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Z:有書友提出昨日的第157章感覺有些毛糙,浮塵也以爲然,因此將後面部分的描寫重新修改了一遍,已便和本章更好的連接,已訂閱的書友們請回上一章刷新一下即可,不會重複收費的,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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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姑娘果然博聞廣識,竟能一口就道破飛飛的來歷,真是教飛飛好生感動呢!不過朱姑娘如此精心安排,飛飛可實在有些愧不敢當。
”白衣少女如玉的春指微微一動,那片面紗已輕若無物般地飄向地面,明亮的燈籠立時清清楚楚地照出了那一張熟悉的容顏來。
只見那楚楚堪憐的神態之中,有眼波溫柔如水,有肌膚凝如羊脂,再襯上那秀若遠山的娥眉,活脫脫便象一個剛剛從畫上走下來的仙女,只是倘若真的仙女下了凡來,卻只怕反要比她還遜上幾分,這樣的容顏當今世上又有幾人能比的上?這樣天生柔弱嬌不勝風的身姿除了白飛飛,誰還能擁有?
“七七和宮主好歹也相識了一場,禮數周到些也是應該的,宮主又何必客氣。
”我彷彿忘了今晚的目的一般,掩袖輕笑。
時間我可有的是,不是麼?
“看來朱姑娘今日是打算困定飛飛了?”看着四周雖然靜若木石卻暗中蘊涵着巨大力量的四人,白飛飛的面色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和膽怯之意。
我忽然想起了前世王憐花曾苦笑着評價她說:“她的確是我平生所見地最厲害的女子,這樣的女字若是再多兩個。
天下的男人只怕都得自殺了。
”驕傲和智慧如斯的白飛飛,在這樣的強敵人環伺的情況,還能如此鎮定自如,果然是世間難得地奇女子呢!
我在心裡暗讚了一聲,心中竟不禁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這個世上若要說同我一樣年齡相仿、智慧相等的女子,只怕除了白飛飛真地再也找不第二個來了。
“白姑娘誤會了,”我含笑着改變了稱呼。
道:“其實七七今日此舉並無困住白姑娘之意,只是想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和白姑娘好好地坦誠相待地說會話而已。
”
這話一出。
非但白飛飛微怔了一下,五哥和沈浪他們似乎也有些不信。
“你說你只是想單純地和我說會話麼?”白飛飛眼中的光芒一閃即過,嬌笑道,“喲,難道就這麼簡單麼?”
我直視着她,一個字也沒提修君,微笑道:“爲何就不能這麼簡單?難道我們一定學那些庸俗的江湖人士打打殺殺的麼?”
說真的。
其實我最初的目地確實並不簡單。
自從看到茫然不知自己是誰智力又受損的修君時,我胸中的怒火一直都在胸中四處衝撞着、灼燒着,因此我演那場發怒的戲時,雖目的是假情緒卻是真。
不過那時我倒是一心地只想逼白飛飛現形好抓住白飛飛,逼她交出解藥,好儘快讓修君恢復正常,順便和她算算帳。
可是當我在“刑房”中聽着“色使”聲嘶力竭地表演、想象着白飛飛如何上鉤之時,腦子卻突然奇異地冷靜了下來。
陡然間有了一種全新的想法。
這就是爲什麼此刻我能如此悠然閒靜地站着和她說話的原因。
白飛飛忽然斂住笑意,一動不動地注視着我,那雙明媚善睞的目光突然又化作了兩道利劍,彷彿想要直接刺入我地心中,分析出我語意中的真假來。
我穩穩地站立着,也一動不動地回瞧着她。
眼神清澈若溪,任憑她打量。
“如果我說我不想和你談呢?”白飛飛突然又笑了,聲音清脆婉轉,猶如清晨鳴叫的百靈。
“白姑娘可是已經有把握走出走院子麼?”我嫣然一笑。
“不妨先是試試看。
”白飛飛銀玲般的笑着,眼波流轉,道,“旁人嘛,飛飛確實是沒把握,不過這位祝老前輩卻不一定能擋得住我吧!”
她口中才說到“不過”兩字,身子已如急箭般再度射向藥聖。
雙袖之中同時飛出兩根長長的白帶。
如活物般縛向藥聖的下盤,同時身上猛然暴出一團粉霧。
掩住她地白色身影旋轉向藥聖。
我沒有動,我也不需要動,只因我知道以藥聖的身手,縱然不能擒獲白飛飛,卻也絕不會被她所擒。
而那團即便再毒,在使毒如運藥的藥聖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呢?沈浪、五哥和熊貓兒也沒有動,似乎都很相信藥聖的身手。
不相信的只有白飛飛一個,只聽一聲驚呼,白飛飛的身影已如剛纔飛撲過去般又急退了回來,再次落回原處,變色道:“你沒有中毒?”
