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優美的音樂響起,盛裝的新娘已經扶着父親的手臂,立在了花道的一頭,本應等在圓臺上翹首以盼的新郎卻遲遲不見身影。
奇葩的是,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表現出一絲絲的異樣,婚禮進行曲中,新娘挎着父親,步伐穩健,噙着幸福嬌羞的笑容,走向只有司儀的禮臺。
隨着司儀的開場詞起,穿着白禮服的帥氣新郎,被人從側面丟上了臺,緊跟着一個高大的黑西裝男人也上了臺,抓着新郎站在了新娘的對面。
不難猜測,這個充當伴郎又兼職看守的,正是新郎的親哥哥——田蒙。
儀式的過程,就像在看兩個平行空間,各走各的時間線,直到交換信物的時候,伴郎抓着新郎的手,強行爲新娘戴戒指,骨節被捏得嘎巴嘎巴的響聲和新郎的呼痛聲,爲這個舞臺鬧劇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新郎的悲慘命運還沒有結束,接下來依舊在看守的陪同下,挨桌的敬酒。
其實現在年輕人基本上都會選擇西式婚禮,浪漫,也沒有那麼多瑣事。但是今天的婚禮,主角根本就不是新人,而是掛附在兩人身後的家族,所以沒有人會在乎這對新婚夫婦的感覺!
司儀也跟在新郎的一旁,介紹着每桌客人的信息,人們亢奮的說着虛僞的祝福話,彷彿剛剛見證了一場世紀婚禮!
申曉目瞪口呆!
“有意思吧?百年難得一遇的西洋景兒,絕對不虛此行!”林雪曼獻完寶,接着說:“趕緊託託下巴,走了,去我的親親老爺子那邊。”
“不等田蒙過來了?你這戲不白排了?”申曉也急,但這點時間還是有耐心等的。
“這不有更重要的事情了嘛,抓緊,要不是給老甜甜面子,我家老爺子根本不會跟主家那邊照面,別讓他跑了!”
說着,林雪曼就抓起申曉,穿過席間往林向北那邊走,至於朱笑可,丟在原桌繼續吃吧!
“這不是曼曼小嫂子嗎?”
白影一晃,田樂醉醺醺的攔住了二人,眼睛死死的盯着申曉,一臉淫笑讓本有些帥氣的臉完全扭曲,可能是今日的憋屈,讓他徹底的放縱了自己的本性!
“呦,這位小美女是誰啊?來,咱們喝一杯認識下。”說着,田樂伸手就摟向申曉的肩膀。
“住手!”(“田樂!”)
兩個驚呼同時響起,除了林雪曼,另一個聲音來自田蒙。只是他倆一個是爲了阻止田樂冒犯,另一個是爲了阻止田樂找死!
不管怎樣的目的,都晚了!
咔!咔!
“啊!!!!!”
申曉沒有躲開伸來的鹹豬手,而是迎上去探手抓住對方的小臂,另一掌成手刀下劈,兩聲脆響,尺、橈骨齊齊折斷!
田樂殺豬般的慘叫響起,換完禮服的林雪嬌剛好再次現身,卻又轉身回了更衣室,避開了。
一箇中年婦人撲到了在地上打滾的田樂身邊,慌張的問道:“樂樂,你這是怎麼了?”
田樂疼得都快昏死過去了,哪裡還能說話,只能不停的哀嚎着,那婦人還是在那裡哭着一遍一遍的問,田家人漸漸聚攏了過來,場面很亂。
“曼曼、曉丫頭,這是怎麼了?”林向北走了過來,站在了林雪曼和申曉旁邊,嘴裡問着,眼睛卻看着田家人中的一箇中年人。
那中年人馬上客氣的說:“林叔,都是小孩子開玩笑,怎麼也把您驚動了?呦,這是雪曼呀,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我年紀大了,久坐實在是乏得很,剩下鬧洞房的事兒,就由着年輕人吧。跟你父親說一聲,我走了,改天單獨敘!”林向北道。
“行,林叔,那您慢走,回頭我和父親說一聲。”中年人陪着笑將三人送出花園。
田蒙早就叫人將田樂送去私人飛機,畢竟島上沒有醫院!
