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覃之沫沒有來酒吧,因爲下午我錄得歌他要親自幫我處理下,說是先打個樣碟出來試試,如果效果還不的話就幫我弄一點,算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說實話,每個做音樂的人,心裡多少都會有對自己的歌錄成碟片的情懷,就像是作家希望自己的文字變成鉛字,林倩希望有自己的鋼管舞教程碟一個道理。
覃之沫如此的投其所好,讓我很坦然的都能夠接受。
國慶連軸轉完回來,生意就淡了許多,阿邦一個人也完全能夠搞定。我也躲懶懶得一天不去登臺。就坐在卡座上,研究九歌給我的那些,關於陸瑤的資料。
我在想,陸瑤現在一天都在忙些什麼呢?怎麼會和那個什麼大師有什麼瓜葛?
把那些資料擺放在桌上。一張張的整理一點點的去想。到最後,我終於有了自己的思路,會不會是,陸滸龍放在奶奶那裡的藥,被陸瑤給偷換了?
講真,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相信,陸滸龍的本意是想要我媽媽死!
我決定去見陸瑤了,只是我們的見面不應該太過於刻意纔是,我希望的是,來一場偶遇!
資料上顯示,陸瑤不管多晚都會回去奶奶家裡住,一般會在早上8點多以後在出門。所以第二天我起了個早。把陸滸龍之前留給我的那些資料帶在身上,直接去了奶奶的老小區門外。
9點十多分,陸瑤穿着了件粉紅色的風衣,從小區裡面風塵僕僕的出門了。我刻意打扮得有點邋里邋遢的樣子,然後拎着去菜市場隨便買的一袋子菜,凌亂的出現在陸瑤面前。
剛開始她多半沒有認出我來,我和她擦身而過之後,我纔不經意的轉頭喊了聲:“陸瑤?是你嗎?”
陸瑤轉過身,定睛看到是我,尤其是看到我的裝扮後,不屑的哼了一聲,“喲,你怎麼混成了這個樣子?”
“真的是你啊?”我裝的驚喜走到她面前,說我來監獄見你你又不願意見我,上次來找你說你刑滿了。
“宋小喬你有病吧,你他媽的才從監獄裡面出來呢!”陸瑤四看了看。似乎有些在意身邊來來往往的街坊,知道她是刑滿釋放人員。
也是,這畢竟是老小區,鄰居都是奶奶的熟人。這要是知道她孫女才從監獄裡出來,肯定免不了的在後面會有風言風語。
我連忙壓低了聲音,說對不起啊,你就住在這樓上嗎?我記得,這附近是你奶奶家吧?
陸瑤白了我一眼。也沒回答,就伸手攔出租車準備要走。
我上前擋在她的面前,說這既然遇到了,不如就找個地方坐坐吧。我這兒有陸滸龍給你的一大筆錢。我想你現在正是需要。
“錢?”聽到錢,陸瑤攔出租車的手放了下來,“我哥給我留的錢?”
“是的,找個地方慢慢說吧!”
我們在附近找了家茶坊,我把身上的資料全部拿了出來,然後還有一張銀行卡。說這些都是之前陸滸龍讓我轉交給你的,還好今天給遇到,我就算是了卻一樁心願吧。
“我哥,他現在在哪兒?”陸瑤看完資料,接過銀行卡便問我。
“你都不知道?”我反問。
“出來後才聽我奶奶說他出了事情。”陸瑤恨得咬牙切齒的看着我:“宋小喬,你還真他媽的是個禍害啊,你是跟我們家槓上了還是怎麼的?”
陸瑤絲毫不掩飾她對我的恨意。
而我,也只能極力在我面前表現出對她的歉意。
那天的我在陸瑤面前,姿態放得很低。可並不是因爲我真的不想和她去計較,而是,我覺得一切都纔剛剛開始。還沒有到時候。
我等着陸滸龍愛着陸滸龍,並不代表我要原諒陸瑤一次次對我的傷害。如果我能查出來媽媽的事情,真的是和她有關係的話,哪怕我丟了和陸滸龍再續前緣的機會,我也一定不可能再去放過她!
