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梅不明白,他們怎麼過節大了!君梅只想告訴他,在儒王府,她很慌!這裡是她記憶斷鏈醒來的地方,似乎那間房,是主人臥室,爲什麼她會在主人臥室醒來,這裡的人看着她欲言又止,表情很複雜,怎麼說呢?有怨,有很多秘密,有惱!
對她是恭敬同時又是喜愛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客房,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扣扣——
扣扣扣——
“是誰?”如此晚了還敲她的房門,君梅揪的一下坐起來。
“王妃,民女林音,有事請見王妃。”
君梅皺起眉。“林音?”很陌生,激不起她半分感覺與回憶的名字,至少當初醒來,那三個男人她有不同的感覺,如今林音來找她,或多或少有她想知的秘密吧。
君梅起了身,燭火燒起,坐上桌邊,此時林音已然入內。
“王妃。”林音的表情,君梅是更看不透的。
“王妃手裡還拿着那枚玉嗎?”
“玉?你怎麼知道我有玉?”君梅將玉佩拿出來,在手中握緊。
“玉,是林音帶給王妃的,那個送出玉佩的,纔是王妃命定的情人。”
“你在說什麼?”皺起眉,“一女不嫁二夫,本王妃已經有若塵了,至於命定情人一說,若塵不就正是嗎?”
君梅上面的話一說,林音也就激動了:“王妃說的是真的嗎?蘇王爺就是那個男人?”
一臉迷惑:“什麼那個男人?”
呵,呵呵,好笑。好想笑,她不是知道她失去記憶纔來找她。怎麼反而一時激動相信了她的話,還跟着她的思維走。
蘇若塵。怎麼可能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與她之間該是有斬不斷的愛戀……
突忽,林音想,爲何不可能?她不是冷君梅,當初君梅死時,也沒對她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蘇若塵與眼前的她,幾番糾葛她如今也是略有所知,誰又能確定。真的不是他!
那麼南宮宇儒呢?
眼前的她,失去記憶以前,愛的可是南宮宇儒,她跟那個男人,可真是沒緣。
冷文軒那一鬧,她還真是該說聲謝謝。
轟隆一聲,有人推門的動作,竟然可以像打雷一樣可怕:“你在這裡做什麼!出去!”宇儒聽報備知道林音來找君梅,便立刻由書房而來。當初君梅離去,她並沒有讓這個女人走,而是將她一直留在府裡。
到底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沒有追究,卻是大家都知。因爲君梅的關係,她才能入府,當初才能住下。
“王爺……”看到宇儒。林音立刻起身低首退開數步,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可見她很怕宇儒,她留在王府。就算君梅當初走了她依然未曾說過離開,這點,她的心思就有待思量了。
“出去!”
看了君梅一眼。“是。”低首退步,輕輕的將門帶上,君梅由林音眼底看到異樣。
看着手心裡的玉佩,君梅握緊,收好,拿出倆個茶杯倒茶:“你在忙嗎?沒有休息嗎?”倒好茶的她起了身,窗原本就是開的,她輕輕的打開門,燭光很亮,正好室外看得到室內。
她這是讓給別人說閒話的機會,什麼時候,她的心思如此敏銳了?宇儒眯起眼,隨桌坐下。
“要下棋嗎?似乎夜色很美,一天到晚睡覺的我也睡不着了,而你最近也很閒,下棋的精力還是有的吧!”布子,將果盤移開,口語裡不無宇儒對若塵虐待的抱怨。
“誰……他教你下的棋?”原本的疑問,心思一轉,語氣也跟着冷下來。
清脆的落子聲。
“我們可以一邊下棋,一邊回答彼此的問題嗎?”君梅看似平靜,心底也拿不準。
“彼此?”
“對,不能以一局定勝負來判定回答,那樣時間太久,我們可以每走一步向對方提出一個問題,對方可以不回答,卻不能說謊。”
“你想知道什麼?”
“我先開始!”落下一顆子:“我爲何會在此地醒來?”
沒有答案。
“爲什麼大家對我的熟識,較蘇王府程度更高?”
沒有答案,因爲沒有回答,因爲宇儒沒有問題,所以一直是她問。
“爲什麼,我如此的不喜歡這個地方!”
“你輸了!”畢竟是新手,就算下得不錯,也走不了多遠,而她的問題,由原本的犀利變成刺傷,他已經無法容忍。
宇儒說她輸了,君梅啊了一聲,苦下面,果然,她不適合挑戰人家:“晚了,王爺貴人事忙,就請先回房,明個一早我離去,就不向王爺打招呼請辭了。”她送客,他亦不久留,而她沒有得到答案,便是更多的不確定,她也就更不安了,更好與若塵早早離開此地。
她是迷惑的,知道這個地方有很多與她有關的秘密,人人都有好奇心,然而好奇心也會害死人。
她離開便好,心裡那個叫她遠離的聲音從不曾消失,到這儒王府之後更爲響亮急切,幾乎逼出她的淚。
她貪戀看這個男人的背影。
她要若塵給她的安全感。
離開,她不屬於這裡,如果世間註定有秘密,就讓她的秘密長埋於此。
無論是林音,還是這塊玉,她都碰觸不起。
南宮宇儒更是。
晃晃忽忽,君梅想了很多,似乎明白很多,可回神,她就什麼都忘了。
宇儒沒有喝酒,只是好心疼,好心痛。
他很痛苦,不能怪她嗎?恨!
怎麼能只因爲一碗藥就將他們之間的一切忘了。
就算忘了,爲何如此排斥他?
就算如此,爲何要用那樣熟悉與帶着歉意的眼看他,彷彿她什麼都知道,他平靜的離開,也是逃走,他恨不得轉身抓住她的肩用力的搖,搖醒她,問她爲什麼,告訴她一切!
他做不到的,哪怕是別人告訴她一切,他也阻止,若不是如此,他爲何慌張的跑來,就防林音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冷文軒,那個犯了錯就跑得乾淨的冷文軒!
他總會查出他爲什麼這樣做,做這樣的事!
那個少年太偏激,不只是對他,對蘇若塵也有恨,那恨,就算送給君梅,也不該送給他們,那個少年身上藏了太多秘密!
如果不挖掘出那些秘密,他知道,他做一切努力均會被破壞。
只要他們過得好。
往往一個你殺不了的人,成事不足,敗事卻有餘。
捂着胸口,君梅不停的喘息,好心痛,好心痛,撲赤撲赤,淚了滿臉,她現在就要離開,她一定是有跟姐姐一樣的心悸病,只是姐姐先天,她現在才發作。
現代的家人與姐姐。
不支的身體,君梅要出府,要離開,等不得這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