而剛剛申曉斷田樂臂骨的手法,田蒙記憶猶新啊,簡單、粗暴、有效,如同屠夫舉刀劈砍大骨棒,野蠻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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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北的私人飛機上,老爺子樂呵呵的看着許久沒見的女娃娃們,心情極佳。
“曉丫頭傷着沒有啊?”他明知故問。
“老爺子出現的很及時啊,給你個小紅花。”林雪曼還是跟自家爺爺沒大沒小的貧着。
“林老爺子,給您添麻煩了。”申曉有點不好意思,當時腦袋一熱,只有一個念頭:敢碰我就廢了你的手!
誰知林向北揮了揮手道:“別太往心裡去,和雪曼在島上好好玩幾天吧。要是還有哪個小兔崽子不長眼,廢了他第三條腿!”
“看,我家老爺子多生猛!”林雪曼趁機捧了一句,接着說:“行了,我誇也誇了,問您點兒事唄?”
林向北似乎極爲享受與孫女的這種相處方式,彌勒佛笑容又出現在臉上,點頭道:“說說吧。”
林雪曼看向申曉,申曉會意,說:“老爺子,跟在那個林雪嬌爺爺身邊的僧人是誰?您知道嗎?”
申曉故意避開了林家本家、分支的字眼,而是挑了個平輩的人起話頭,可見心思的細膩,這也讓林向北更加的喜歡申曉這個孩子。
“曉丫頭啊,我們林家不是個小家族,是能屹立時代更迭而不倒的家族!這樣的家族,僅是靠才幹與奮鬥嗎?這是遠遠不夠的!桌面下的遊戲規則,我們也懂!孩子,就像我能看出你的不普通,這不是靠猜測,因爲在我們身邊,存在着跟你類似的人。”
林雪曼一直和申曉有着一種默契,對於申曉的身份,從未去深究和挑明,申曉明白,這一定有林向北的授意!
“最開始我讓雪曼與你交好,我承認,有刻意的成分。曾經是我的坐井觀天和目中無人,讓我得到了這輩子最痛苦的教訓!我不能讓歷史重現!但現在我真心替雪曼能有你這個朋友開心,無關於你的身份。”
“老爺子,你跑題了。”這麼感性的爺爺讓林雪曼有些彆扭!
“哦,呵呵呵,是跑題了,唉!老嘍!”
“爺爺!”
林雪曼幾乎不當着外人的面直呼爺爺,這一聲把老爺子叫得熱淚盈眶啊!
“林家供養了幾個特殊勢力,其中這個雅利安帝壇最是與林茂安臭味相投,今天那個僧人就是那裡的人吧。”
其實林向北知道的更多一些,但是現在還不是告訴這些孩子的時候!
“看着不像是咱們華夏人啊?”申曉接着問。
“嗯,他們是屬於南天竺地區的。”
“怎麼?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啊?林茂安那個老狗腿子!”見林雪曼罵得痛快,申曉投去詢問的眼神。
“哦,林茂安就是林雪嬌爺爺。”林雪曼馬上解釋道,然後又說:“曉曉,你還有啥問的不?一起問。”
“沒有了,沒有了。謝謝老爺子。”
申曉心裡有疑惑,青璃說了,華夏以外的靈者,她已經下令不允許擅自進入,那這個什麼帝壇是怎麼回事?不是靈者?還是能避過青璃?
她需要找青璃再覈實一下。
“丫頭啊,你想做什麼,我們漠北林家全力支持你,別有顧忌。”林向北滿臉慈愛的說。
“啊?”
這句話把申曉說蒙了,自己現在說大天了,也就是個學生,有點小實力搞搞副業賺點買書錢而已,怎麼也扯不上漠北林家吧?
“呵呵呵呵······丫頭記住老頭子這句話就行,林家,有錢!”
申曉在林向北和林雪曼兩人之間看來看去,真不愧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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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北的私人飛機飛走了,林雪曼卻說度假剛剛開始,拉着申曉回了酒店。
一進房間,就看見朱笑可衣冠不整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如同一隻驚弓之鳥看向門口!
“哇······你們總算回來了!!!”
見是申曉二人,他馬上就撲了過來,鎖緊房門,滑坐到地上,滿眼恐懼的看着林雪曼。
“這裡的老女人都瘋了!內分泌嚴重失調,跟發了情的老貓子似的!林雪曼!你說,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把我這嬌嫩的小唐僧推進盤絲洞!你還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