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到來,到下午的黃昏,我們一直待在梅青的家裡,梅青出奇似的沒有把我給趕走,當然,就算她要趕我,我也要讓她答應收下晏尋這兩個孩子。
“梅姨,梅老師,梅姐……”我坐在梅青旁邊對着她討好的說着。
梅青卻沒有把眼光轉過來看我一眼,我軟硬兼施的討好與謾罵着,罵了一會兒,就轉頭來到顏佳馨的旁邊說道:“你老師怎麼和你當初是一個模子?軟硬不吃!”
她很優雅的平嘗着蛋糕,還時不時的把蛋糕往晏音嘴裡喂去,一會兒後,給我回道:“你會有辦法的,只不過你還沒做到能夠讓老師滿意而已。”
“怎麼才能讓她滿意?”
“繼續無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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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言。
和他們聊了一會兒,我又跑到梅青的旁邊,苦苦哀求起來,“梅姨,你就說,到底要怎麼做才肯收下這兩個孩子?”
梅青擡起頭,指着地上的地板說着,“地板有點髒!”
她這麼一說,我立刻跑進廁所,從裡面弄來工具打掃起來,一頓忙活後,繼續對着她問道:“梅姨,可以了嗎?”
她沒有什麼表示,繼續說道:“會做飯嗎?”
“啊?”我嘴吧張大,半響後,點着頭說道:“會,會,當然會,肯定會,包梅姨滿意。”
我走進廚房,穿戴好圍裙,大喊一聲,“開幹!”
外面,我依稀的聽到他們對話的聲音,“雷浩哥也會做飯嗎?”
“不知道!”
“校長姐姐你吃過嗎?”
“沒有!”
……
我已經備好了12分的精神,準備弄出一桌讓他們目瞪口呆的飯菜,藉此來打動梅青。
40分鐘過去,我已經弄好了一桌子的飯菜,我脫下圍裙對着他們大喊道:“可以吃飯了!”
坐着的幾人紛紛走了過來,我走到梅青的旁邊很紳士的請她坐下,“梅姨你坐!”
梅青一坐下來,我也走到自己座位上坐着,自信的說着:“怎麼樣,手藝不錯吧!”
“別隻是虛有其表,中看不中用,好看不好吃。”顏佳馨笑道。
我回道:“喂喂喂!你哪邊的啊!你怎麼知道我沒用了,你又沒試過!我不介意陪你試試……再說了,我做這麼一桌子菜很不容易的。”
“噁心!”
晚飯過後,梅青沒有給我任何的表態,而顏佳馨似乎很是悠閒的坐在旁邊與兩個小鬼下着飛行棋。
我搶過她的棋子,沒好氣說道:“喂,你是不是和這個老太婆故意玩我的?怎麼你一點都不着急?”
“着急?我爲什麼要着急?不是你說要幫他們嗎。還有,你最好不要當老師面說老太婆三個字,不然她會撕了你。”她做一個撕人的動作,很是搞笑。
我在梅青的家裡轉悠起來,梅青的家很大,總共有兩層樓,我走到2樓瞎轉悠起來,來到一個沒關的房間,我好奇的走了進去,發現裡面擺着各式各樣的樂器,還有許許多多的譜子。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發現,裡面的譜子都是我沒有聽過的得歌,應該都是沒有發表出來的,歌詞都寫的很好,應該是梅青寫的。
我翻了翻,發現一張歌詞譜的歌詞有一點熟悉,這張譜子上還寫着兩個字柏言。
《最純粹的溫柔》是這首歌的名字,我想起了這首歌似乎在哪裡聽過,拿出手機,果然,找到了這麼一段錄音,我把錄音聽了聽,最後拿着譜子不自覺地唱了起來,以我的方式唱了起來,似乎在我的腦海裡有着這麼一段旋律。
……你是否看見我最真實的脆弱,又是否給了我那最純粹的溫柔……
我以自己的方式唱完了這首歌時,睜開了眼,只見顏佳馨幾人安靜的站在門口,梅青表情很是驚訝,她慢慢的朝我走到我的旁邊,雙手顫抖着,哆嗦的說着:“爲什麼?爲什麼你會唱這首歌?爲什麼?”
她拖着我的身子,雙眼哭紅,我把她扶起,不解的說道:“梅姨,你這是怎麼了?梅姨?”
此刻,梅青已經是自顧自的大哭着,她哭的很是痛心,顏佳馨慢慢的朝着我走來,她的表情也很是複雜,她走到梅青旁邊,想從我身邊把梅青扶過去,可是梅青只是死死的抓着我的身體,不肯放手。
我急切的對着顏佳馨問道:“到底怎麼了?”
顏佳馨咬了咬嘴,最後說道:“你爲什麼會唱這首歌?”
“這首歌?最純粹的溫柔?”
“嗯!”
我想了想,然後回道:“這是我聽一個流浪歌手唱的,我覺得很好聽,我還有錄音!”
我再一次把手機拿了出來,點開這一段錄音,錄音中,我再一次回想起當初聽到這歌的那個畫面,音樂噴泉,在平湖公園的音樂噴泉旁,那幾個靈魂歌手用着他們的生命在歌唱着。
他們那樣的放蕩不羈的歌唱,沒有一絲一毫的約束,也許這就是藝術人的生活,藝術人的生命,藝術人的靈魂。
梅青搶過我的手機,跑到一旁重複播放的聽着,我沒有一絲的反應。
我指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顏佳馨走到我旁邊,問道:“你在哪聽到的這首歌?是誰唱的?”
“平湖公園的音樂噴泉旁邊,一隊音樂組彈唱出來的。”
我這剛說完,顏佳馨立馬點開手機裡的照片擺在我的面前,指着這張照片說道:“是不是他?”
照片裡的人讓我很是熟悉,我點着頭,不得不肯定,這個人扎着小辮子,臉上有着小傷疤的男人,就是那天夜晚深情的唱着這首《最純粹的溫柔》的藝術男。
“是他。”我肯定的回覆着,顏佳馨再次問道:“你還有沒有見過他?”
我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了,只見過他一次。”
“他到底是誰?”我急切帶着好奇的問了句。
顏佳馨苦笑而又無奈的回着我:“他叫陸柏言,是老師唯一的兒子,也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只是他們倆因爲一件事情而斷絕了關係。”
“就是這件事?讓梅姨再也不去沾染藝術?”
“嗯,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才讓梅姨這些年過得這麼苦,過得這麼累。”
我轉過頭,看着拿着手機的梅青,此刻,她不再是那一個藝術之路上的天才導師,沒有了那原有的驕傲。只是一個思念兒子,聽着兒子聲音而痛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