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紛飛,烽火連天,願化風雪爲刀劍,折戟沉沙,金戈鐵馬,只求無愧於心間。一將成,萬骨枯,真是無數白髮送走黑髮。北宋末年就是這麼一個動亂不堪的年代,朝廷爲了自己的一時安逸,不惜四處捉來壯丁充兵,漁夫的兒子就是這麼一個典型案例。更有多少英雄只爲了挽救民族於危亡這麼一個夙願,拋頭顱,灑熱血。流盡鮮血又何足惜?只可惜,征戰南北,百死不足,卻只爲這麼一個昏庸無能的徽宗,或者說是爲了個別人的一時歡愉。
不過,此時楊決還算是聰明,他早已經看透了這個朝廷,所謂的朝廷只是平民百姓的朝廷,更直接的說,就是隻是一個管理平民,欺壓百姓的朝廷。所謂的王法,也只是對於百姓來說的,對於那些位高權重之人,什麼王法,我就是王法,或者說,權大於法,中國曆朝歷代社會也多是這樣,不過在太平年代,或者說是太平盛世,王法更容易被捍衛,或者是遵守而已。北宋如此,往前推個幾百年,唐朝也是如此,當然再後來的明元清,也充分的體現了這麼一個現象。
此時楊決最想做的無非就是一件事,學武藝,練神功,殺蔡京,報復仇,要是再把他說的偉大一些,或者再往後想一些,無非就是殺了蔡京之後,就灑血沙場,抗金衛國,爲我大宋王朝,多續幾年光景了。
“奧!對了,我差點忘了這事!”楊決問漁夫道:“不知道郭莊怎麼走?”
“要到郭莊,你就從這裡沿着汴京城一直往西走,就是了,郭莊與崮門村挨着,我以前經常到那裡去販賣些物件,所以路還是很熟悉的,明個一早,我就帶你們去。對了,不知道楊盟主,你去郭莊有什麼事做?”
“我在來汴京城的途中遇見一個人被洛陽王的屬下殺死,在他臨死之前,拖我到郭莊幫忙找一個人,讓後給她送到萬劫谷去。”楊決解釋道。
“萬劫谷?”漁夫一聽不禁緊張了起來,“楊盟主可知那萬劫谷的谷主究竟是什麼人?”
“這我倒不知道,那人也沒有告訴我啊!怎麼……”
“那萬劫谷的谷主正是臭名昭著的,大惡人五毒霸天,鴻傷雀。他爲人殘暴,殺人吮血,就連朝廷也不敢輕易惹他。怎麼……那人沒有告訴你,你要找的人與他是什麼關係?”
“沒有,他只是說,到了我就什麼都知道了。”
“好吧!不管怎麼樣,我明天就帶你們二位去郭莊,不過,楊盟主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最近徽宗要大擺宴席,與李師師在禹王臺共度中秋。還邀請朝中大臣一起參加,所以汴京城附近一定已經戒嚴了。到時候你的行動一定會很危險。”
“我會的!這也正是個好機會,讓我鬧上一鬧……”
黃河邊上的夜晚可不像是七八月份,沒有了洛陽的悶熱,也沒有了王府中的煩躁,此時的楊決到感到了輕鬆了。東南風從河水上吹來,涼颼颼的,不過要是再加上黃河之水的滾滾之聲,就感到了幾分荒涼了。
長夜漫漫,寂寞無助,只有楊
決一人站在河邊靜靜的,不知道是在爲今後的道路犯愁,還是在爲以前的過錯而遺憾。
不過此時,他卻想到,可妹要是在的話,她鬼點子多,一定會想的出好辦法來的,只可惜,今後她再也不能與自己相伴了,想到這裡他就不禁嘆氣連連了。不過還好,自己如今飄泊不定,也不知什麼時候就壽終正寢了,整天提心吊膽,要是可妹真的跟來,也不知道她要受多少委屈呢!現在正好,她嫁給了程峰,程峰是逍遙門,大弟子,嫁給他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到時候也不會虧待了可妹。
楊決不禁露出了幾絲欣慰的笑容,凡事都有好與壞之分,也不知道上天究竟爲自己安排了一個怎麼樣的結局,楊決在地上撿起一個石塊,扔到了河裡,只聽咚的一聲,石塊淹沒在河水之中,打出來的聲音也淹沒在了這淘浪之中。楊決不禁感慨,自己也不過就想這麼一個石子,被命運拋來拋去,跑到了這歷史的長河之中,自己就被淹沒在這洪流之內了。要是一不小心,自己又被這洪流衝到了岸上來,自己也算是留下了一絲痕跡了。
不過,上天是怎麼給他安排的命運,他自己卻一點不知,恐怕就連上天也不知道,不管怎麼樣,楊決也要自己闖一闖了。
“怎麼你在擔心明天的事情?”黑暗中一隻手從楊決的身後伸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楊決回頭一看,正是尚武叔叔,“怎麼?尚武叔叔,您也沒睡啊!”
