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門廳 日 內
老傅看着傅娟進了楊家,臉上佈滿了陰雲。
老傅看看躺在牀上的傅彪:喝了多少啊?
傅彪膽怯地:也就……兩茶杯白酒……
老傅:廢物,不到半斤就喝成這樣,虧你是我兒子。
傅彪再次被震驚,急忙辯解:那是開始……後來又喝了……兩茶杯。
老傅怒了:他孃的小一斤啊!你又不會喝,這不是糟蹋東西嗎!
傅彪目瞪口呆,立在當場。
老傅拿起茶缸到了一小口,抿了起來:喝酒,得品……過來,你品品……
傅彪遲疑着走過來,接過茶缸喝了一小口。
老傅:品出來了嗎?
傅彪:啥啊?
老傅:你喝那麼快能品出個啥?
傅彪又倒一些慢慢喝了一小口。
老傅:品出來了?
傅彪砸磨着:好像……
老傅:別好像……再嘗一口。
楊家小屋 日 內
傅娟給楊立信冷敷眼睛:白天一點要帶墨鏡出門,屋裡燈光調暗點。涼毛巾勤換點。
楊如賓答應着:嗯嗯。
傅娟:立信敷上好點不?
楊立信:好多了,越涼越舒服。
傅娟:楊老師我去小賣部買支冰糕,那樣會更好些。
楊如賓:還是我去吧。
楊如賓出門了。
傅娟不時給楊立信換毛巾,屋裡靜悄悄誰也沒說話。
楊立信氣息越來越粗重。
傅娟:怎麼啦立信,哪裡不舒服。
楊立信:沒有……
傅家門廳 夜 內
傅娟拿着盆從外面進來。
屋裡傅彪正趴在牀邊狂吐,老傅在拍着他的後背。
傅娟急忙過來幫忙:爸這是咋回事,醉的更厲害了?
老傅:要不說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還不到一茶杯就吐成這樣。
傅娟:啊!你又給他喝啦?
傅彪口齒不清地:我不……品了……,啥也……品不出來……你騙我……
老傅:我騙你,小兔崽子……
傅彪又要吐。
傅娟看着弟弟又看看父親:唉!你們……可真行!
傅家門廳 晨 內
老傅看看桌上的早餐:彪子,起來吃飯了。
傅彪起身:哎呦,頭疼,爸你先吃吧。
老傅:喝點粥養養胃。記着空腹不能喝酒,喝多了第二天要喝粥養胃。
傅彪:知道了,爸。
老傅:你姐最近怎麼老往楊家跑啊?
傅彪:我姐答應過立信媽媽,替她照顧立信和他爸。
老傅嘟囔着:那也不能長在他們家呀!這算什麼,老媽子還是丫鬟啊?
傅彪:爸這都什麼時代了,還丫鬟呢,頂多算一個保姆,跟我那個青青姨似的。
老傅“啪”一下拍在桌子,把傅彪嚇的粥差點吐出來。
楊家小屋 晨 內
傅娟給楊立信冷敷眼睛。
楊如賓坐在桌邊吃早餐。
傅娟:行了,立信下來吃飯吧。
楊如賓:傅娟,真是……
傅娟:別再說客氣話了,他這眼睛還得一兩天才能恢復,主要是他第一次恢復的慢。像我現在眼睛適應了,一晚上就差不多好了。
楊如賓:傅娟,你這工作還是挺苦的。想不想調個工種啊?
傅娟:人家能幹,我就能幹。
楊如賓:傅娟,你呀雖然不能考大學了,對文學的熱愛千萬別放棄。不然就太可惜了。
傅娟:楊老師,你放心。我一直在讀書,也想……嘗試着寫點東西。對了我們廠工會還經常要我寫點小文章,有空拿給您看看。
楊如賓興奮地:好啊!不管什麼時候別放棄追求。
外面傳來傅彪的聲音:姐,姐!