“如果你說的是剛見到祝老前輩時送的那份小禮物,那麼,確實沒有。
”
她一退,藥聖雙袖一拂,已將面前的粉霧都驅散。
但此刻說話的卻不是他,而是仍悠然地站在一邊地我。
“七七既然已知幽靈宮主是個使毒地高手,衣香飄動間就可致人於死地,更何況是肢體相觸?因此實在不敢太過大意呢?”我微笑着好心地解惑道,“白姑娘才第一次見到祝老前輩,就送了那麼大的一份禮,七七怎麼也得提醒祝老前輩一聲不是?然後祝老前輩這一檢查,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你怎知我會下毒?”白飛飛臉色忍不住有些發白。
“很簡單哪,因爲祝老前輩既已有醫治修君地方法,又準備帶修君回鄭州老家調養,那麼作爲修君名義上的丫鬟的白姑娘你,自然也得跟着回去了。
這樣一來,不就又破壞了白姑娘的一番心血了麼?而如果臨行前祝老前輩自己卻突然得了病。
那一時之間必定怎麼也走不了了。
而白姑娘需要地就是這幾日的時間。
”我娓娓地分析道,彷彿在訴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白姑娘,七七說的可對。
”
白飛飛口角一直噙着一絲冷笑着凝視着我,見我落下話音,卻突然又復嬌笑起來,面龐頓時嬌豔地如被春風拂過剛剛盛開的桃花。
道:“朱姑娘如此蘭心慧眼,也難怪有那麼多男子都爲你動心、爲你吃醋呢!”她的眼有意無意地掃過一邊的沈浪。
面上滿是調笑之意,竟彷彿自己是我地閨中密友般開我的玩笑。
這樣地變幻多端、轉換自如的神態表情,我實在是自愧不如。
“請問白姑娘,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談了麼?”我沒有向邊上斜視任何一眼,淡淡一笑道。
磨蹭了這麼半天了,也該進入正題了,她能將演戲視爲生活的一部分。
這一點我確實遠不如她。
白飛飛嬌笑道:“只有我們兩個麼?”
我掩脣而笑,道:“我們都是女兒家,聊的也不過是女兒家之間的私密心事,難道還能讓男人在一旁麼?”
“七七!”聽我的意思是想和白飛飛單獨談,五哥立時脫口阻止道。
熊貓兒和沈浪雖未開口,但眼中卻已流露出一絲不放心之色,緊緊地望住了我。
我只是微笑不語,臉上的神色卻已告訴衆人我地決定。
白飛飛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
道:“朱姑娘想去哪裡,飛飛奉陪就是。
”
我瞧了瞧漸明的天色,眼波微轉道:“我姐夫將酒樓後院的那處園子收拾地很不錯,環境相當雅緻,不如我們便去那裡走走如何?要說這清晨的空氣,可是非園子裡的最爲清新舒爽不過呢!”
天是一種極爲可愛的藍白色。
各種形狀的薄雲,如被隨意撕散的白棉般,隨意地覆在這片愈見明亮地天空之上,輕若無物。
晨曦初透的庭院裡,早起的鳥兒們啁啁嗽嗽地只在窩裡鳴叫着,偶爾才飛起一兩隻躍過天空,天色還未大明,離日出更是還有好一會呢。
“常人只知朱姑娘爲江南首富的千金,沒想到朱姑娘竟如此神通廣大,不僅連飛飛的身世都查的明明白白。
而且還知道今夜我必定會去救‘色使’。
飛飛實在佩服地緊呢?”
白飛飛沿着已謝的迎春花叢緩步走着,手中拈了一朵白蘭花。
口中雖說着不可思議的話,臉色卻如這園子裡的碧池一般平靜。
“白姑娘的本事也不見得比七七差上一分呢,想那雲夢仙子的落腳之處是如何的隱蔽,而白姑娘遠在塞外,卻能將其摸的一清二楚?也實非常人所能及啊!”我寬長的水袖輕輕地在盛開的美人蕉上拂過,然後擡起手腕,去低嗅那幾不可聞地清香。
“如此看來,我們倆還真想是一對親姐妹呢?”白飛飛咯咯地笑道,流露出不盡地風情。
“可不是麼?白姑娘比七七年長几歲,說起來七七還得叫白姑娘一聲姐姐呢?”我也舒展了笑顏,甜美地道。
“那飛飛就厚顏叫朱姑娘一聲妹妹了!”白飛飛也不客氣,抿嘴輕笑。
我們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又忽然相視一笑,又復並肩而行,不時地發出一兩聲輕笑和細語,漫步在清晨的園林之中。
若是從遠處看來,簡直就是一對真正地好姐妹正在結伴遊嬉,哪裡瞧的出不久前雙方之間還是劍拔弩張的局面呢!
“七七,你大動這麼一番干戈,卻就這麼輕易地讓她走了?”目送着白飛飛飄然的身影出了庭院,消失在迴廊的轉角處,已在庭院門口守侯多時的五哥他們都走了進來,熊貓兒首先不解地問道。
“小不忍則亂大謀,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敵來的強,更何況她的目的是快樂王,我想朱姑娘的心裡必定早已有了一番計較了。
”沈浪輕輕鬆鬆一口道破了我的玄機,我不由地向含笑投視了一眼。
“我也不希望這樣溫柔似水的女孩子卻有副蛇蠍心腸,但願你的決定沒有錯。
”五哥嘆息道。
“如果能不動手就能達到更好的目的,又何樂而不爲呢?”我攏在袖子裡的手中緊緊地握着一個青瓷瓶,想起她臨行前給我這瓶解藥時說的話,不由地微微茫然:“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從未讓她們對上官修君下這麼重的手,我原本——原本只是想讓他忘了我而已——”
她說的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