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覺得耳熟,但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於是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疑問,“死‘門’?”
“奇‘門’遁甲中的八‘門’裡最危險的一‘門’!”
哦!我突然想起老六給我講的奇‘門’遁甲,死‘門’他也提過,只是說這是兇‘門’。
對方繼續說說,“驚‘門’,傷‘門’,死‘門’這三‘門’屬大凶,驚‘門’開後傷身,傷‘門’開後傷五臟六腑,而死‘門’,開過之後必死無疑!”
“我開過麼?或者說我就要死了?”
對方淡淡一笑,“這個你放心吧,據我所知開過死‘門’的人都活不過三天,而你無意之中被你朋友開過死‘門’,現在依然坐在我面前,這就證明你可以隨意開啓死‘門’,我猜這也是他選定你的最直接理由吧!”
隨意開啓?我渾身一顫,顫抖的問,“我什麼時候開過死‘門’?”
“據我所知,你曾經和惜雪進行過一次深談,如果沒有記錯,就是你說在你三姨房子外,你在車裡做了一個夢,夢中你進入房子後遇見了一位身穿壽衣的老太太,這你記得吧?”
我點點頭,“這太記得了!”
對方微微一笑,你當時的狀態就是開啓死‘門’後,三魂中的人魂遊離狀態。常人開啓死‘門’後,人魂不受控制,如果不立刻追回丟失的人魂那剩下的天魂地魂也會逐漸丟失,所以最終會導致死亡。而你卻大不相同,不僅有獨立的思考意識同時還具有完全的自我支配能力,更讓人震驚的是當你人魂感覺到危險時,會自動回魂從而甦醒過來,這就是你異於常人的地方。
“就算我能開啓死‘門’,那我的作用是什麼?”
對方眼神突然深邃了許多,看着月亮說,“死‘門’狀態下的你,可以接近真相,因爲死人從不說謊!”
我還在發愣,對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說,“現在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剩下的你自己定奪吧!”
我並不明白他的意思,“定奪什麼?”
“到底是回去找你朋友,還是跟着我和惜雪?”
他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把所有的決定權‘交’給我,一時間我真難以定奪,今晚他說的這些完全沒有破綻,而且邏輯‘性’很強,不僅‘吻’合了之前的情節還一下子解開了我的許多疑問。但話說回來,如果他沒有說謊,那老六就是冒着犧牲我的想法爲我開死‘門’,我心中不由一顫。
看着他誠懇的眼神,我頓時沒了主心骨,搖着頭不知該怎麼去面對這個抉擇。
他見我猶豫,湊到我的身前拍着我的肩膀問,“難道還要重蹈覆轍?”
我被他說得一愣,“什麼重蹈覆轍?”
他重重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已經兩代人了,都是一去不復返,難道你沒有意識到危險麼?”
他這一句話頓時驚醒我。
他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最後的決定。
我‘抽’出一根菸讓他給他,他雙手推了回來後,我直接刁在嘴裡,點着後猛‘抽’了一口,我說,“兄弟,你相信感覺麼?”
他搖搖頭,不知道他是不相信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管他繼續說,“有些人註定一輩子是冤家,一見面就鬥嘴,就像我和惜雪。”
他點點頭。
“可有些人,見了一次後就彷彿,彷彿見到了多年未見面的朋友,雖然不用多說,可是彼此心照不宣,你懂麼?”
他仍不說話。
“我跟老六就是這樣子,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必須跟着他,哪怕我明知道前面是一個坑,我也願意跳下去,因爲,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會拉住我,而不是推我進坑!”
我說完之後他直接站起身嘆了口氣說,“我懂了,那,那再會了,朋友!”
我也站起身,雙手抱拳,“再會!”
他把草帽扣在頭上後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我突然意識到什麼,於是大聲問,“兄弟,還未曾請教過!”
“趙軒!”
趙軒,我在嘴裡默唸了一遍後,轉身往回走!儘管今晚與他的談話讓我解開不少心結,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心結。在他口中老六就是危險品,而我雖然也抱有疑慮,卻始終相信自己的感覺。
回到旅館後,我打開‘門’,屋內開着燈,此時老六正坐在‘牀’邊,正如趙軒所說,惜雪也在這裡,只是她看我回來後,眼神裡多了幾分震驚。
看到惜雪也在,我一時有些語塞,而老六看到我之後,用眼瞄了一下惜雪說,“我說過,不要低估了他!”
惜雪臉‘色’不是很好,直接來到我面前,見我堵着‘門’口,她語帶煩躁的說,“讓開!好狗不擋道!”
本來我想與她鬥幾句嘴,但猜測可能今天她是真生氣了,於是我客氣的騰開地方低頭說了一句,“慢走不送!”
惜雪意味深長的白了我一眼後就離開了房間。
我坐在老六前邊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他,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回答。
最後還是老六先開口,“見誰了?”
“額,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趙軒?”老六反問一句後向我討要了一支菸,掰掉過濾嘴後把煙含在嘴裡,長嘆氣說,“其實當年我發現自己與高子聰一家沒有血緣關係時,那種震驚與氣憤絕對不亞於現在的你。”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考慮到,本來我還像質問他,看過他的表情之後,我點點頭繼續聽他說。
“十年前的一天,我突然收到幾張照片,雖然是十多人的合影,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中間的年輕人,他的樣貌和我一模一樣,一時之間我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人生觀一下子被摧毀,於是我想‘弄’清楚我到底是誰,我和照片中的年輕人有什麼關係。所以直接問高子聰,起初他只是搖頭,不肯透漏我與他的關係,但是他沒有機會隱瞞和掩蓋,因爲高子聰就在那個年輕人的旁邊!後來他又說自己當年只是湊巧遇到這隊伍,合影純屬意外。”
老六頓了一頓,繼續說,“從照片的站位可以看出,高子聰在當年隊伍中的絕對不是醬油角‘色’,於是我不惜拋棄與他多年的爺孫感情以決裂相威脅,沒想到他卻告訴我,有些事,他會一直帶進墳墓。”
從那以後,我就沒在回回過高家。而我去江家得到的也是類似的答案。
於是我乎便陷入巨大的身世謎團時,我也想到那照片是通過郵寄的方式到我手裡的。我就開始調查是誰寄出的照片,但是由於無法查清楚確切的地址,所以並沒有有用的線索。
直到六年前,我突然接到一封莫名的郵件,我立刻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激’動,打開之後,裡邊有一張紙條,大體意思是讓我去接近一個人。他總是指引我,這讓我有種陷入圈套的感覺,於是我再次尋找信件的來源,終於讓我找到了。
老六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而我也意識到這是關鍵部分,於是坐直身子誠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