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叔,這都快黑天了,肉真的不能便宜點麼?”夏晨站在一家豬肉店門口,有些討好地說道。
“哼,不可能!”一位身高馬大,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拿着大砍刀,毫不留情的拒絕,
看他的長相,知道的是知道他是賣肉的,不知道的不難以爲這是哪兒的土匪頭子!
“十四塊二,不能再少了!”這位一臉兇相的大叔,正與夏晨進行激烈的爭吵。
夏晨墊墊腳,“十四塊吧,求你了~”
卑微窮鬼,在線賣慘。
“就兩毛錢,夏晨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大叔有些無奈地撫着頭,他看着夏晨討好的摸樣,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十四塊就十四塊吧!那,兩斤肉二十八,付錢。”
說着,大叔將肉給了夏晨。
夏晨嘿嘿笑着:“要不二十五吧,抹個零。”
得寸進尺。
“夏晨,信不信我把你當成排骨拆咯!怎麼還蹬鼻子上臉呢?”大叔看着斤斤計較的夏晨,有些生氣的揮舞着手裡的棍子。
“再不給錢,揍你啊!”說着,裝模做樣的就要打上去。
“給給給,給你不就得了。”夏晨扣扣嗖嗖地掏出二十八塊,滿臉不捨得看着大叔將錢裝起來。
“別看了,再看錢也不可能回來的。”大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呲着牙,嚇唬他。
“就看看嘛。”有些委屈地嘟囔道。
夏晨眼睛滴溜溜的轉,看向大叔剛買回來的烈酒,悄摸摸的拿了一小瓶,轉身,拔腿就跑。
“大叔,這酒我可就拿走了哦,你不會介意的對吧~”聲音在風中飄蕩。
大叔回頭一看,發現自己剛買的烈酒不見了一瓶,又看到肉板上放着一罈剛剛出現的醉花釀,笑罵道:“這臭小子,不知道啥是烈酒麼?今天又苦了夜空嘍!”
說着,將醉花釀收起來,招呼自家老婆子:“走了走了,收攤了老婆子。”
“今天這麼早就收攤?”一位溫婉婦女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嗯,最近不太平。走吧,一個婦道人家,問那麼多幹嘛?”大叔甕裡翁氣地回道。
“嗯?”婦人走出來,上手就擰着大叔的耳朵,“你說什麼呢?”
“沒沒沒,沒啥,媳婦把手鬆開,我回去告訴你還不成麼?我錯了,錯了錯了。”大叔彎着腰,讓媳婦不至於擰他的時候太累,低聲求饒地說道。
婦人嗔了他一眼,柔聲道:“這還差不多。”
“嘿嘿!”撓着頭,憨憨地傻笑。
大叔膀大腰圓,一代壯漢,婦人溫婉俏麗,一副江南女子的摸樣。
離遠一看,可謂是美女與野獸。
怎麼說,還挺般配的。
....
“夜空,你要的肉,話說是這個肉麼?”夏晨拿着肉,走進萬事屋的廚房。
夜空圍着圍裙,探出頭,有些無奈地看着夏晨:“你自己說要吃紅燒肉,什麼肉都不知道麼?”
“啊哈哈,會吃不就可以了麼~”
“下次想吃什麼,寫明白點,我一次買夠。”別想一出是一出,哪有點菜點一半,臨時又讓上一道菜的?
沒錯,夜空老闆在上班中途,接到夏晨用傳送陣傳來的紙條,上面寫着今天夏晨想吃的菜。
但夏晨半路回家的時候,看見有人在吃紅燒肉!
他饞了,便臨時叫夜空加菜,可那個時候夜空已經買完菜了。
所以....
夜空無奈的接過肉,仔細看看,還好,這次他沒有買錯。
這真不賴夜空,他每次讓夏晨買菜,十次有八次都能買錯。
“這不臨時起意麼?而且,沒有紅燒肉的米飯是沒有靈魂的~”夏晨嘟囔着反駁道。
“誰在下午用傳送陣給我傳個條子過來,說要吃紅燜魚的?”
“...”
