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可自己沒有注意,申曉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小夫的禁制在消磨着黃符的力量,不管這個符有什麼作用,應該是這位“壁虎人”得以安全的保證!
是不是應該提醒他一下呢?
雖然申曉有點介意這位恩人出現的方式 ,可畢竟幫過自己,總不能看着他掉下去吧!
還有一個不得不救的理由······
申曉搓了搓微熱的翎羽,走到控制面板前,在小屏幕上找到了正趴着人的那塊玻璃,輕點一下,就見2米高的玻璃上半部分向內翻,一個180度反轉!
朱笑可突然感覺一個天旋地轉,周遭的溫度瞬間升高,明明向上爬的姿勢變成大頭朝下,好巧不巧,胸前的黃符變成粉末,四肢的吸力消失,極短暫的空中滯留,手腳無力的劃了幾下後,人就栽了下去!
“啊······哎呦!!!”
嘭!哐!咣!嘩啦啦······
慘嚎聲混着重物落地聲、花盆脆裂聲、植物壓斷聲、山石滾落聲······此起彼伏!!!
申曉心痛啊!
居然忘記了東面是花草植被假山最集中的地方,這一砸,全毀了!!!
顫抖着手點亮了整個庭院的燈,申曉臉色鐵青的看着眼前的狼藉一言不發!
好半天,紮在亂草碎石中的活物竟然一動不動,申曉卻能在這安靜中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略有急促。
從頭頂那個小妖物出現開始,眼前這位大師那是十八般武藝盡出,現在也不知道是唱得哪一齣。
“你躺那堆石頭裡快5分鐘了,不硌得慌嗎?”嘆口氣,申曉率先開口。
······
“那我是應該報警還是叫救護車啊?”申曉又說。
還是沒有迴音。
“我那塊碧璽成色不錯,應該賣了不少吧?”沒辦法,申曉拿出殺手鐗。
“嗯?”一聲輕微的驚呼聲。
緊接着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朱笑可狼狽的翻身坐了起來,胡亂的抹掉臉上的草葉和泥往申曉這邊看過來。
“是你!!!”朱笑可吼道。
“可不是我嘛,嗯,中氣挺足的,看來救護車可以排除了。”申曉說着,作勢拿起了手機要按號碼。
“唉唉唉!警車也不用了吧,咱都是老相識了!”朱笑可倒是反應快,馬上掙扎着起身,可是踩到了凌亂的土石植物,腳下打滑。
嘭!
“哎呦!!!”
又狗啃屎趴在了地上!
緩了緩,連滾帶爬的蹭到一塊乾淨的地方,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回頭看了看身後,一臉的不滿說:“我說你沒事在家裡種這麼多樹幹什麼?”
“呦!這就是傳說中的倒打一耙吧!怎麼的,我在我家種什麼,還得向您請示一下?”申曉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聽申曉語氣不善,朱笑可立即反省,陪着笑說:“啊,哈哈,我是說,這大院子,跟個小花園似的,漂亮!哈哈,看這花花草草的,養得真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所以就爲了一見,大晚上的跑我這兒來爬玻璃?”申曉似笑非笑的順勢說着。
朱笑可徹底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只能傻笑。
“你救我一回,雖說當時給了報酬,可我的命畢竟更值錢些,加上今晚我也救了你一命,咱扯平了!”
“你救我?呵呵!害我還差不多!!!”朱笑可指着自己掉進來的地方控訴着。
“第一,你爬我家玻璃,未經允許私闖民宅;第二,你砸了我的院子,破壞他人私有財產;第三嘛······”
擺事實講道理的申曉說到這裡,指了指朱笑可的胸口,又指了指窗外,繼續說:“那張黃紙都沒了,我再不放你進來,你會不會嗖~的掉下去?”
朱笑可猛然低頭,才發現沾衣符早就不知去向,片刻的驚恐後,正色看向申曉:“你全看見了?”
“是呀,我還以爲超人來了呢。看來我猜的沒錯,你真的是靠那張符纔有了異能,對不?”申曉按自己的計劃引導着話題。
“咳咳······看來是瞞不住了。”朱笑可馬上變臉一副深沉的模樣,故作清高的說。
“鄙人乃塵世中一方外之人,降妖爲道、濟世除魔、助人爲樂!今日也是追趕一妖孽,不想誤入貴府,實屬無奈之舉,得故友豁達相救,真是既慚愧又感激啊!我輩不計出身,不染俗物,只談緣分二字,何其難得?!正所謂······”
“停!大師會說人話嗎?”申曉感覺自己真的快沒有耐心了!
“偶爾也說,嘿嘿。”自知理虧的朱笑可認慫。
見他這副德行,申曉也懶得繞圈子,
“就不說我這假山綠植都是從哪裡空運來的了,大師想不染俗物,我懂,那咱就來個有緣的解決辦法,可好?我啊,素來就對神鬼之事極爲好奇,就剛纔那個黃符,大師要是能像剛纔一樣再演示一遍,讓我開開眼,那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剛纔這人貼符往自家蹦的時候,申曉手臂上的翎羽突然微微發熱,申曉必須弄清楚是不是和眼前的人有關。
“我這馭符之術極爲消耗精血,而且······”
“那就報警、賠錢!”
“行!行!行!馬上!馬上!”
見申曉拿出了手機要撥號,朱笑可快速的從懷裡又拽出一張黃紙,口中輕吟:
“燭天煆日,方宇依吾號令,奪氣生源,成!”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手中黃符一閃,朱笑可得意一笑,心想着對面的小丫頭和自己鬥,太嫩了!就在黃符貼到身體的剎那,人影漸漸模糊······
好特別的起符咒,居然讓翎羽有了反應,好像勾起了其中某位鍾靈的呼應,是哪一個呢?
隱身符起效後,朱笑可一刻也沒有猶豫,擡手再次向困在禁制上的妖蠱丟出了尋妖鎖。
接下來他就傻了眼,因爲那尋妖鎖就像什麼也沒碰到一樣,直直的飛出禁制,消散在夜幕中。
“這又是什麼新花樣?大師,現個身,咱正式認識一下唄?”申曉壓下疑惑,看着眼前變得模糊的人影,心裡有了主意。
“你還能看見我?”朱笑可回過神問道。
“不大清,模模糊糊一個影子,難不成這是隱身符?”
“唉······你這屋子太邪門了。”朱笑可撕掉身上的黃符,找了一張庭院椅坐了上去。
申曉拿了紙抽盒遞了過去,笑着說:“我叫申曉,大師怎麼稱呼?”
“朱笑可。”嘴上回答着,手上賭着氣抽出紙巾擦身上的泥污,心裡暗罵着,今天真TM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