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虎的確與武少秋吵得很兇,本來他的心中就不舒服,一大清早,看念依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往山上跑,心裡更煩得要命,猶如萬把剪刀在他的心裡亂剪。可沒一會兒,,武少秋又來了,一進門就“念依”“念依”叫個不停,這更激怒了小虎,便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句。

“你來幹什麼?救你一命已經是大恩大德了,你還來騷擾這個家,你積點德好不好,讓我們都安靜一會兒。”

“小虎,我。。。。。。。我是來找念依有點事的。”

“念依,念依,她不在家,你出去找好了,以後也不許再踏進這個家門。”

“你。。。。。”

“你買不起鏡子,也不到伊人河裡去照一招,就你這一臉傷疤,不嚇死人才怪呢?還要來纏念依,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小虎,你今天怎麼了?”武少秋並不是個蠻橫的人,他聽了這些話,明白小虎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本來,他是想找念依告別的,他要離開這個地方,去尋找新的生活。他的心雖早已埋葬在山坡上的那座墳墓裡,可念依的話又激起了他新生的希望,他視念依爲知己,當他發現念依已經戀上宣廷,他就感到自己已經又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他爲她的幸福感到高興,也要爲她的幸福而離開她。

愛是自私的,但愛又是博大的,它可以包容一切。

“小虎,你的心情我理解。”武少秋覺察出小虎對念依的感情,他苦笑着:“本來,我以爲你是個心胸寬廣的男人,可是從今天來看,你並非如此,你正毫不避諱的宣泄你的感情,對嗎?但是,你要記住,這樣,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只有埋在心裡的愛,纔是最深沉的愛。“

說完,武少秋便離開了念依的家,再也沒有回頭。

小虎呆呆的站在那裡,耳邊一直迴響着武少秋的那句話,沉思了許久,許久。

等念依與婉兒趕回來,哪裡還有武少秋的影子,而小虎頁面色難看的站在那裡,見念依進來,只是輕輕地道:“他走了。”

“去了哪裡?虎哥,你們爲什麼吵架?秋哥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小虎幽幽地說。

“好好的一個家,怎麼轉眼就成了這個樣子,你們這又是何苦呢?”婉兒在一旁抹着眼淚。

“我要找他回來,我不能再讓他受傷的傷口再一次裂開。”

“好,你去吧!你去找吧!你眼裡只有他武少秋,盧宣廷,你眼裡有沒有古小虎?念依,這些年來,我帶你怎樣,你該是最清楚!想不到,你竟這麼殘酷,這麼絕情,一甩手,什麼都能丟了。”小虎的心裡炙熱的燃起一股莫名的火,那火燃燒着,一直燒燬了他所有的感覺,他把心裡的情感化成一切的憤怒,潑了出來。

“哥哥,不要再說了,念依姐會傷心的。念依姐,你原諒哥哥吧,他心裡太苦悶,你原諒他吧!”

“不,婉兒,你錯了,給請求原諒的是我,我唐念依對不住你們古家的人。”念依也哭了,“虎哥,你如果認爲這樣做好受些,你就罵吧!痛痛快快的,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感情——,什麼是感情?算了吧,感情也不過是一陣風,來得快,散得急,他盧宣廷也。。。。。”

“哥——”婉兒忙制止住了小虎,“哥哥,你說過的,勉強的愛不是真正的愛。念依姐,只要你能幸福,我和哥哥都會很高興的,我們姐妹情分一場,我也奉勸你一句,你要多保重。”

四目相對,只有流淚的眸子轉動着心中的所有,再也無話可說,只有這樣看着,讓時光凝滯所有的感覺。

晚來風陣陣,吹的人心中發冷。

籬笆牆外的野花已開始凋零。落葉知秋,不知不覺又將是楓葉絢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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