傅娟:喲!我得回去了。
急忙出門。
爺倆兒吃着早餐,香甜無比。
傅家門廳 晨 內
傅娟走入,老傅陰着臉。
老傅:快吃飯吧,上班時間快到了。
傅娟:唉,知道了。
老傅起身出門了。
傅娟看看傅彪,傅彪莫名的搖搖頭。
傅家小院 日 外
小院裡靜悄悄地,楊立信從屋裡出來戴着墨鏡,搬了把躺椅躺在院裡。
街上 日 外
傅彪推着一個三輪車,車上放的是舊衣服。叫賣着,三三兩兩的人圍過來,挑選着衣服。
傅家小院 日 外
張瑞雯由外面進來,看見躺在躺椅上的楊立信吃了一驚。
張瑞雯:立信,你眼睛怎麼了?
楊立信:小姨,沒事你怎麼來了?
張瑞雯:快讓我看看。
張瑞雯摘下楊立信的墨鏡:哎呦!怎麼又紅又腫啊?這是怎麼弄的?你爸呢?
楊立信:上班還沒回來……
說話間楊如賓和傅娟談笑着進門了。
張瑞雯急忙逼問:立信這是怎麼啦?你這當爸爸的怎麼照顧的孩子?
楊如賓:你別急,他就是被電焊打眼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張瑞雯:電焊?他怎麼會接觸電焊多危險啊,萬一再電着……不行,我看還是讓立信上我那去住吧。我姐走的時候有交代,現在她生死不明,立信要再出點什麼事……
楊如賓:沒那麼嚴重,我能照顧他。
楊立信:小姨,我不去你家。
張瑞雯:你爸根本不會照顧人,去小姨家,小姨照顧你。
楊立信:我不去。
張瑞雯:你這孩子……
傅娟:阿姨,你放心吧,我幫楊老師照顧立信。
張瑞雯:你?
楊立信:對啊!小姨,傅娟姐就是電焊工,她知道怎麼治療我的眼睛。
張瑞雯:你是電焊工?
傅娟:嗯!
張瑞雯:是不是你把立信的眼睛打傷的?
楊如賓: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是她……
張瑞雯:那立信好好的,在哪接觸電焊的?
楊如賓:對呀,立信你是在哪打傷的?
楊立信:我……我……我在一個修車鋪……路過,好奇看了一會兒。小姨你就別瞎尋思了。姐姐會照顧我的。
張瑞雯無奈:好吧!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我是你姨,不是外人。
楊立信:知道,你是我親姨。
張瑞雯對楊如賓:你出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小院。
傅娟:立信眼睛還疼不?
楊立信愉快的:好多了。
傅娟:你真是去修車鋪打的眼?
楊立信:啊!……真的。
傅娟搖頭笑笑。
院門口 日 外
張瑞雯:我看媽也漸漸接受這個事實了,雖然還沒明說她應該也猜到了。
楊如賓:那她的情緒……
張瑞雯:還好啦。所以我希望你們有空多去看看,這樣她心裡能好點。
楊如賓:行,抽空我帶立信過去看看。
張瑞雯似乎還有話說。
楊如賓:還有什麼事?
張瑞雯:也不算事兒。我最近離婚手續辦完了……
楊如賓:他回來了?
張瑞雯:沒有,委託了個律師辦的。
楊如賓長嘆一口氣:也好,總比拖着強,這樣相互也不耽誤。等着留意給你介紹一個。
張瑞雯:你饒了我吧。這一次就把我傷怕了。
楊如賓:不能失去信心。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張瑞雯:當年爲了他,我從事業單位調到了副食店,所有積蓄都讓他帶走了……最後……
楊如賓掏出手絹遞給她:瑞雯,別哭。好人總會有好報的。
張瑞雯:我真不敢信這話,你和我姐也是夠坎坷了。不過你倆的感情真讓人羨慕,可是誰想到我姐……你說這叫好人有好報嗎?
楊如賓:人有旦夕禍福……此事古難全啊……
張瑞雯凝視着楊如賓,眼神裡不知是仰慕還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