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呀!”芥川慈郎伸長了脖子去聞,眼睛閃閃發亮,直勾勾的看着那些糕點。
向日嶽人看着一臉要吃的模樣,惡劣一笑,三分自豪五分得意,鬆開掐着他脖子的手,回到自己的座位,端着玫瑰花糕挑釁道:“想吃嗎?”
慈郎點頭如搗蒜,模樣甚是可愛。
“想吃?”
嗯嗯。
“不給!”
“小嶽嶽,給慈郎一點點啦!”
向日嶽人聽得全身發麻,慈郎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了?不過,一定要堅守陣地,可不能被慈郎佔了上風。
“誰叫你趁我不在偷吃我蛋糕的!”向日嶽人翻身農奴把歌唱,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此刻忍足侑士也耐不住寂寞,來插上一腳,他對甜品糕點並不怎麼感興趣,趁嶽人和慈郎較真的時候,打開便當盒,清蒸桂花魚清香鮮嫩的味道撲鼻而來,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道:“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我們可愛的鳳寶寶開始伸張正義了:“忍足前輩,這樣不好吧!”
“沒關係的,”忍足侑士一雙狹長魅惑的桃花眸裡閃過一絲戲謔,對着可愛的鳳寶寶好心問道,“長太郎要來一點嗎?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哦!”
“不了,忍足前輩。”長太郎揮手錶示拒絕。
“切,遜斃了!”跟小孩子搶吃的也就忍足侑士能做出這麼沒品的事情。
喂喂,忍足老兄,你被嚴重鄙視了。
“忍足前輩,偷吃是不對的。”頗爲陌生的聲音傳入耳際,忍足侑士回首看了看一本正經的新屆小學弟不出意料的蛋疼了。
上回咱們說到,日吉惹惱了跡部大爺,被校隊除名。而這位新屆學弟,一年B 蕃清水曉鳴,在冰帝這所以實力說話的學園,他成功的吸引了跡部的注意力,經跡部一手提拔最終排除萬難,頂替日吉的位置坐上了冰帝正選的寶座。
超級新人呀!冰帝也終於出了一個一年級就成爲校隊成員的孩子了。
咦……貌似哪裡出錯了。
好像大家都是一年就成爲校隊正選的吧!無論國中還是高中。國中時有跡部大爺一掃冰帝傳統網球部,幫大家佔場子,他們逐步加入,而高中跡部去了國外,他們也不算丟臉。第一年他就帶着慈郎、冥戶、嶽人、瀧荻佔領網球部,緊接着是由日吉帶領的全國大賽勝利,升上高等部日吉、樺地、鳳、的加入更壯大了網球部實力,跡部的迴歸更是把網球部的實力推上高峰。
如此一想,跟他們比起來這個學弟好像也並不算是那麼的了不起。畢竟他們都是一年直入校隊,清水曉鳴這樣的成績纔不至於丟了網球部的臉。
“嶽人,給慈郎啦!慈郎想吃啦!”如此軟綿綿甜糯糯的聲音卻一點沒讓向日嶽人心軟。
可愛攻略,失敗!
