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雪!”蕭寒煜大叫一聲,那飛刀朝着無雪的脖子狠狠地飛了過去,一下子精準的落到了無雪高昂着奮力前奔的脖子上,頓時,無數的鮮血順着無雪的脖子,嘩嘩的流了下來。
無雪前奔的馬蹄突然被阻住,渾身一顫,它仰天長嘯,發出了一聲嘶鳴。聲音震徹天際。
無雪是跟蕭寒煜無數次同生共死、血戰沙場的戰馬,數幾個春秋,無數次將蕭寒煜從戰壕中救起,沒想到今日卻要命喪於此。
無雪的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它已經發出了一陣陣嘶鳴,但是很快,它連嘶鳴的力氣也沒有了,渾身失血過多,讓它四肢開始發出戰慄。
但是,它還是頑強不屈的,不肯倒下。
“嘿嘿,到要看你,沒有馬,怎麼從沼澤地裡出來?”耶律廖機抱着胳膊,滿意的看着眼前這一幕醢。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大失所望。
令他沒成想的是,無雪雖然血流成河,它的前蹄也已經慢慢的不聽使喚,但是它卻拼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用後踢猛的一蹬地,整個身子向前奮力地一竄。
這一竄,最終將蕭寒煜和如酒陷入沼澤的身子一下子從沼澤地裡全部拉了出來。
蕭寒煜的身子一離開沼澤,他便連着繩子借力騰起,抱着如九飛奔到無雪的身邊。
無雪的脖子,已經被割破了,喉管也已破損,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它失血過多,渾身已無力氣,慢慢的倒了下來。蕭寒煜抱着如九在懷,輕輕放在無雪的身邊。眼眶紅紅的,摸着無雪的鬢毛緹。
無雪看來一眼躺在地上不動不語的如九,露出了悲傷的眼神。
如九身上的氣息,它是熟悉的,它心裡,早已將如九當作是與蕭寒煜一樣的主人。
“她無事,只是凍壞了,身子暖不了,昏睡了。只是你……”蕭寒煜撫摸着無雪的頭,無雪通靈性,它到臨死,還在擔心自己的主子。
無雪最後一眼看了看蕭寒煜,露出釋然的神情。然後將馬頭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裡,慢慢的摩挲。
蕭寒煜閉上眼睛,輕輕整理着無雪的鬢毛,那麼細,那麼慢,好像要整理一整夜。
無雪自知自己在汩汩的流出的熱血,它奮力的,將傷口處流出的血,靠近了如九的脣邊。
滾熱的鮮血,順着如九的喉管,汩汩的流入如九的腹中。
如九渾身已經冰涼的身子,慢慢被熱氣騰騰的馬血,一點一點灌溉,身上終於有了一絲的溫暖。
“無雪”。蕭寒煜看到這一幕,越發不忍。無雪輕輕地打着鼾鼻,最後一動不動的靠在蕭寒煜的懷裡。
一滴清清的淚珠,從它大大的眼睛,流下來,定格在生命的最後。
蕭寒煜用手輕輕地合上了無雪還帶着淚的大大的眼睛,對它說,“無雪,你放心的去吧,報仇,交給我!”
說完,蕭寒煜放開如雪,拔出了那邊匕首,帶着從地獄般歸來的煞氣,一步一步的,走向耶律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