“你睡不着,我又怎麼能睡呢?不管怎麼樣,既然都走到這步了,所以還是要走下去。我會竭盡全力追隨你的……”
“我只是在想,我現在做得這些是對,還是錯,以前做了很多事情,都以爲自己是對的,可是現在一想確是大錯特錯,就像是在洛陽城率衆抗金,卻弄得自己一身罪名,而宋朝國力衰微,朝廷腐敗無能,這分明是亡國只照,正所謂破舊立新,舊的宋朝不去,又怎麼能引來一個曠世古今的盛世呢?也不知道宋朝結束了……接下來又是個什麼朝代!”
“你說的這些,我可一點都不懂,我就知道有仇就報,壞人就殺,好人就留,懲惡揚善,纔是正道。”
“哎呀……”楊決趕緊轉了話鋒,說道:“不談了,談這些做什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把眼前的給做了,至於是對是錯,只有做了才知道,那就讓我們先把這些事給做了再說吧!想這麼多,我真是太累,我回去休息了……”說着楊決就回到漁夫的家中休息去了。
沒有月色,沒有星光,沒有洛陽城的熱鬧,也沒有人世的燈光,一切都處在這麼一個混沌之中,分不清是非,分不清好壞,什麼黑白,什麼正邪也都混爲一談。就如這滔滔河水,風不清是清,還是混,只有一堆又一堆的浪濤夾雜着黃沙,分不清是水,更分不清是泥了。
不過這麼一個清閒,安逸,沒有紛爭,沒有暗算,的地方真是難找了。那就應該趁着這麼個夜晚,好好享受這份安逸才對。
夜已過半,楊決,尚武都睡的正熟,就聽見外面馬蹄陣陣
,似乎是金兵壓境一般。老漁夫歷經慌亂,睡眠就少了,於是就趕忙穿上衣服出來看,一隊人馬也有幾十個,黑夜中也看不清他們的穿着,不過他們手上的鋼刀,被月光照得雪亮,個別的還佔了不少血。
“朝廷有令,凡是在汴京城附近的可疑之人,不能證明自己是大宋子民的就格殺勿論。”領頭的將士喊道。
“軍爺……”老漁夫趕忙跪地,解釋道:“我是大宋子民,原來就在汴京城裡住,現在爲了謀生,來河邊打漁,我每個月都要給宮廷進貢十幾條大鯉魚呢!”
“哼!”那將士就說道:“都說自己是大宋的子民,無非是要保一條命,只怕是你是金兵派來的奸細,那我就不好交差了……你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是大宋子民嗎?”
“這……”漁夫啞口無言,“我哪有什麼可以證明的啊!不過我每個月都要進宮一次,宮裡的小太監,還有廚子個別的也有認識我的。”
此時尚武也被馬的嘶鳴聲吵醒了,就從門縫裡看見一隊人馬,懷疑自己被老漁夫出賣了,於是 就叫醒楊決,打算想方設法逃出去。可是這麼一個小房子,而且已經被這幾十個官兵給餵了個住,要想突圍,簡直是找死了。尚武與楊決商量着靜觀其變,其實他早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是能掩護小公子走,自己就算是殺身成仁又有什麼可後悔的呢?
再看那軍爺的臉,正被自己手中鋼刀反過來光找到,整個人面目猙獰,簡直一個凶神惡煞,“屋子裡還有什麼人嗎?”
“沒了,就我老哥一個。”
“哼!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殺光這個屋子裡的所有人。”
“真的沒了。”漁夫道:“啊,對,還有我的一個小孫子,他爹孃都被拉去充軍了。”
將領說什麼也不敢馬虎,畢竟要是有什麼閃失,掉的可是自己的腦袋,於是就要屬下進屋去搜,老漁夫知道楊決還在屋裡,要是搜出來,到時候險自己於不義是小,只怕連累自己小孫兒,他那麼小,命可就沒了。於是他就趕忙拉着幾個軍爺苦苦哀求,卻不料那將領就罵道:“你是心虛?你是奸細!屋裡一定我藏了什麼罪犯”說着就對所有屬下下命令道:“把這個屋子的所有人都給我抓出來,一個也不許放過。有不服者格殺勿論。”
漁夫見勢不妙,就要搶奪將士手中的寶刀,好來個殺身成仁,卻沒想到,那將領反應迅速,一刀刺在漁夫的背上,漁夫當場斃命。而他的小孫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冒出了頭,看見自己的爺爺被害,就哭着跑過去,楊決見到小孩子如此魯莽,欲要去救,卻被尚武攔着,“不要去,你要是不去,他還可能不被殺,你要是去了,他必死無疑。”
本想着那軍爺不管怎麼樣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然而刀劍無眼,將軍不會放過任何人,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小孩子正死在自己爺爺的懷裡。
楊決悲憤不已,正要拼命,卻發現幾個士兵已經發現了自己,於是尚武與楊決就掙殺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