“不給,來搶呀!來搶呀!”兩隻鬧得正歡,這邊衆人一臉錯愕。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拿起湯匙盛了一湯匙烏雞湯無比自然的送進嘴裡。
喂喂~跡部。
爲什麼先動手的是你?忍足侑士一臉哀怨。
再而,那雙手持着銀筷輕輕地撥開魚腹送進嘴裡,魚肉鮮美滑嫩,入口一絲清香便席捲整個口腔。跡部咀嚼着飯菜,心裡不是滋味,他多少年沒有吃過本堂夏妃做的菜了,他都快忘了本堂夏妃還有一手好廚藝了。
那時,她千方百計的討好他,每天都堅持給他準備一日三餐,儘管他一次都沒有吃,她卻每一天都堅持着,好像她認定了只要自己堅持總有一天他會吃下去的。
她停止下廚是在失去第一個孩子後,那個孩子的離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那天在咖啡廳,他看見北澤初音在跟她吵架,他看見她給了北澤初音一耳光,他也看見北澤初音推了她一把,他看到她腳下一滑,身子後傾正往後倒,他看到北澤初音想抓她沒有抓住,他看到她想抓住扶梯卻沒抓穩,就那麼眼睜睜的從樓梯上摔下來,正好滾到了他的腳邊。
他有些發懵,寂靜了三秒鐘後,他聽到有客人在尖叫,他看到有人慌亂的逃竄,他看到北澤初音慌亂的從樓梯上跑下來,一遍遍的道歉,他看着本堂夏妃蜷縮在他的腳邊疼痛的捂着小腹,他看着她的下身正被鮮血浸溼染紅,他聽到她小聲的喊疼。
“叫救護車!”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的可怕。
流產後,她同他分居了一段時間,她以修養身體爲由退學,一個人搬去了神奈川,不再給他準備一日三餐,不再理會他的生活,仿若陌路人。
直到父母突然回來她才重新搬回了跡部宅,父母在的時候,他們同睡一屋,父母離開了,她睡隔壁房間,而孩子的事,她只說不小心跌倒摔下了樓梯,她跟孩子沒緣分。
沒了孩子她更專注於畫畫、刺繡,而她的廚藝也在那一段時間突飛猛進,她不再懇求他能吃她做的飯菜,只是每一天做一大桌的菜擺在桌上看,每次都會看着自己做得菜發呆半個多小時,她經常端着面無表情的餐盤端詳,許多次他都以爲她把手裡的狠狠地摔出去,可她只是端詳,似乎能從那些菜裡看出花,只等她回過神,吩咐管家把飯菜熱好送去喂流浪貓狗。
失去了孩子,她沒有整天的吵鬧,反而安靜了下來,她不再瘋狂的向他告白,不再期待着他的回答,而且裝作沒事人什麼都藏在心底。
她性子涼薄,不太愛與人交流,人前,她依舊愛笑,人後,她總是沉默着一張臉,鳩羽般的瞳子裡不見一絲光彩,猶如行屍走肉不知道爲什麼而活。
在某一天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在她吩咐管家將飯菜打包的時候,在餐桌前坐了下來,拿起筷子一口口吃冷掉的飯菜。
味道難以下嚥,他記得那是他吃過的最難吃的飯菜,可他看見她笑了。
她說:“好吃嗎?”
“啊……嗯。”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那個笑容太過燦爛,幾乎閃花了他的眼。
她們就這麼相安無事,彼此相敬如賓的過了大約一年,她習慣給他做飯,他習慣了與她同桌吃飯。
高三畢業後,進入大學的那年夏天,北澤初音和幸村精市舉行了訂婚儀式,也正式同居。
也是在那天,他在吃飯的時候要了一瓶紅酒,他一如往常一聲不吭的吃飯喝酒,回了房間取了幾瓶烈酒將自己灌醉。他不記得本堂夏妃是怎麼進的他的房間,他記得他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她的臉,他吻了她,她也迴應她,藉着酒勁兒,做了一切該做的事,一切水到渠成。
失去上一個孩子,本堂夏妃身體一直很脆弱,當時孩子六個月大了,孩子是從母體裡強行取出來的,她的小腹上因此留下來很深的傷痕。
那個時候忍足伯父說,她以後很難再有孕了。可偏偏,她就是那麼受上天眷顧,幸運的再次有了孩子。
之後,她笑得更多了,細心的安排飲食起居,有的時候也會縫一些小東西送給他。
本堂夏妃有一雙巧手,他不曾見她玩賞樂器,也沒有見識過她的才識。但是在白閣長大的她會唱歌、跳舞、刺繡、雕刻、烹飪。
看到她重新歡樂的笑臉,他也覺得安心。他想一定要讓孩子安全出生,他想拋棄那些過往,與她開始新的生活。
那段時間雖然在別人看來他們仍然不像是夫妻,可他們都甚至雙方都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有時候他覺得他們的相處模式就像是老夫老妻,只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做什麼。
可惜這種和諧並沒有並沒有持續太久,不知道是什麼打破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