因爲隨着年齡的增長,我越來越知道當初的我雖然有不是,但那時候畢竟才16歲畢竟還是未成年人。她陸瑤作爲一個有知識有文化,還當過老師又比我年長的成熟女性,有什麼理由把對我的恨意放到那麼深?
甚至是,要聯合另外一個城府更深的男人,來拉我如風塵來要我命?
雖然我在後來一點點的被陸滸龍感動着,慢慢的把心都交給了他。可是這不代表我要因爲遇到了他而原諒陸瑤的初衷。畢竟我就算是有錯,也絕對沒有錯到他要我命的地步!
畢竟,如果再讓我有選擇的話,我還是願意不要遇到陸滸龍。
這一路走過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長大後我才慢慢明白,其實當年的那些事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要我真的被是南中學開除的話,我換個學校照樣可以上完大學。
現在的衣着光鮮,沒人會知道我曾經是怎麼苦過來的,也沒人會知道,這三年陸滸龍的消失,對我是種如何的煎熬。
所以如果有如果。我寧願真的沒有遇到過他。
哪怕是,曾經跟袁放好了,再陪他一起經歷家庭的落敗,也好過現在這樣的對我的折磨啊!
陸瑤收過錢,問我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我說還有,我要找到你哥。
“我會比你先找到,然後我會告訴他,讓他這輩子都不要再來見你。”陸瑤說完這話忽然就看着我笑了。說宋小喬啊宋小喬,現在知道後悔了不是?現在知道愛人不在身邊難受的滋味了不是?當初你是怎麼破壞我幸福的,我一定會加倍的償還給你!”
我拽着她的手,裝的以前可憐的樣子。說陸瑤我求求你,求你如果找到了陸滸龍,讓他一定要來見我。
陸瑤扔下我的手,就走了。
我買完單。直接去了九歌的公司。我讓他找人幫我在奶奶家裡的座機電話裡裝個竊聽器,他們收債公司有這樣的門路,雖然麻煩點但是還是能辦到。
同時,我要僱一個人,24小時的盯着陸瑤!
九歌馬上就幫我安排了下去,我說放心吧九歌,我也不會讓你兄弟白乾的,費用我會照付,以後還難免的要你幫忙。
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了,媽媽依然不在家。雖然回來住了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但每次推開門的時候,家裡那種難聞的氣味都還在。
那天的我敏感了些,第一次去了媽媽的房間,想要翻找下她前段時間往家裡拿的那些瓶瓶罐罐的都是些什麼。這一翻,我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媽媽的牀底下,都被不同的罐子給塞得滿滿的。每個罐子裡裝的,都是不同動物的屍體,和一個小紙人,最下面還有一些燒了的灰。
看到那些東西我已經基本能夠確定,媽媽是被人蠱惑。在信什麼迷信了。
我把東西放回原處,晚上刻意沒有去酒吧,就躲在自己臥室裡裝着不在家的樣子,等到她大概是8點多才回,然後就又聽到往牀下放櫃子的聲音。
趁着她去洗澡的時間,我進去一看,果然又多了個死蛇的罐子。
我皺着眉頭,趕緊回了屋。
然後等她第二天出門後,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見她出了小區,就鬼鬼祟祟的上了公交車到了郫縣,一個很偏僻的廢舊工廠。
裡面坐了不少的老頭老太太,有個人站在他們面前正在講課。
而那個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是跟陸瑤關係密切的那個什麼大師。
我不動聲色的在外面偷聽,大概一小時後,大師拿出一顆什麼藥丸就開始煽動大家吃。媽媽和其他人一起,都乖乖的吃了下去。
我看得生氣,想要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把她叫出來。
剛伸手掏手機,就覺得腦子被人敲了一棒,一陣發懵的我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