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桐眼中流露出一絲玩味,低聲說了一句:“有意思。”李文淵的提議看似簡單,其實捅了馬蜂窩。表面上只是決定最後一箇中隊長和組長的問題,但實際上則是一種重新洗牌的方式。
如果這第六個中隊長靠“功勳”服衆,那麼其他幾個靠提名的中隊長要不要靠“功勳”服衆;如果第六個中隊長因功勳不夠被替換了,其他五個中隊呢?
再往深處想,他們這幾個副大隊長、大隊長是否也要靠“功勳”來服衆?如果一個大隊長的功勳連中隊長都比不上,還能壓制得住下面的人?
如華國人所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來他們自己人也不是鐵板一塊。
公孫桐和司馬睿交流了一下眼神,這也算是機遇與挑戰並存吧,身爲核心嫡傳弟子,兩人對自己自然充滿自信,也就分別做出了表態:同意這個方案。
許嵩冷笑一聲,水攪混,對誰都是一樣,也似笑非笑的看着陳向東表態同意。
陳向東沒想到事情被李文淵一攪和,發展成了這個地步,頓時騎虎難下,但他也知道現在不表態,眼前的這一關怕是難過去。
沉吟片刻,陳向東覺得這個提議對自己雖然不利,但對其他人同樣如此,至少自己佔據了先手主場優勢,也就儘快明確自己的態度:“我贊同李文淵的建議,大爭之世,實力爲尊。忠誠、能力、智謀的角逐,最終還是要體現在功勳上。”
陳向東心一橫:“副大隊長以上級別的,需要北方局來拍板,但中隊長以下的,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按照這個方案來。已經提名了的,這個月就暫代中隊長,此後每月一次考覈輪換,能者上,庸者下,直到我們摸索出更加合適的模式爲止!”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超過了之前每一次,至此,第三特勤大隊的第一次全體決議新鮮出爐,此後最後一箇中隊長以及每個中隊四個組長的產生也都順理成章!
李文淵以爲會有功勳多的人謙讓,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國人果然都是“官”迷,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組長都當仁不讓,更不要說中隊長。
此後的分隊組隊,是由隊員抽籤,每個隊員包括選出來的組長都去抽籤,抽到幾號就歸第幾中隊。不得不說,李文淵的提議至少目前是對陳向東、許嵩有利的,最後一箇中隊長和他們無關,但二十四個組長,一半以上都是他們的人。
李文淵以爲自己撈不到中隊長,撈個組長綽綽有餘,結果讓他大跌眼鏡,別說組長,如果再配二十四個副組長也輪不到他,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李文淵被分到了第三中隊第二組,三中隊的中隊長是一個叫公孫月的面目冷峻的女子,冷峻的神情和肖芸有點像,但在李文淵看來,肖芸的冷峻是懶得和廢物多話,這個女子的冷峻倒有點殺伐果斷的感覺。
至於二組的組長,則是一個身高一米九幾的漢子,長得虎背熊腰,面目看上去卻竟有幾分憨厚,但李文淵卻不會小覷,看他那沙鉢大的拳頭,感覺很有力。
一組五人,除了組長和李文淵,還有三個要麼“歪瓜裂棗”要麼奇葩的隊員,由於到了飯點時間,大家就以中隊、小組爲單位分別排隊去一樓餐廳用餐。
吃飯的時候,李文淵很快就和幾個組員熟絡了。不得不說,李文淵感覺除了自己,其他人各個都是奇葩。
那個叫牛二的組長,不是看着憨,而是真憨,吃個自助餐各種大呼小叫,簡直是鄉下土包子進城。另外就是什麼屁事都要向公孫月彙報,就連李文淵隨口問一下他老家哪的,他都要先去彙報了來。
李文淵看到幾次公孫月額頭青筋直跳,大概是連這麼冷峻的人也受不了憨厚老實的牛二居然是個碎嘴,一開口就喋喋不休。看公孫月的表情,李文淵生怕牛二哪天惹火了公孫月,會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那個叫毛玉龍的尖嘴猴腮的傢伙,你真的是覺醒者嗎?不是說覺醒者都有顏值加成麼?牛二雖憨,但也是濃眉大眼的!唯獨這毛玉龍,渾身上下的猥瑣氣息簡直要外溢到三米外,果真是相由心生。
問題是你得是有多自信,才能用玉龍這樣騷包的名字。
毛玉龍這廝馬屁精轉世,見到誰都是一堆馬屁奉上,這也就罷了,關鍵是他拍馬屁的技能簡直是負數,如果不是他那低到塵埃的諂媚的笑容,李文淵甚至懷疑他拍馬屁其實是爲了刺激對方。
第三個組員,則是看起來很正常很精神的一個小夥,當然,僅限於“看起來”正常,交流起來才發現這傢伙是個“啞巴”,基本不開口,問什麼說什麼都回一個嗯,或是嗯?或是嗯!李文淵覺得自己恐怕需要選修一門啞語。
最後一個組員則是一個眉清目秀的cosplay發燒友,穿着一身深紅的古典長裙,至於長裙古典在哪裡,對服飾沒有研究發李文淵表示古典就是古典。
這女孩十分安靜的坐在一組角落裡,一邊慢斯條理吃着午飯,一邊還在翻看着一本書。鄧小舞給李文淵的第一印象是文靜(當然,裝出來的),這個女孩的感覺則是安靜,安靜到讓人忽略不見。
至少分組之後,李文淵發現周圍其他人和這個清秀漂亮的女孩居然沒有任何交流,完全不符合騷男們的本色。尤其是有幾個自信滿滿的帥哥,眼睛在覺醒者女孩身上飄來飄去,卻唯獨沒有落在她身上過。
李文淵瞄了一眼她看的書,居然是前蘇聯圖哈切夫斯基元帥的《大縱深戰役理論》,我擦,你是認真的嗎?
大概感覺到了被注視,女孩轉過頭,給了李文淵一個微笑,這笑容怎麼感覺陰森森的,李文淵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臥槽,遇到一堆奇葩隊員腫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雖說鮮花也要綠葉配,但李文淵總覺得胸中洋溢着蛋蛋的憂傷:和這羣奇葩待久了,會不會也變成奇葩?
蛋蛋:你憂傷關我錘子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