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九絞着手帕,一腳踏進書房。心裡悶悶的。
今天有些許陰天,屋子裡的光線昏暗不明。屋子裡的冷香,淼淼的飄來。蕭寒煜坐在書房的一隅裡,眼神看不真切。如九隻覺得,他渾身散發着一種孤傲與冷寂的感覺,越發讓人覺得悽清,高處不勝寒。
“你……找我?”如九站在屋子中間,咬着下脣,輕輕的問醢。
“過來。”蕭寒煜擡起英俊的側臉,向如九招招手。
如九走到蕭寒煜的近前,深深的看着他。他滿頭銀色的華髮,越發顯的清冷。他好看的桃花眼角,帶着一絲疲憊與不捨,就這樣擡着頭,癡癡的定定的望着她。墨色的眼眸一動不動,似要將她生生刻進腦仁裡。
“九兒啊……”蕭寒煜輕輕的嘆息,似有一肚子的話要對如九說,卻一個字再也說不下去。
如九的鼻子一酸,就要掉下眼淚來。真是的,難受死了這種感覺,自己的這種愧疚感,讓自己心裡酸酸的緊,卻又憋着一肚子的火,無處發,因爲這股子無名火,是自己想要衝着自己發的!真是憋的緊!
“別哭,又不是見不着了……”蕭寒煜脣角勾起一絲勉強的笑,拉起如九的手。
聽到這話,如九哭的更兇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緹。
兩人心裡都明白,皇帝的南下治水,只是幌子,皇帝是要永遠將他放逐到南夷去的,無召永不回。
蕭寒煜見如九哭的厲害,從小聲抽泣一下子變成了哇哇大哭,心裡也酸酸的,他一把把如九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抱着如九,似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子裡,“別哭,傻丫頭,別哭……”卻不自覺的,一股苦澀,順着眼角滑下。蕭寒煜別過頭去,將如九小巧的額頭輕抵在自己的頸窩,深深的呼吸着如九身上好聞的香氣,這味道,自己會記得一輩子、懷念一輩子。
“你……不怪我?”如九擡起哭成鈴鐺一般的眼睛,抽泣的問。
“不怪,其實你不去,也好,南下兇險異常,我怕你有個閃失,留在王府,我已經安排了無影、顧管家和葉知秋留下照顧你,必能保你無虞……”蕭寒煜捧着如九的臉,細細的替她擦掉眼淚。卻是怎麼擦也擦不完一般……
“我……”如九想要跟蕭寒煜解釋一些什麼。但是卻發現,自己無從說起。自己想要穿越回去的事情,必然是不能說的。其他的藉口,她也不想找。除了自由,她真的找不到有什麼事情,能比蕭寒煜更重要。
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了?什麼時候,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這麼高了?
一想到這裡,如九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生疼生疼的,竟然比她受傷都疼!自己,難道真的喜歡上他了?愛上他了?
可是,他要走了。真的可能,這一別就是永別了。
如果自己的準備的順利,四樣靈物一湊齊,就可以去赤壁峰打開時間的縫隙,自己可能就永遠的離開這裡,從此世上再無顏如九。
也在沒有愛着她的蕭寒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