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則文三人一行很快趕到了監控室,監控是這是第一醫院旁邊的流花居小區物業安裝的,這是小區裡唯一的高考俯視攝像頭,聽說是面朝醫院這一側經常有人高空拋物,物業不得已安裝了這個攝像頭,不料竟成爲了關鍵線索。
監控室門口的物業保安對於民警的調監控查案顯然十分熟悉,看到三人到來只是簡單問了幾句,並沒有單獨再行登記。李文淵這纔看到監控室操作的民警身邊坐的居然是公安局長王夏白,看來王局長對這件事很上心。
招呼幾個人坐在監控屏幕前,鄧則文對李文淵輕聲說了聲這個操作員也是國安的。操作員將監控調出來,設置成了二分之一正常時間流速。李文淵看到,醫院的大樓在夜色下比較模糊,但能夠看清楚606房間那一側的牆面。
在時間指向晚上22點25分的時候,606窗子動了一下,緊接着一個小黑影從窗子裡擠出來,之後像壁虎一樣迅速爬上了樓頂,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來來回回看了四五遍,還是隻能看到影子輪廓從窗子裡爬出去,看不出具體的形象。鄧則文和操作員低聲交代了幾句,李文淵看到操作員將視頻下載之後,直接減掉了這段時間的視頻原本。
鄧則文又和王夏白交談了幾句,就準備一起離開。王夏白則走到李文淵和趙衛東身旁,挨個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又拍了拍李文淵的肩膀“你小子也算是因禍得福,公安國安都是一家,去了那邊好好幹,有空經常回老單位看看”。
李文淵對於這個經常在會議裡或電視裡才經常看到的領導,還是有着幾分熟悉。當然,王夏白之前一直不認識他而已。李文淵連忙寒暄了幾句沒有什麼營養的話。
再次坐上車子,李文淵不禁問其鄧則文:“隊長,既然有許多覺醒者,沒有那種善於追蹤找人能力的麼?咱們老是這麼弄豈不是抓瞎”。
鄧則文沒說話,趙衛東抱怨了起來:“當然有,北京總部要來的那個搶咱們生意的應該就是,這種特殊能力的,我們分部留不住。”
“那我們分部留住的覺醒者都有哪些能力?”李文淵立刻提起了興趣。
鄧則文笑了笑:“一個飛毛腿,可以跑得很快;一個橡皮人,全身可以軟化;一個可以變化自己的顏色,包括眼睛、皮膚、毛髮。只有三個,嚴格意義上講,其實只有一個總部,沒有分部,他們留在這裡只是因爲不喜歡總部的氣氛,但不論總部分部,覺醒者的基本資格待遇都是一樣的。”
“不要看人少,就這樣,普通的任務也都不用他們出。重要的任務他們和我們沒有太大區別,所以他們現在最大的任務是做研究。”
李文淵立刻接過這個老梗“被人研究?”
車內的幾個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沉悶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老司機王偉問道:“往哪走?”鄧則文想了想:“先圍着醫院轉一圈吧。”
……
李文淵坐在後排座,路邊的景色往後褪去,繞過醫院側面,要拐彎到醫院正背後的時候,李文淵看到拐角處一個破舊的巷子,輕咦了一聲。車子一個急剎應聲而停,車內幾個人的腦袋都差點撞到前面。
看到幾人全部看向自己,李文淵頓時有些訕訕:我只是覺得這個巷子有些古舊,適合去逛。幾個人無力吐槽,王偉正要繼續一腳油門開出去,鄧則文則往巷子裡看去:“轉進巷子裡,關大燈,慢慢開,把窗子都升上去。”
車子轉進巷子,光線變得昏暗,巷子狹窄,難以容下兩輛車,如果這時候對面有車,李文淵他們就只能倒着退出巷子。
巷子兩邊,都是老舊的樓房,看樣式都是二三十年以上的舊房子。這種七八層高無電梯的舊小區,住戶多,人員複雜,很少有開發商願意花大價錢來開發。
由於只有一條道,車子跟着拐來拐去,直到拐出巷子,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拐出巷子後,車輛進入了一條普通支路,能夠勉強兩輛車錯行的那種。拐出巷子,就能看到十幾米外的拐彎,這時候鄧則文搖下車窗,側耳聽了聽,對着王偉說道:“把車子燈關了,慢慢往前挪,儘量不發出聲音。”
李文淵很想試着放出感知,但想到鄧則文手錶上的能量石,頓時作罷。自己確定是覺醒了的,能量團不僅能感受到,還能調用,但顯然自己的天賦有些奇特,導致這種普通的能量石檢測不到。
一旦放出感知,調用能量,寶石未必覺察不出來,李文淵並不打算這麼早暴露自己的秘密,畢竟大家都還不是特別熟。
就在這時,從拐彎處的街道傳來了噪雜的聲音,奔跑的腳步聲夾雜着有男有女的辱罵、哭喊、求饒。
車子剛好開到拐角處,王偉順勢將車子停靠在彎道邊上,並熄滅了發動機,車裡的視野剛好能夠在拐角處看到兩邊街道的情況。
只見五六個看上去是年輕男子的身形在前面奔跑,邊跑邊回頭罵,其中一兩個捂着頭被攙着走,另外兩三邊護着邊順勢從地上撿起石塊磚塊往後面丟。
後面跟着的,只有一個看上去嬌弱的身影,但這個身影卻提着一個……一張沙發?這個身影一邊用大沙發將迎面飛來的石頭磚塊擋住,一邊拿着沙發砸向前面的一行人。
如果不是這個嬌弱的身影留着醒目的雙馬尾,穿着灰色的牛仔褲,顯露着明顯的女性特徵,和606病房的小孩形象完全不同,李文淵會以爲找到了目標。畢竟,以弱勝強,以一個女孩追着四五個男的走的情形,十分罕見。
李文淵轉過頭看向鄧則文,話尚未出口,只見李文淵已經將腕錶露出,12點指針上的藍色寶石發出濛濛的微光,隨着一行人的接近,微光越來越亮。
車內一行人都將目光轉向李文淵,李文淵張了張口,覺得不好解釋了,我完全是胡謅的,你們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