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似曇花一現，來的快，去的快！
也不管有沒有成功，一劍刺出，當即閃身離去，連劍都不要了。
看着落在一旁的長劍，唐燦的眼睛眯了起來，一言不發。
謝嫣倒是還能保持鎮定，目光死死的盯着唐燦，似乎是不敢置信，唐燦是怎麼做到的能抵擋那一劍……
片刻之間，原本在外面的秦壽，一陣風一樣的衝了進來：“沒事兒吧？”
隨着他的腳步，能夠聽到，外面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便是趙漪，也從房裡跑了出來，眉頭緊鎖。
“沒事兒。”唐燦笑了笑：“一個小蟊賊而已，用不着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秦壽的臉色卻是不好，沉聲說道：“我已經和西京的人說了，讓他們協助搜捕，一會兒我再讓人給神都送個信。”
“嗯，把這個破劍拿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是誰的。”唐燦隨口說了一句，旋即把地上落着的劍撿了起來，當着秦壽的面，用力一折，長劍應聲而斷。
秦壽瞠目結舌。他是見過唐燦的手段，但是沒想到還能這麼玩兒，連劍都能掰斷……
他並不知道，唐燦的這一手，只是爲了給某些人看看。
比如說，他身邊的謝嫣。
早先從高昌來大涼的時候，一路上就幾次風波，現在回去，他實在是不怎麼想要殺人。
好半晌，秦壽一臉便秘的帶着斷劍離開，小院之中，依舊只有唐燦和謝嫣。
不過……
四周的房頂上倒是多了些侍衛，一個個手持鋼弩，全神戒備。
這也是西京刺史的安排……
“唐御史。”看都唐燦要走，謝嫣開口，輕聲說道：“有沒有時間，嫣兒想要和唐御史說說話。”
“也行啊，說吧。”唐燦回頭看着謝嫣，隨口說道。
謝嫣啞然失笑：“還是去房裡，喝茶聊天。”
“也行。”
……
進入房中，早有準備好的差距，大大小小的茶壺茶碗，擺了一桌子。
唐燦雖然名義上是個文人，可是對這個東西，着實不熟悉。
只能在一旁坐着，看着謝嫣不斷的擺弄的茶具。
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自嘲：“幸虧我不渴，不然的話，就渴死了。”
謝嫣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喝茶本是靜心，大人何必着急。”
“時不我待啊！”唐燦自嘲的笑了笑：“人生如白駒過隙，哪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靜心上。”
“有時候……”
“水漫了。”唐燦忽然開口，打斷了謝嫣的話。
“洗茶就是如此。”
“浪費。”
謝嫣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她自問精通茶道，神都之中，不知道多少人稱她茶道第一。
但是現在……
只是洗茶的時候，竟然被唐燦評價浪費。
這實在是……
一時間，謝嫣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等她想到了說什麼的時候，唐燦卻再次開口，一臉溫和：“時間人，有人有時間、有閒心，如姑娘一般品茶。”
“可更多的人，卻是喝大碗茶。”
“不湊巧，我是個粗人，沒時間品茶，也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喝大碗茶，只能喝小碗茶，湊合了。”
一句話說完，回身從一旁放着的早已經冷了茶碗，一飲而盡，轉身離開，只留下謝嫣一個人，怔怔的望着。
眼看唐燦的身影就要走出房門，終於還是忍不住：“唐御史，家父……”
唐燦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身，看着謝嫣：“怎麼？”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的眼睛，謝嫣卻有些說不出口，不知道該怎麼問。
好半晌。
唐燦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謝嫣怔怔的望着門口的方向。
……
回到房間，看着屋裡規規矩矩的候着的丫鬟，唐燦輕聲說道：“盯着謝嫣。”
“是。”
“神都有什麼消息。”
“有傳聞是她自己進宮，想要去高昌和親。”侍女輕聲說道：“但是還沒有證實。”
“這麼主動？”唐燦在桌邊坐下，嘴角微微上揚：“這倒是有點意思啊。”
侍女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還有一個消息，是關於今天的刺客。”
“說。”
“屬下看到他跑到西京刺史府裡面去了。”
“不管，不管。”唐燦非常乾脆的擺了擺手。
侍女不解。
唐燦也沒有解釋，只是隨口說道：“只要我沒事兒，隨便他們蹦躂。”
他的口中，還有半句話沒說：殺人可以，不借刀。
更何況，他是文官，文化人，讀書人，不做這種事情。
侍女輕聲答應一聲， 不再多說，只是規規矩矩的做個侍女，端茶倒水之後，輕手輕腳的離開。
唐燦獨坐房中，把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自言自語：“還以爲你要做什麼，原來就是想知道謝安石的事情。”
“可惜，我不是很想告訴你啊……”
……
外面。
秦壽一面訓斥着自己的手下不夠警覺，一邊對驛館的小官兒大發雷霆。
到最後更是把刀抽了出來，直接架在了小官兒的脖子上，怒道：“要是敢有下一次，我直接宰了你！”
驛館的小官兒嚇的臉都白了，正想說一句什麼， 西京刺史到訪。
“秦壽。”西京刺史渾厚的男中音直接對準了秦壽：“把刀收起來，本官在，還由不得你放肆。”
秦壽冷笑一聲，收刀歸鞘，漠然開口：“刺史大人倒是讓本將一通好招。”
“本官做事，難道還需向你交代？”
“唐燦在西京遇襲，你難道就沒有交代？”
“大涼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有什麼新鮮的？”
“確實是不新鮮。”唐燦的聲音忽然響起。
接着，就看到他從門口走了出來，一臉笑意的看着西京刺史，輕聲問道：“聽說，刺客跑到西京刺史府了？刺史大人遇刺沒有？傷到沒有？”
“本官自然無礙。”西京刺史沉聲說道：“至於那個刺客，本官也命人將他捉拿。”
“厲害。”唐燦一臉笑意，連連拍手：“厲害，厲害啊！”
“秦壽，你帶來的人，着實有些差了啊！你看看刺史大人，雖然久未征戰，可麾下高人衆多，一下子就把刺客抓住了。”
西京刺史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唐御史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