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鄭鈺對這句詞深以爲然。信息爆炸的21世紀,混口飯吃的工作很好找,但是想找一個做的稱心如意、真正合適的工作也成了大海撈針。
剛畢業的女大學生,鄭鈺,25歲,出身一般,工作能力一般,言談交際一般,連長相都很一般!“一般”這個詞跟隨了她25年了!她比誰都清楚,那就是平庸,是披着柔軟外衣的毒藥!它熬透你的精神,摧毀你的意志,拖垮你的身體,試探你的自尊!
但鄭鈺不服,打心眼裡不服!不服這平淡的命運,不認這白開水般的生活。所以她開始了寫作,以筆爲器,昂揚己意,怒戰羣雄!想要的不留你,那就自己開創一片天地!
鄭鈺就是這般倔強,她不顧父母家人穩定爲上的勸阻,堅持做自己,來到了上海。租一間無所謂地段的帶傢俱小閣樓,一臺筆記本電腦,一張身份證,幾摞寶貝書,還有跟隨自己十多年的筆記本,就是一切。
筆記本的第一頁,開篇就是她親筆描繪的風信子。是幼時稚嫩的筆觸,但亦含各色的遐思。
再後來,短短半年,小閣樓已經被她佈置得綠意盎然,倒宛若另一番天地,與窗外的現代感格格不入。她喜歡花花草草,生生不息,每天早上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都恍若新生。其中種的最多的就是風信子了,各種顏色的都有。藍色寓意生命、高貴,紫色悲傷,白色恬靜,粉色熱情,綠色善良。
據說,風信子的二次開花代表重生的意義。
2022年3月X日,晚上21:55,B城某住宅樓21樓04室
月光如洗,落地窗的簾子被緩緩拉上。鄭鈺困頓地打了打哈欠,於是打開朋友圈,默默打下幾個字:貧民窟女孩日常犯困中......
再刷一刷朋友圈的動態,多是微商之類的廣告,煩銀......
哇,還有的同學都結婚了,鄭鈺刷着照片目瞪口呆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而這一刻,屋裡詭異地泛起各色微光,鄭鈺的視線受到影響,擡頭一看,自己種的風信子都散發隱隱的光。鄭鈺揉了揉眼睛,真是難以置信:滿屋的風信子全都一齊開花。這是二次開花了,她瞬間就想到了重生,並且爲自己的這個念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鄭鈺攥着手機,往前走去,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試圖拍下這神奇的一幕,哪知剛剛靠近,就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再後來,她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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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大陸中甸國內邊陲小島——花島。
小島西部森林裡——
兩個黑斗篷站在潭水邊,林中的魔獸都畏懼於兩人的實力,瑟瑟發抖地蹲在自己窩裡大氣都不敢喘。
“你不會是不忍心吧!”喑啞的聲音從嚴絲合縫的黑斗篷裡傳出。
“......”凡斯確實不忍,畢竟對象是一個無毫無反抗之力的嬰兒。
“呵!婦人之仁!我來!”他一把奪過凡斯手裡的娃娃,冷漠的目光掃到孩子的清澈雙眸,冷聲道“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便毫不猶豫把孩子丟進水潭。凡斯不忍,正欲跳下去救孩子上來。
赫爾早就料到這個人要沉不住氣,眼疾手快打暈凡斯。漠然地看着嬰兒在水中胡亂揮舞自己的小手臂,拍打水面,浮浮沉沉,顯然嗆水了,斷斷續續的哭聲漸漸被時間湮沒。
和凡斯做任務確實令人無語,沒用就算了,還居然想做個善人?怕不是腦子裡有點毛病吧!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他這樣子遲早會壞了事!真想不明白部主怎麼會養這種飯桶。
百米開外密集又凌亂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黑斗篷瞬間扭頭,凝聚精神力探知開去,是數十人進入了森林,悉悉索索是半人高草叢被撥開,忽高忽低、忽遠忽近的交談聲,還有不遠處有個莫名的小子在往這裡靠近。收回精神力,赫爾眼神變得明滅幽暗,熟稔地手腕翻轉,掌心赫然是一顆漸漸凝聚、閃着電光的球形能量團,能量團顏色純粹,無疑包含了巨大的威力。瞥了一眼能量球,他想到臨走前部主的交代“解決這孩子即可,切莫生事”,又將掌心一握,剛剛的能量團竟然消失不見了。下一瞬間,黑斗篷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如果有人看到之前的魔法球,怕是要驚得下巴都掉到地上,要知道魔法的收放自如到這個地步,起碼得是領主級強者了。在這個世界,凝聚招式需要時間,化解與收回也需要時間,而且一不小心就容易擦槍走火傷及自身。如果能量巨大,來不及收回,造成巨大的範圍波動也是極正常的事。
