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宿舍 日內
傅娟將圖紙一張一張拼在一起,耐心又認真的像個玩拼圖的孩子。
圖紙的大部分已經拼起來了。楊如賓由外面進門,傅娟竟然沒有察覺。
楊如賓走到她背後,輕輕抱住了她。
傅娟嚇了一跳嗔怪道:你怎麼走路沒聲啊!
楊如賓:是你太專注了。
傅娟:就快拼好了。
楊如賓:何必這麼辛苦呢?
傅娟:這可是我們熬了一個通宵的成果。
楊如賓深情地:交給我吧。畢竟這是咱倆的家。
傅娟被打動,點點頭。
小院門口 日外
一輛吉普車駛來停在小院門口,車上下來一個老人,是吳教授。跟隨的還有張瑞卿單位的一胖一瘦兩個幹部。
一行人走進小院。
小院 日外
兩個幹部給吳教授引路。
瘦幹部:吳教授,這就是張瑞卿同志的家。
胖幹部上去敲門,發現門鎖着。
胖幹部:老楊沒在家。
這時傅彪從自家出來,他剛起牀到水龍頭洗臉,看到這羣人問道:你們找誰?
吳教授:楊如賓。
傅彪:還沒回來呢,有時候回來很晚。
吳教授:我記得他有一個兒子是吧?
傅彪:楊立信在讀高中,住校不回家。
吳教授沉思:哦!(轉身對胖幹部說)我們去學校看看孩子吧。
一行人出門。傅彪疑惑的看看他們,洗起臉來。
小院門口 日外
楊如賓吹着口哨,手裡拿着一個鏡框走來。
小院 日外
楊如賓打開自己家門,傅彪從自家屋裡出來。
傅彪:剛纔有人來找你。
楊如賓:喲!傅彪在家呢。誰啊?
傅彪:不認識,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戴個眼鏡。還有一胖一瘦兩個人陪着。
楊如賓:說什麼事了嗎?
傅彪:沒說,還問了立信。說要去學校看看他。
楊如賓想不出是誰,索性不想了。
傅彪看着他的鏡框:您這是買了幅畫嗎?
楊如賓頗有興致的:你看怎麼樣?
傅彪:破畫啊?這畫的什麼,能值錢嗎?
楊如賓:這是房屋裝修設計圖。將來你姐家就這樣。
傅彪頗感興趣:我看看。嗨,這不錯!房子還能弄成這樣,真洋氣。
楊如賓:你也覺得好,你小子還是挺有眼光嘛!
傅彪:那當然,我雖然上學不多,可我也是在社會上混的人,開過眼。
兩人正在談笑。
院外響起了吉普車聲。
隨後,吳教授和楊立信連同兩位幹部走了進來。
楊如賓很意外:吳教授!您怎麼來了?
楊家 夜內
楊如賓把設計圖的鏡框擺在桌子上。
忙着給大家倒水。
吳教授環顧四周,嘆氣:老楊,是我對不起你們,要不是我,你們家也不會,瑞卿也不會……
楊如賓: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
二位幹部接過水,起身跟他握手:對對,過去了,過去了。現在是該恭喜恭喜,老楊這真是太意外了。
楊如賓一楞:怎麼你們知道了?
胖幹部:呵呵……我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這不趕緊來通知你,並且向你道賀。”
楊如賓笑着:你們的消息可夠靈通的,我這一直保着密呢。
吳教授一愣:怎麼老楊你早知道了?
楊如賓:我自己的事情我當然……唉!你們說的什麼事?
吳教授:就是你愛人,找到了!
楊如賓大吃一驚:什麼?人找到了?
吳教授:我上午才接到新疆軍區的電話。
胖幹部:是啊老楊,正是因爲你當初的堅決,軍區方面一直也沒放棄。
楊如賓:那她人?
吳教授:還活着!
楊如賓:還活着!
吳教授:當時你愛人走失以後,不久就昏了過去,後來被一個駱駝隊救了。她一直昏迷了兩個多月,醒了以後一直神智模糊,直到一週前,她才完全清醒,好心的牧民才知道她的名字和單位,於是和軍區聯繫上了。
他們看到老楊楞楞地樣子,拍拍他的肩.
吳教授:奇蹟,的確是個奇蹟。醫學院決定把她接回來治療,後天到。她因爲長期昏迷體質很差,目前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許多身體機能損壞嚴重。不過相信會好起來的。
老楊魂不守舍的含糊答應着:對,會好起來的。
吳教授:好了老楊。瑞卿總算是給你帶回來了,我也算對你們有個交代了。回來以後我們相互配合,把她治好。那我們走了。
來人走,楊如賓夢遊般將他們送了出去。
楊立信走過來看看擺在桌子上的設計圖鏡框,拿起一條枕巾把它遮上了。
隨即把全家福照片擺在了鏡框的前面。
小院門口 日外
吉普車離去,楊如賓傻傻的站在門口。
小院 日外
楊如賓滯地坐在樹下,木然的抽着煙來。
楊立信從屋裡出來,看着一言不發的父親說:你是不是,不希望她還活着?
老楊一楞,他有些慌亂不知道如何面對兒子的咄咄目光。
小院 夜外
月光下的小院,楊如賓坐在樹下,一動不動。楊家的窗戶燈光下楊立信歡呼聲不斷,電視裡傳來奧運會比賽激烈的吶喊聲。
傅娟新宿舍 日內
周鵬飛、童學還有傅娟都是一身工作服,三人正在粉刷牆面。
楊如賓面容憔悴的走來,拍拍周鵬飛:看見傅娟了嗎?
周鵬飛:哎呀,老楊啊!那不旁邊的小工就是。
傅娟轉身:怎麼換了身衣服就不認識我了?
周鵬飛:傅娟同志你可要慎重考慮哦!
傅娟:得了吧,就是我們老楊不要我了,你也沒戲。
周鵬飛:太傷自尊了。
傅娟笑着:你怎麼來這啦?
楊如賓:跟你說個事。
傅娟:瞧着裡面髒的,咱們出去說吧。
樓下 日外
楊如賓在前面走,傅娟在後面跟。
走了幾步傅娟停下了:你倒是說不說,再走都到單位了。
楊如賓停下掏出根菸。
傅娟嬌嗔地:什麼事啊?瞧你這鋪墊,別跟我玩什麼驚喜啊?我可不吃這一套。
楊如賓煙沒點着:我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個頭緒。
傅娟:你一晚上沒睡啊?怪不得臉色不好看。
楊如賓:今天上午我又去諮詢了一下,這事確實難辦……
傅娟:什麼事啊?瞧把你愁的?
楊如賓:立信昨晚上也回家住了。
傅娟:好事啊。這下張瑞雯不能再鬧了。
楊如賓苦笑:恐怕她還要鬧得厲害呢。
傅娟:她還鬧什麼啊?拿什麼理由鬧啊?實在不行咱找警察,咱不是還受法律保護呢嗎?
楊如賓:法律!……法律也……不好說啊。
傅娟:到底怎麼啦?你別吞吞吐吐的啊。
楊如賓:瑞卿找到了。
傅娟:什麼?找到了?
楊如賓:她還活着,但是生活無法自理,明天就送回來了。
傅娟一下子沉默了。
楊如賓:傅娟,她回來了生活又無法自理,我必須照顧她。
傅娟:我知道。只是……
傅娟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楊如賓:我也很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傅娟擦擦眼淚:沒關係,照顧病人要緊。我們的事……
楊如賓想要說什麼。
傅娟打斷他:以後再說好嗎?
傅娟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不要現在跟我說……分手……!
楊如賓憐愛的把傅娟摟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