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湘和孟莞言對視了一眼,看來蘇峻茂並不知道所謂的美人軒是蘇亦湘開的。
溫韞玉也無奈地看向蘇亦湘,看來蘇俊茂對於他的子女們並不關注。
蘇亦湘對溫韞玉搖頭,示意她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溫韞玉暗暗點頭,既然蘇亦湘不想把這件事說出去,那她就替她保密吧。
“聽說這美人軒的名氣可大了,就連皇宮中的諸位妃子都想託關係去買一份藥方。”蘇亦湘就那麼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個便宜父親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的人。
“菀言,不知你可有關係能夠買到美人軒中的藥方?”果然,原因在這裡啊。
孟莞言也頗爲無奈地看了蘇亦湘一眼,她確實是有關係,但這個關係肯不肯幫忙,那就是這個關係的事情了。
怎麼會不肯幫忙?這可是賺錢的事啊。
蘇亦湘擡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父親,你可知道,這美人軒中的藥材價格有高有低?若是價格低的話,只怕配不上宮裡娘娘的身份,可若是價格太高的話,只怕我姨娘的例銀全花了都支付不起。”
蘇峻茂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猶豫了一陣後轉頭對孟莞言說,“若是你能弄得到藥材,銀錢的話不是問題,你只管找賬房要便可。”
說着,他突然想起現在掌管中饋的是魏月屏,猶豫了一瞬,他解下了自己的腰牌,“莞言,這是我的腰牌,若是賬房不同意給銀錢的話,你可以讓她看看這腰牌。”
“這怎麼可以?”看着桌上的腰牌,孟莞言頓時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蘇峻茂隨意地說道:“這如何不可?你是我蘇府的三姨太,只不過是一個腰牌罷了,又算得了什麼?”
蘇亦湘也在一旁勸道:“姨娘,父親說得不錯,不過是一個腰牌罷了你和父親相處了那麼多年並不算什麼。”
自家女兒都這麼說了,孟莞言也只得收下了腰牌。
一旁的溫韞玉也有些羨慕,不過她一想到孟莞言是爲了蘇峻茂辦事,內心也就沒有這麼羨慕了。
蘇峻茂這個人十分薄情,若不是有利益,他怎麼會隨意地把自己的腰牌交給其他人?
宴會結束後,蘇峻茂原本想去 孟莞言的房間,但走到半路卻被孟莞言拒絕了:“老爺乃是一家之主,日理萬機,我那院子許久未曾收拾,只怕擾了老爺的興致,還請老爺回房歇息吧。”
孟莞言的內心十分抗拒蘇俊茂的靠近,既然都已經那麼多年未曾去過她的院子了,爲何現在還要過去?真當她的院子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蘇峻茂何曾被人這般拒絕過,還是一個自己許久未曾寵幸過的三姨太?
不過仔細一想,蘇俊茂也就釋然了,恐怕三姨太是因爲這些年他都未曾去過她的院子而生氣吧?
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又不是沒有見過,二姨太不就是經常這般玩嗎?
只不過二姨太沒有她這般落他面子罷了。
再說了她這般精心地調理自己的模樣,不就是爲了能夠引起自己的注意嗎?今晚他就先將她晾一晾,待明日之後,她必定會來到他的面前,求自己去她的院子。
這般打定主意後,蘇俊茂便淡淡地看了一眼而孟莞言,語氣中滿是不悅地說道:“既然三姨太這般體貼那本官便不去你那院子了,你早些歇息吧。”
說完他便直接拂袖離開。
蘇亦湘看着他氣悶離開的背影,轉頭再看了看自家孃親,眼中閃爍着探究的情緒,“孃親,你當真不讓父親去你那院子嗎?”
孟莞言點了點頭,“那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對他沒有期待了,與其和其他人爭寵,倒不如護着你慢慢長大。”
若是早幾年孟莞言或許還有爭寵之心,現在的話孟莞言只想安安心心地把自己孩子養大。
在這高門大院中,無論是誰都靠不住,能夠靠得住的也就只有自家孩子了。
看着孟莞言略顯滄桑的神色,蘇亦湘忍不住出言安慰道:“孃親放心吧,就算不依靠父親,我也能夠照顧你到老的。”
“我相信你。” 孟莞言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一夜無話,第二日蘇峻茂剛剛下朝便朝着孟莞言的院子走去。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一夜雖然未曾過去,但孟莞言的院子卻充滿了歡聲笑語。
蘇俊茂做了皺眉,但還是邁步走入到院子中。
“老爺!”松竹她們無比詫異地看着進來的人,反應過來後紛紛下跪行禮。
“你們主子呢?”蘇軍茂問道。
“回老爺的話,姨娘正在準備做花糕的材料。”松竹回答道。
她們不說還不知道,一說蘇峻茂頓時想起再過幾日便是重陽節。
以往重陽節的時候,他都在薛倩的院子中度過,今年重陽節薛倩不在了,他還未曾想好去誰的院子。
看孟莞言院子裡面的情況,今年重陽節想必他們院子應當是準備最充分的。
這麼一想蘇俊茂頓時知道該去誰的院子了。
“孃親,我已經準備好工具了,你還沒準備好嗎?”在他思索的時候。蘇亦湘已經捧着一個竹簍從雜物間裡面出來。
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對在了一起,蘇亦湘連忙下跪行禮,“湘兒見過父親。”
這個時候孟莞言也從廚房裡面出來,當他看到站在院子中的人後,也連忙放下手中的材料,恭恭敬敬的行禮:“妾身見過老爺。”
“起來吧。”蘇峻茂不冷不熱地說道。
看着她臉上除了驚訝以外並沒有半分陰霾的神色,不知爲蘇峻茂只覺得內心一片煩悶。
孟莞言早就已經看淡了,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已經在她無法內心掀起任何波瀾。
“不知老爺此番過來所謂何事?若是藥方的事情請到書房內詳談。” 孟莞言明顯客套的語氣,讓蘇峻茂更加的不悅。
“你就這麼不歡迎我來你的院子?”蘇俊茂看着孟莞言臉上明顯抗拒的神色,他總算明白了,她是真的抗拒她過來。
孟莞言微垂着頭,“妾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