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乾淨以後,大家才發現,那長相太美了…額…我不會形容,總之就是我看了都喜歡,苗媽媽非常重視她,一開始也沒有強迫她接客什麼的。
可是後來有一位外地的老爺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件事,點名就要小云,因爲他出的銀子特別多,苗媽媽便把她打扮一番送了過去,一開始還好,苗媽媽也不希望那位老爺碰小云,只是後來聽說那老爺摟了一下小云,小云便把他踹翻了。 氣得那位老爺大發雷霆,當場就要打小云,砸壞了不少東西,苗媽媽出了點兒血才揭過此事,小云也被關了起來。聽說苗媽媽找了幾位姑娘要給她點兒教訓,最後都被小云打了出來,甚至後來派幾個護院過去也沒討着什麼便宜,苗媽媽也正爲此事犯愁呢,不知會怎麼處置小云……”
“女奴?會武功……”夏然心裡開始盤算,他越想越激動,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送走小蘭,夏然的腦子飛速運轉,他仔細回想着自己的記憶殘片,他認爲這件事的可操作性非常高。
這天下午,當迎賓小廝來浣衣間取衣服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讓他又氣又怕。
只見他的衣服被隨意地丟在地上,不止沒洗乾淨,上面還有許多腳印,甚至他還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兒。而反觀夏然,卻在一邊悠閒地呼呼大睡。
“你個狗東西,竟敢把我的衣服弄成這樣!你等着,看我不弄死你!”
迎賓小廝罵了一句,跳起來就要動手,不過他停下了,現在的情況比較着急,他晚上還需要在大堂迎接客人,給客人端茶倒水什麼的。他心想不如把這件事稟報給苗媽媽,那夏然的下場會更慘,而自己也能撇清關係,而他自己動手,也就是出出氣,也不敢下多重的手,因爲大家的衣服還需要人來洗。
仙舒閣的龜公聽完迎賓小廝的告狀,擡起手就是一巴掌。
“這麼點兒小事還來和我說,當大爺我閒的嗎?”
迎賓小廝並不躲閃,而是一邊陪着笑,一邊往龜公懷裡塞了粒碎銀子,然後開口道:
“二爺,求您爲我做主,那個夏然將我的衣服弄成這樣,我晚上不能伺候客人,影響的是咱們仙舒閣的生意!還請您在苗媽媽面前幫小的說說話。”
“好說,好說!”
……
“夏然你這狗崽子,還敢在這裡睡覺!最近這一個個的都想騎在老孃頭上是嗎?給我拖起來打!”
苗媽媽領着幾個人踹開浣衣間的門,就是一頓咆哮,本來她最近的心就不順,前有小云,後有夏然,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早就想找個人發泄一下了,可別的人也瞭解她,最近辦事兒都小心得很,沒讓她抓住把柄,這下夏然可算撞在她槍口上了。
一羣人一擁而上,對着夏然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衝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迎賓小廝,看他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恨不得吃了夏然。
眼看夏然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了。苗媽媽才喊了停,並道:
“說?想死還是怎麼着?看你可憐給你個洗衣服的工作,你還不珍惜?”
“哎呀,苗媽媽莫生氣!是他欺辱我多次,我忍不了了,才這樣的,我這就好好工作,還請苗媽媽饒小的一命。”夏然吐出一顆帶着血的牙齒,艱難地答道。
苗媽媽瞪了迎賓小廝一眼,準備發難。倒不是她向着夏然,而是不想被一個下人利用。
“還敢誣陷他人?誰不知道你記恨苗媽媽多時了?”龜公突然橫插一腳。
苗媽媽何等精明,小廝欺負夏然的事她一直就知道,一聽這口氣就知道龜公和小廝已經穿一條褲子了,她想不如賣龜公一個面子,好歹龜公也是她的得力助手。
“那個誰,你說,他誣陷你,怎麼處理他?”苗媽媽看着小廝道。
“苗媽媽,二爺,不能便宜了這小子,打他一頓怕他不長記性,我看……我看不如讓他給咱們仙舒閣倒夜壺吧?正好那邊缺個人手!”
小廝不想輕饒了夏然,但他也知道打死他是不實際的,而倒夜壺的工作是仙舒閣最低賤的,以後羞辱夏然的機會多得是!
“好,那就這麼辦。”
苗媽媽一臉不耐煩地帶着人走了。
可她沒看清的是,此時夏然正低着頭露出了一絲笑容,夏然根據小蘭的描述,知道一直倒夜壺的老漢最近死了,而且關於衣服這件事他也不會被打死,正好趁此機會擴大一下生活範圍,因爲自從他來到浣衣間就沒有再被允許出去過。
……
舊傷添新傷,夏然在屋子裡修養了好幾天才緩過勁兒來,期間每天只能吃一些狗都嫌棄的剩飯。當然小蘭也沒再來看望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畢竟只是個小婢女。
看他好的差不多了,在迎賓小廝的催促下他不得不開始了新的工作——給樓上的姑娘們倒夜壺。
這天天剛亮
“好好享受吧!小雜碎!”
迎賓小廝看着端着夜壺的夏然,一臉嫌棄地朝他啐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走了。
夏然沒有理他,而是盡職盡責地在一間間屋子之間進進出出。
當他走到二樓最裡邊一間屋子門口時,發現站着兩個護院,他猜測應該是這個了。
“瞧你那齷齪樣兒,長的好有什麼用,不聽話,還不是給別人倒夜壺的下場!”一個護院嘲諷道。
說完給他打開了門,然後快速閃到一邊,生怕夏然手裡的物件兒不小心碰到他。
“咱們逗逗他,裡面這主兒可不好對付!”另一個護院起了歪主意,小聲說道。
“好…哎,夏然,這間屋的夜壺不在角落,在姑娘的牀下,你可別找錯了!”一開始那個護院“好心”提醒道。
“好!”夏然假裝沒聽到,然後放心了,看來確實是那位小云,要不也不會在門口安排人看着。
林夏然弓着身子慢慢進了房間,待他走到確認外面聽不到聲音的地方,他把手裡的工具輕輕地放下。
“姑娘,我是來倒夜壺的。”
“……”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姑娘,我進來了。”
夏然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動靜,便朝着裡屋走去。
“怎麼突然這麼冷!”夏然心裡嘀咕道。
只見牀上坐着一個瘦弱的女子,那女子脣紅齒白,雪膚黑髮,眉毛彎彎,鼻子小巧。再看那眼睛,雖然大,但此刻卻表現出一副警惕的樣子,冷峻的小臉盯得夏然直發毛!
不得不說,長得確實美,可夏然沒什麼心思仔細端詳,他的目光移開一點,笑了笑開口道:
“我是倒夜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