坐在沙發上的夏雪奈嘬着奶,擼着貓,看着兩個人打情罵俏。
啊,有些牙疼。
————
“打擾一下,這裡是萬事屋麼?”清晨,一位身着西服,帶着眼睛的斯文男子輕輕敲着門,聲音溫和地問道。
斜靠在沙發上的夏晨,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下來,嘴裡吃着棒棒糖,含糊的回答道:“來了來了,請問有什麼事麼?”
斯文男人推推眼鏡,看着冒冒失失的夏晨沒有露出任何失禮的表情,聲音仍是淡淡地問道:“您能接一下這個委託麼?”
夏晨站直身體,上下打量一番,在心裡想着,這就是精英人士麼?怎麼這麼像斯文敗類呢?
“請進請進,裡面說~”夏晨笑眯眯的迎客,招呼道:“雪奈,沏杯茶~”
男人挑挑眉,沒有猶豫的走進萬事屋。
清晨的陽光正好,隨意的灑在地板上,映的人影綽綽。
‘卡’
茶杯與茶几碰撞,男人泰然自若地喝着茶,表情溫和地說着自己的來意:“我們boss聽聞您可以完成許多別人不能勝任的任務,特意讓我來您這兒拜訪一番,看看您有沒有興趣接下這個委託。”
聲音客氣,語氣裡帶着商量,一看就是比夏晨還合格的長期工作的社畜。
“啊哈哈。”夏晨被他說得有些尷尬,自己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只不過這十里八村就他這一家萬事屋,“那個,您要不要說一下是什麼委託?”
客氣着,客氣着,夏晨也不由自主用上了敬稱。
“請看這個。”說着,男人拿出一張照片,一張植物的照片。
夏晨接過,有些驚訝的看着這張照片,圖片上的植物也不是什麼珍稀物種,只是這植物....
“您也發現了,這種植物現在幾乎沒人會去尋找了,在傳出它的根莖有劇毒後。”男人頓了頓,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破綻,繼續道:“但最近我們家小姐出了些意外,一位醫師說需要這種植物的花瓣。”
男人睜着琥珀色的雙眸,裡面寫滿認真:“我們boss希望您能找到這種植物的花瓣。”
清風捲起茶几上的書頁,一片兩片,書頁快速翻動,夏晨和男人沒有說話,整間屋子裡只剩這種沙沙聲。
有些吵鬧。
夏晨靜靜的看着圖片沉思,過了會兒,將圖片放在桌子上,開口道:“這種植物的花瓣也有劇毒,它根本就不是能治病的藥。”
男人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小姐一直陷入昏睡中,怎麼都喚不醒,只能依靠這種偏方試試了。”
“呵。”夏晨冷哼,舞弄手中的摺扇,“那可真是試試就逝世~”
男人沒有反駁,而是說了另一件事:“夫人對這種方法深信不疑,老爺也沒辦法勸阻夫人。”頓了頓,像是在暗示什麼一樣,補充道:“如果小姐還醒着,也會聽從那醫師的話的。”
夏晨聽着這充滿暗示的話語,舔了舔口腔內的虎牙,有些刺痛,他皺了皺眉問道“冒昧問一下,您的boss尊姓大名?”
“免尊,boss名叫宮本藏林。”男人笑着,說出自家老爺的名字。
宮本藏林,夏晨在嘴裡咀嚼這個名字,腦中快速搜索。眼睛轉了轉,他想起來了。
宮本家族,原鎮國將軍後人,在家族最風光的時候,急流勇退。
在他人不解的眼光中,直接退回二線,不參與國事討論,近幾代更是以經商爲主。
如果他沒記錯,宮本藏林是一個溫和又精明的老爺子,有對面這樣的社會精英當手下一點都不稀奇,但是讓一個精英來跑腿,可不緊緊是他重視自己女兒這麼簡單。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一個主導家族三十年的老人可不會犯這種錯誤。
那他讓一位在業內堪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來自己這兒可就有說道了。
要麼是年紀大犯蠢了,要麼就是...家族出現他無法掌控的變故,沒有辦法找到了自己這兒。
夏晨在腦內過了過,僅過一瞬,便想清楚這之間的彎彎繞繞。他面色如常,笑着問道:“這個委託接倒是可以,那這個價格?”
男人沒有猶豫,直接報出:“五十金,您看怎樣?”
“這龍葬竹可不是隨便能找到的!要去找一株成熟的龍葬竹,只能深入魔獸森林。”
“您覺得五十金,足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