲視野開闊,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各類情況一目瞭然,易攻難守,所以弒血盟並沒有部署力量,只是在相關重要道路上派出了小隊的巡查人員。
二人裝作散落的血靈教徒,倉惶逃跑。結果在路上還真遇上了一隊約有四十餘人的血靈教教徒,帶着十餘名血奴和兩頭血魔狼,模樣甚是狼狽。
那隊血靈教徒領頭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赤膊漢子,看樣子是高級仙宗境修爲,遠遠見到二人,高喝道:“我是聖教明屹仙城退下來的,明屹仙城聖壇壇使齊達平,你們是來自哪裡的同門?”
“齊壇使好。”晉凌裝作惶亂地說道,“我們是滄西仙城的,本來是隨着華明汀大人要撤往鰲山湖的,誰知道在湖畔遇上了弒血盟的混帳們,大戰了一場,我們二人被殺散了。”
他們換上的血靈教徒衣服本就是從死傷者身上扒下來的,不但髒污,還有斑斑血跡。加上他們說的華明汀亦有其人,因此那赤膊漢子齊達平並未起疑,反而感同身受,咬牙道:“我屹明仙城之前亦遭到了弒血盟的攻擊,他們與城內的那些叛賊們外合裡應,直接攻破了聖教設在城中的教壇。我們力戰不敵,逃至這裡,實力十去其八。真是可恨!”
“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們一起前往鰲山。”齊達平說道,“我有消息傳來,說是弒血盟前鋒已經在湖邊戰敗,退守數裡。我們現在前往,應無危險。”
“那可真是太好了!”晉凌大喜,在身上摳索了一會,掏出一包金元銀元來送到齊達平面前,“我們二人與仙城的教衆們失散,一時半會不知道到哪裡去尋他們。那就麻煩齊壇使,帶我們安全到鰲山。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懂事。”齊達平樂呵呵地將錢收下了,將二人納入自己麾下隊伍,便繼續前往鰲山湖畔。一路之上,這支隊伍再度收容了四支散亂的血靈教勢力,組成了一支約有二百餘人的力量,終於在夜間之前,抵達了鰲山湖畔。
“壇使,沒有船,可怎麼渡過去?也不知道鰲山在湖中的哪個方向?”有下屬見到空蕩蕩的湖面,悸然問道。
“你們這些蠢貨知道我爲什麼來到這個地方嗎?”齊達平有些驕傲地說,“正是因爲我接到了來自鰲山湖的傳書,知道這裡就是接應點之一,也知道在什麼時候這個接應點有船來接。大家先休息,現在是酉時許,戌時正點,會有人來這裡接應。”
衆人聽了這話,心中大定,便開始休息,吃喝着。
由於收了晉凌二人的錢,齊達平對他們格外關照,甚至送來了吃食。
“多謝壇使關心,我們二人是無名小卒,不值得壇使如此。”晉凌說道。
“二位不必過謙。”齊達平笑道,“我從二位的仙力表徵來看,二位都是仙宗境,即使是在滄西仙城之中,想必也是地位不菲。如今滄西仙城敗退不知何處,二位可有什麼打算?”
“齊壇使的意思是?”晉凌故作遲疑地問道。看來,這位齊壇使是動了招攬的心思。畢竟仙宗境在很多地方,已經足以震懾一方了。
“我的意思很明顯。如今滄西仙城敗退,到鰲山之上估計還會被聖教重整,屆時其原來的下屬們都要打亂,重新調配。二位實力強大,何不與我共同進退,我們三名仙宗境齊心合力,必能在重整中謀到有前途有油水的好位子。”齊達平說出了他的想法。
“而且,別看我現在只是高級仙宗,我突破仙將境的門檻已到,突破之日不遠。屆時,必然會更有前途。”
晉凌與纓雪對望了一眼,同時點頭。他們本就是要混到這鰲山內部的,越能夠得到裡面的人的信任越好。而這齊達平雖然修爲只是仙宗境,可作爲一方仙城的壇使,說話應該還是有些用的。
“既然齊壇使看得起我們二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下金林,這位是我堂妹金月,我們兄妹二人,以後就跟着齊壇使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