“侯爵大人,我看到林小侯爵是朝這裡走的,再往裡我就不知道了。”卑躬屈膝的平民一臉諂媚的笑,爲自己隨便看一眼就能趕上這等好差事心裡止不住的竊喜。同時,心下也爲林小侯爵默默捏了把汗,西部森林裡魔獸出沒,普通人進去可不一定能活着出來了。
侯爵雙手負後而立,望着眼前鬱鬱蔥蔥看不到底的叢林,目色深邃,凝聚力量,朝裡大喊“林!你聽到嗎林!你在這裡嗎”
——毫無迴應。
然後轉身對平民揮揮手“行了,你走吧。”扔了一個金幣給這指路的平民“多謝。”
平民小心翼翼接住金幣,黢黑的臉頰皺作一團,眼角眉梢都皺出了褶子,幾乎笑成一朵花。然後用袖子擦了擦,捏着金幣在陽光下照了又照,露出一口黃牙對着金幣就咬,差點崩掉他的大牙。我的天神吶,居然是一枚金幣做報酬,不愧是大陸上來的大侯爵啊!出手這麼闊綽,這可夠天天喝酒的他喝上兩個月了,還是喝島上最昂貴的那種純釀!說句實在的,一枚金幣,夠島上任何一個四口之家富足地生活一年了。
卡爾大陸上的銀幣、金幣在城市的繁華地帶比較多見,而最常見的通行貨幣則是卡爾貝,島上普通人正常給人幹活一個月可以拿到200貝的酬勞,100貝=1銅幣,10銅幣=1銀幣,10銀幣可以換成1金幣。所以這平民給侯爵大人帶了一次路,就相當於足足賺到了10000貝,光今天這一件事,恐怕都能成爲他近兩年吹噓不膩的談資了。
“德西你帶大家去那邊找;郭巨你們去這;剩下的人跟我往前找。”希庫·伯格黑德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一想到這臭小子屁點大一天到晚亂跑,不是給他惹事就是給他惹事——除了惹事啥也不會,他就氣得眉毛隱隱抖動。這次竟然乾脆來了西部森林,就算運氣好,沒遇到高級魔獸,那低級魔獸也不是自己的臭小子能應對的。
林纔剛進入森林不久,暗歎理想之豐滿現實之骨感,爲沒有魔獸奇遇而感到失落。但其實正是兩黑斗篷的存在,唬得魔獸們都乖乖窩藏不敢外出,這才讓林沒有碰到危險。
現在,林已經發現了老爹在找自己,心裡更加破罐子破摔,反正這下少不了一頓揍了,乾脆再往深一點去算了,說不定有所收穫呢!於是悉悉索索繼續在矮樹叢中一直往裡鑽,大約鑽了十來分鐘後,他累得氣喘吁吁,不禁一屁股坐下正要休息會,不成想竟真就有了“收穫”。
命運的齒輪徐徐轉動,咀嚼着時間的軌跡,5歲的林不知道這一次冒險,不僅撥動他的命運航向,更翻開了另一個生命的篇章。
靜下來後,不遠處嬰兒的啼哭聲引起了林的注意,他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好像是從右邊傳來的,怕自己聽岔了更加全神貫注.......雖然聲音細微,但他敢肯定自己沒聽錯。
他朝聲音的方向迅速爬過去,但動靜越來越微弱,直至歸於無聲。
林循着本來的記憶中的距離感爬過來,迅速鑽出矮矮樹垛,發現周遭全是盛開的風信子。風信子奇異地圍繞潭水而生。孩子正在潭水中!!此刻已經沒有聲音了。林再顧不得自己現在的處境,焦急大喊:“來人哪!父親!我在這兒,有人落水了!!快來!!”侍從凱西聽到了林的聲音,立刻派人去稟告伯爵大人,自己循着聲音上前。
侍從很快找到希庫,半跪在地“大人,林少爺找到了。”
希庫·伯格黑德臉色仍舊不好看,卻聽侍從接着說“聽少爺的聲音好像發現有人落水了。”希庫挑眉,現在?在這林中?有人落水?不是被魔獸攻擊,而是落水?一連幾個問號浮現。
侍從凱西聽林的吩咐把潭水中的孩子救了上來,是個女娃娃,看上去才幾個月大,頭頂的毛髮哪怕沾了水也金黃蜷曲,五官還稚嫩但不難看出是是個美人胚子,白皙的面頰因爲長時間泡水顯得病態白。女娃娃斷斷續續地呼氣,明顯出氣多進氣少。
林也湊上前,扒拉着凱西的手臂搖晃:“給我看看。”凱西蹲下,聽到林皺着眉小聲問:“凱西,她會死嗎......”凱西點點頭,又搖搖頭。本來是會的,現在不會了。
凱西迅速把孩子翻了個轉,用巧勁拍孩子的背部,不出五秒,娃娃就自己把水吐了出來。然後哇哇大哭,明顯是受了驚嚇。
希庫到了後,一開始也訝異於此處獨特的景色。魔獸出沒的森林內部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孩子已經收住哭聲,眨着大眼睛,無畏地看着自己面前湊近的大臉。希庫看了看娃娃,只覺得無比眼熟,直起身子,皺着眉頭,雙手按揉自己的太陽穴使勁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見過這孩子——突然睜大眼瞪着德西“這是不是齊家的小女兒!”
德西上前端詳一陣說“回大人,好像是的。”
“齊家的小女兒怎麼會在這?”希庫若有所思地喃喃......一個孩子能到這,無疑是人爲的。那會是誰?又出於怎樣的目的要致一個毫無攻擊力的孩子於死地呢?
德西也神色複雜“確實古怪。”
希庫收起思緒“事不宜遲,先送孩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