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棺的生死圖,是一張貫通整個峽谷的地圖,正面爲死,反面爲生。而正反兩面除了路線不一致外,其他的所有標識幾乎一模一樣。
至於哪面是正哪面是反,葬儀屋憑心情告訴你。
有人就會說,那幾個人串通,多試幾次,不就可以從葬儀屋口中得知真正的正反了麼?
但這正是死人棺的駭人之處,這裡存在時空斷崖,每次進入五人以後,死人棺內的時空將會重新洗牌,所有路線將會被打亂。對於再次進入的人,上一份的地圖如同虛設。
也就是說,每一次進入死人棺的地圖都是不一樣的。
非但如此,這份地圖只有葬儀屋獨家出售,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搞到實時地圖的。並且也只有他曉得這片峽谷進去過多少人。
至於爲什麼要設置生死圖,這就是葬儀屋自己的惡趣味了。
當然,凡事沒有絕對,走死圖的人雖然死亡概率會大幅度提升,但如果活着出來,那他在這片峽谷得到的東西足以讓任何人眼紅。而走生圖也不是絕對會活着出來,本事不夠,依舊死無葬身之地。
唔,如果想有個葬身之地也可以的哦,找葬儀屋,保證是全屍裝進棺材裡的~~~
“生死圖啊,我給你找找看。”葬儀屋嘴裡唸叨着,轉身向自己裝的滿滿當當的櫃檯翻去。
“這個?不是,這個呢?也不是.....讓我放哪兒來着。”整個人像是要鑽進儲物的櫃子裡一般,翻翻找找。
透露着熟悉的不靠譜。
站在一旁的夏晨習以爲常,自顧自地走到咖啡機旁邊,打算給自己弄了一杯放了半杯糖的咖啡。
一旁的夏雪奈眼睛有些發直,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夏晨一勺又一勺的放糖。
不怕齁死自己麼?她默默地在心裡吐槽。
就在整杯咖啡要成糖做的時候,葬儀屋發出了驚叫:“啊哈,找到了!”
彈了彈上面的灰,葬儀屋一蹦一跳的躲過地上剛翻出來的瓶瓶罐罐,走到夏晨面前,笑着說道:“給你哈,黑麪爲生,白麪爲死,祝你旅途愉快哦~~~”
夏晨接過,碧綠色的眼睛與幽綠色的瞳孔對視,勾起嘴角:“怎麼換臺詞了?”
“對於你來說,這不過是一次小旅遊罷了,不是麼?”葬儀屋笑着盯回去。
針鋒相對,一步都不相讓。
最後,夏晨覺得有些無趣,便聳了聳肩,嘟囔着:“誰要跟你較真,我還有趕去找藥材就人呢!”說着,轉身帶着兩個小的離開此地。
您還記得是由委託的啊?您還記得要救人呢?
不愧是您,這個時候纔想起來。
再這樣下去,我都怕委託人實名投訴,讓這個月的房租泡湯。
夏雪奈白了夏晨一眼,向葬儀屋擺了擺手,快跑幾步跟上夏晨。
葬儀屋也好脾氣的說着再見,並真心建議他們買口棺材。
當然,後一句沒人理會。
他斜靠在門框上,像剛剛見面時一樣,雙手藏在寬大的袖子裡,一副農民揣的樣子,目送他們遠去。
如果是旁人,他會以‘祝你活着出來’爲結束語,不過夏晨嘛~~這點小風小浪還不夠看的~
葬儀屋看向遠方的烏鴉,目光幽幽地想到。
啊,今天晚上吃什麼呢?蛋包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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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白羽,你真的不打算出去麼?”腦內的系統嗡嗡直響,炒的白羽不得安寧。
白羽皺着眉,翻閱文件的手指一頓,聲音疲憊地說道:“不然呢,這成堆的文件你處理麼?”
系統在他的腦子裡亂蹦亂跳,聲音輕快:“但是你的‘世界之謎’這個任務一點進度條都沒走,不擔心麼?”
白羽快速的瀏覽文件,聲音未停:“我又不知道從何下手,我能怎麼辦?”
“可是,一直在聖殿呆着,百分百是找不到思路的呀!”
活動活動肩膀,他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又被累成頸椎病的風險,捶了捶背,無奈的開口道:“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喝了口水,潤潤喉,開口道:“現在那羣雜蟲又在四下亂竄,而非爾王國受到的攻擊首當其衝,如果我動了,他們將會更加肆無忌憚。”
雜蟲就是那羣魔人,白羽覺得他們太醜了,不配稱爲‘人’,索性就給他們安了個名字。
“不僅如此,這個國家正處於百年之際的大變,成功,那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失敗,也就這樣了,差還能差到哪兒去?”
“而變革也意味着動盪,作爲權威最大的聖主,我則是守護這片土地的最後一塊牌。”
聖殿,在這片大陸上,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稱之爲‘神’的領域。
所有人都必須服從聖主所下達的命令。
所以,白羽在必要的時候是可以干預這個國家的領主所屬問題。
白羽拄着腦袋想到,他可不想讓離聖魔戰場最近的一個國家亂成一團。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這個國家,乃至這片大陸的一顆定海神針,動不得。”他頓了頓,又喝了口水,呼出一口氣,接着說道:“我這裡屬於抗衡魔王的最堅硬也是最後一塊盾牌,在敵不動的情況下,不能進不能退,只能牢牢地釘在這裡。”
盾牌,沒有撤退可言,只有被擊碎的可能。
“那你的情報怎麼辦,實施問題....”系統有些擔憂,畢竟情報是戰場上最重要的東西。
可謂是得情報者,得天下。
白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用着慵懶的聲線回答道:“夏晨、夜空、葬儀屋、狐千葉、百淺墨等人的情報線都在我手裡,不是我吹哦,誰家公雞下蛋了,只要我想知道,我就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們是誰?爲什麼會將情報線給你?”系統有些疑惑。
“退居二線的大陸守護者罷了,而我。”白羽苦笑的指指自己,“這裡是一線的!”
所以,所有活都我一個人在幹!!
這是壓榨!還有天理麼?
系統沉默了一瞬,突然有些同情那個魔王,啥仇啥怨啊。
“別難過,最起碼對面的魔王跟你一樣。”一樣單機。
“你還有這些情報線呢!”溫聲安慰道,自己的宿主實在是太慘了。
可是魔王人家開局就有小弟啊,我有個屁!
白羽一臉幽怨的盯着擺在桌子上的十塊令牌。
忽然想起,夏晨好像和他說過,其中一塊是可以在處理文件的時候用的。
他將信將疑的將一塊刻着‘一’的令牌拿出來。
在地上用自己的血畫出夏晨教他的召喚陣,嘴裡喃喃自語。
半天,也沒個反應,就在他以爲夏晨騙他的時候,那一動不動的召喚陣突然閃着紅光。
血色的光芒照亮這個書房,宛如戰場上蕭殺激昂的吼聲從陣心傳出。
白羽傻愣愣的瞅着這一幕,內心一片茫然。
這是怎麼了?召喚出噬元獸了?
緊接着,一道清冽孤傲的女聲傳來,宛如冬日裡的狂風,透着刺骨的寒。
又帶着無人能及的狂氣。
“天元王朝護國將軍,宮本藏一,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