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軍訓的時候,軍體拳第一套16式,把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祖國花朵折磨的不成人形。
常年運動的申曉,卻因爲動作規範標準,被選入了結業彙報表演組。
當時,教官打起來那是虎虎生風!
招招式式不變,換成學生,還真就只能算是有模有樣的表演,跟做廣播體操一樣。
所以直到現在,申曉還是認爲軍體拳就是部隊的廣播體操。
格鬥預備、弓步衝拳、穿喉彈踢、馬步橫打······擋擊絆腿、擊腰鎖喉、收式。
一套下來,申曉都震驚自己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感謝系導員揮汗如雨的監工,讓學生們將這些招式變成了肌肉記憶!
馮亮看得是一臉回味,這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在撿拾青蔥歲月。
“看會了嗎?不然,我再來一遍?”申曉卻沒好氣的說。
“啊?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抱歉啊,追憶了一下童年,這是第一套吧?我真是有時間沒見過了。”
申曉第一次見馮亮笑,蒼白的臉頰上浮起淡淡的粉,很溫暖!想必曾經這也是個很陽光的男人吧?
“那你以後年年都可以追憶了,就去對面的醫學院,每年9月份,新生蛋子們輪着打給你看,看到你直接穿越回去都沒問題!”
他是回到往昔,申曉可是不堪回首!
“哦?”也不知是對哪一句感興趣了,他竟認真的想了想,說:“嗯,也對,這套大開大合的,很適合全民普及健身。”
“馮教練,那咱來點兒不普及的東西唄?”申曉不耐煩的催促道,她對學軍體拳真是毫無興趣,如果能直接刺殺格鬥,那是最好了。
“我這裡將軍體拳改良了一下,沒有多餘的動作,揉進了拳擊與散打,更直接,重點是瞬間的爆發力,這需要很強的身體素質,經過鍛鍊後的肌肉才能儲藏更多的蓄力!”
“還是軍體拳?”申曉有點喪氣。
“刀,有的用來切菜、有的用來殺人,區別在哪裡?”這算是馮亮的回答。
“你力氣不小,田蒙的猜測我不太同意,天生氣海的人也不可能就力大無窮,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馮亮看着申曉接着問。
“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啊?”申曉覺得自己準備的那些說詞,現在拿出來蒙馮亮有點不合適,索性就耍賴吧。
“沒關係,想說的時候再說吧,過來,我看看你的上限在哪裡?”
馮亮帶申曉走到一個吊在棚頂的鐵鏈前,旁邊地上堆着幾個半新不舊的沙袋,他選了一個直徑最大,看起來分量也不輕。
拖行的這幾步,他的臉色就更加蒼白了些,申曉見狀,立即上前接過掛繩,單手將沙袋掛在了鐵鏈下的扣環上。
輕喘了幾下,馮亮站到了沙袋後面,“打兩拳試試。”然後人便貼在沙袋上等着。
“嗯,馮教練,你確定要站在那裡嗎?”申曉沒有立即出拳,而是先問了一下。
“有問題嗎?”
“那您這是想讓我用多大力量?”
“······”
馮亮這才意識到申曉的顧慮,他立刻離開了沙袋,站得遠了些,“盡全力。”
見申曉還是沒有行動,他又問:“怎麼了?”
“打壞了,我要賠嗎?”
“嗯,你得賠,但還是要盡全力打。”馮亮一本正經的說,並用眼神示意申曉可以開始了。
申曉還是沒動,眼巴巴的看着沙袋,心裡計算着這東西要多少錢?
她現在可是又打回了窮學生的原型,林雪曼忙着設計比賽,工作室的事情得延後,自己的家當又全在朱笑可的手裡,雖然生活也不缺錢,可怎麼也要節省點啊!
“呼······打壞了讓田蒙賠!”馮亮吐了口氣,替申曉找了個冤大頭。
“嘻嘻,那怎麼好意思呢?學費我都沒還呢······”話沒說完,申曉使了力氣朝沙袋一拳打出。
“砰!哐!嘩啦啦啦啦啦······”
各種聲音漸趨安靜,場子裡幾個大棚燈晃來晃去,燈光忽明忽暗,以鐵鏈爲中心的棚頂向外出現一條條裂痕,石灰水泥沫子簌簌落下,鐵鏈打着圈,下面的沙袋如同破碎的娃娃,在把牆撞出一個淺坑後,栽歪在地上,層層的碎布條裡有沙粒樣的東西向外流着。
申曉打完後迅速的跳離原地,躲開掉落的灰石,幸好今天場裡沒有其他人,就是不知道隔壁會不會以爲是地震了!
“你,你這是全力一擊?”馮亮來不及抹掉臉上的灰,目瞪口呆的問。
“嘿嘿,是不是還得控制一下?”
“嗯,看來你對自己的破壞力也沒個數呀!那接下來我們需要讓你熟悉自己的力量。”馮亮拍了拍頭上的土,帶點自嘲的說道:“反正這個場子過幾個月也不是我的了,你要是能把這兒拆嘍,我也算解恨了!
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個諾基亞萬能機,這款手機的聽筒自帶擴音,申曉都能聽見田蒙的聲音。
“你給我添置些沙袋,最大號、最大承重,全填沙的首選。”馮亮說着,擡頭看了看棚頂,又補充了一句:“來一半立式的吧。”
“小師叔,那場地您不是不想要了嗎,幹嘛還添新裝備啊?”耿直男直接問。
“這不是還有些時間嘛,廢話那麼多!你給不給買啊?”
“買!買!買!一會兒我就送過去。”聽這邊急了,田蒙馬上答應着。
“你送過來?”馮亮盯着那個破沙袋自言自語,嘴角微揚,“正好,你過來幫我試試申曉的基礎情況,我這身體,你也知道,力不從心啊。”
“申曉開課了?”田蒙竟然透着興奮,“我很快就到!”
“還是得有個人感受一下,不然沒法給你定訓練計劃,這老話說啊,不使人間造孽錢,我得對得起你這VIP!”馮亮冠冕堂皇的爲自己立牌坊,免得一會兒心裡愧疚!
“聽您這意思,這是要我對着人試?”申曉有種不好的預感。
“哪能呢?只是讓蒙子扶一下沙袋,沒事,這小子皮糙肉厚的,且會運氣護體,你不要太有心理負擔,這也算對他修形功法的試煉。”
馮亮說着說着,眼睛一亮,“對!我這身體垮下來後,無心他事,也不知他這功法有沒有退步。唉,怎麼也得保住我馮家這一脈的延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