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被數不清的人說過長得像他(她)認識的某某某,但我自己唯一一次驚訝和認可的,就是阿香給我的那張照片上的人——真的,跟我的相貌太相像了!我接過阿香遞來照片的第一眼,還誤認爲她怎麼會有我的照片!只待仔仔細細看了之後,通過衣着和照片裡的人物背景,纔敢完全確定照片裡的人不是我!
阿香看到我吃驚的樣子,輕輕笑了笑,然後淡淡地說:“是不是特別像?”
我說是,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跟自己長得這麼相像的人。然後阿香纔跟我娓娓道來——
照片上的人是他高中時期的同學,也算是她的初戀男友,名字就不說了,就稱呼叫他阿俊吧。阿香高中之後沒考上大學,阿俊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學校,他們倆的交往也一路從湖北延續到了北京。BXR出現後,她和阿俊的交往和接觸開始減少,到了後來,阿俊也明確終止了與阿香的交往和關係……具體原因和經過,阿香沒細說,我也沒問。
但阿香在記憶裡和錢包裡,繼續保留着阿俊的位置——直到,那天阿香和阿蓮到了我的店裡看到我……
我雖然不是阿香,阿香也沒有描述,但我相信,她看到我的時候,應該也是非常驚訝的——這樣下來,我也理解了阿香爲什麼沒有去大商場購買熱水器,爲什麼那天沒有還價,爲什麼她看我的眼神也有一點怪異,爲什麼那次喝醉了酒阿蓮會讓我過去……事實上,阿香也告訴我了,那天她在喝醉酒之前,給阿蓮看過阿俊的相片,也說了一些她和阿俊的往事。
至於那天爲什麼會喝酒而且喝醉,阿香說:一,她自己的酒量本來就非常有限,二,綠柳山莊管理處也是那天給她們下的驅逐令,三,她想阿俊了!
如果是換成我之前交往的任何一個女性,把我當成誰誰的替代品或者影子,我會毫不猶豫,絕不留情的把她從我的世界裡拉黑——但現在是阿香,這個連一個眼神都沒用就已經將我秒殺的女子,雖然有輕微的不痛快,但我還是接受了,並給自己尋找了一個無恥的臺階:如果不是自己長得像阿俊,又哪裡會有這後來的種種呢?我原諒了阿香的行爲,也原諒了自己的思想。
那個下午我們探討的話題重點並不是這些往事,而是現實的當下:阿香的人生道路的下一步怎麼走?如果真要留在這個城市,阿香做什麼?住哪裡?
我搜羅出當時可以想到和可能利用的社會關係,給了幾個阿香就業的參考,但經過阿香逐一的權衡和討論之後,又被阿香一一排除了。最後,我也沒有了好的方案,就對阿香說:“要不這樣吧——工作的事情慢慢找,我們先找地方住下!這個城市我比較熟悉,我先幫你找一個住處住下。條件和環境肯定沒有綠柳山莊好……你能適應吧?”
阿香聽我這麼說,想了一下,答應了!
她的點頭,讓我對自己和她的未來一下子充滿了幻想憧憬——我也意識到自己需要立刻、馬上去解決處理的事情,找到一個合適的房源讓阿香有容身之地。
坦白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在我生命中的有段時期,所有人都覺得我這人很好相處,很容易就對我產生信任——和我交往的那些女性,往往是第一次,也有的是第二次和我見面後就會對我“以身相許”……我說這個,沒算阿香,跟阿香,哪怕一生一世不發生任何身體接觸,只要能每天看着她,聽着她,守着她,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看了下時間,下午四點多一點,我跟阿香說,“你現在回去收拾準備一下,我去找住房,儘量今天完成,最晚明天搞定——我找好後打你電話,你再過來確認一下……”
阿香看着我抿着嘴點了點頭——這是我第一次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了感激和深情!不論以後會發展成怎樣,我覺得這個開始,好!值得!
我們一起出了“蝶戀花”餐廳,阿香打車回了綠柳山莊,我打車去了“銅鑼花園”——銅鑼花園是本市的一個比較早的老小區,位置非常好,四通八達,如果公交的話,去到哪裡都很方便,而且我知道,那個小區的出租房很多,而且價格相對不貴!
銅鑼花園房價市值只有臨近同期建房的小區的一半左右的價格,原因據說是風水——早期這個城市流傳着很多靈異鬼怪故事,其中有一個傳說就是銅鑼花園的鬧鬼事件……時至今日,銅鑼花園依然存在,房價只有臨近小區的十分之一上下了!
我聽說過關於銅鑼花園的故事傳說,但我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並不太放在心上,還是相對更加務實一些——當時在我心裡其實已經有一個念頭了,只要阿香願意,能找到工作就找,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就在家裡待着,我養着!
我算是一個對理財沒有什麼概念的人,什麼事情基本都是粗略估算——我覺得按照我當時的經濟狀態,只要阿香不去追逐一些奢侈的生活方式,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勉強支撐的。銅鑼花園交通便利,房租還不高,這也是我把銅鑼花園作爲阿香居住地首選的原因。
銅鑼花園出租房很多,那裡的房屋中介也很多。爲了節約時間,我直接找了一箇中介,按照我提出的條件看了三個房子之後,覺得可以,當時就聯絡了阿香,讓她過來看下。
大概過了半小時,阿香過來了——我最初還擔心她會不滿意這裡的環境,但她看了房屋之後,問了幾個有關房屋的問題後,就點頭了!
我在那出租房裡看了下窗外,夕陽就快落山了,紅霞朵朵,我心裡如釋重負——好巧不巧,就在那個時間,電話響了!
我沒看來電號碼,就猜到了應該是小豹打來的!今早的時候她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