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淵捂住腦袋,忍不住**:好奇害死貓,no作no歹,說的就是自己這種情況吧。一陣陣的疲憊襲來,李文淵差點倒頭睡過去。
等緩過勁來,李文淵纔開始慢慢總結得失,首先是自己感知的功能不限於探知。如果是往周邊發散,則感知的功能就像是意識的延伸一般。優點是感知範圍內的一草一木都逃脫不掉自己的監控,缺點是信息量太大,連某個木桌腿裡幾個白蟻都歷歷在目,這種未過濾的信息一股腦擁過來,對自己而言是比較沉重的負擔,堅持不了多久就得歇菜。過濾非必要信息,是這種感知方式以後鍛鍊的主要方向。
其次就是對危險的感知,這種感知似乎屬於被動型技能,李文淵之前試着退着走,背後放一根尖銳的鋼刺,則自己距離鋼刺越近,危險感知越強烈。可以把這種感知當作是對身體安全度的預警。不知道對於尚未發生、即將發生的危險是否同樣能夠預警,這是一個需要研究的方向。
最後一種感知則是剛剛體驗到的,當思維放空類似冥想的狀態時,距離不再是一種限制,彷彿被擴大了幾個層次。
李文淵隱隱覺得如果剛纔不是隨意探知藍色的星沙,自己還能感知更遠處的更多銀沙。至於這種銀沙是什麼,李文淵暫時猜測是人的靈光,當然,也可能包括了動物的靈光。
李文淵之前所感知的銀沙,雖然會有潮汐般起起伏伏的感覺,但其由近到遠錯落的層次構成的立體圖形似乎和周圍的高樓大廈近似,可以對應爲居住在周邊的不同的人。
這就很有意思了,那個藍色的星沙迥異於其他,是否代表着變異者?如果是,那在其他人的感知裡,代表自己的星沙又是什麼顏色的?是統一的,還是五顏六色的,色彩和能力有什麼聯繫?李文淵覺得自己對此的興趣越來越大了。如果自己放空極限,能夠感應到多遠?最關鍵的問題是,自己能夠感應到多少疑似和自己一樣的異變者?
陣陣疲倦襲來,李文淵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況,感覺不適合繼續深入測試,只好壓制住興奮的念頭,留待後面慢慢研究。
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李文淵發現時間纔過去了半個小時,雖然覺得肚皮又發出了飢餓的異響,但困頓還是壓過了飢餓。李文淵將東西收拾好,就簡單洗漱了下躺倒牀上睡起了午覺。
傍晚時分,李文淵終究是被餓醒了,自從覺醒能力之後,自己的食量似乎大增,尤其是動用能力到疲倦的之後,都要補回來。
李文淵將充滿電的手機拔掉,放進褲子左邊口袋裡,隨手拿起鑰匙串,走出房門後一腳將門反踹關起。
走出小區,李文淵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附近美食,最後決定去附近美食節的自助餐去大吃一頓。食量大增的李文淵認爲自己已經有能力吃回本錢了。由於距離較近,李文淵沒去駕駛自己除了喇叭不響哪裡都響的鬼火踏板摩托,而是決定步行前往。
從居住區到美食街,隔着一條即將拆遷的背街小巷,李文淵平時都是騎着踏板呼嘯而過,基本不會走這種狹窄的巷子,這次步行爲了抄近路,剛好穿巷而過。
踩過一片被舊衣物舊泡沫垃圾覆蓋的地面,正要轉到正街上,李文淵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這血腥味摻雜着腐敗的氣息。當了一年正式警察的李文淵自信不會認錯這種味道。
往着血腥味傳來的方向感知了一下,並未察覺危險,李文淵決定還是去查看一下怎麼回事。畢竟是自己居住的附近,不能見怪不怪。
往血腥味濃重的地方走了幾步,李文淵注意到地上開始有斑斑點點的陳舊血跡,血跡陳舊,看上去應該有幾天了,看不出是人的還是動物的血液。李文淵繼續順着血跡往前走,越是走,看到的血跡似乎越新鮮。
血跡左拐右拐,本就不大的背街巷子所能拐的幾道拐拐完後,李文淵猛地看到一個人影,而這個人影嚇了李文淵一大跳。
仔細端詳了幾眼,李文淵發現人影是一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小孩,蓬頭垢面,十分瘦小,看不出男女。小孩身上披着大小不合身的舊衣服,看上去像是一個小乞丐,之前李文淵跟隨而來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小孩的身下。
這小孩斜躺在一個破舊的沙發墊上,雙腿似乎受了傷,底部的沙發墊都被血浸透了。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文淵的到來,小孩有氣無力地看了李文淵一眼,想要挪動下身子,卻無能爲力。
李文淵大吃一驚,在現代社會看到這樣的一副景象,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李文淵急忙上前詢問情況:“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有沒有父母的聯繫方式?你的腿怎麼回事,需不需要看醫生?”
這個小孩只是擡頭瞟了李文淵一眼,就低下頭去,再沒有其他的反應,對李文淵的問話也置之不理。
李文淵卻不敢怠慢,立刻撥通了110,簡單明瞭地彙報了情況和具體地址。掛斷電話後,李文淵又立刻撥通了120急救電話要求派遣急救車。
剛剛掛斷120電話,李文淵就接到了巴東市公安局的電話,電話裡公安局指揮中心的領導親自和李文淵通話再次覈實情況,看來他們對於拆遷區發生涉及未成年人傷害的案件,十分重視。
還沒等到通完電話,李文淵已經聽到了警笛呼嘯而來的聲音,緊接着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傳來,李文淵看到了帶頭的轄區派出所的值班副所長。
由於自身工作的原因,李文淵留意過轄區同行的情況,知道這個副所長姓邢,只是對方不認識自己,李文淵也不太方便提自己的身份,畢竟已經不是公安系統裡面的人了。
跟着民警後面的是擡着擔架的120的急救醫生。上前寒暄了幾句,李文淵才發現後面陸陸續續都在來人,有個眉頭緊皺一臉焦慮的中年胖子頗爲顯眼,李文淵還以爲是小孩家屬,結果問了才知道是這片拆遷區域的街道辦主任。
看來這個地方發生未成年人傷害案件,如果追責的話,他可能要背個對拆遷區域看護不力的鍋。至少李文淵知道這種案件,巴東市公安局局長以及市委的一些領導,都會第一時間趕來詢問情況,或許還要去醫院慰問下傷者。這個過程中,隨便一雙小鞋扔下來,這個街道辦主任都要穿一穿。
看到醫護人士的到來,李文淵也算舒了一口氣,將問題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傷者被第一時間拉到了醫院,而派出所的邢副所長慎重起見,還是讓李文淵去配合做了一份見證人筆錄。並且留了李文淵的電話,表示找到小孩的家屬後會通知對方來致謝。
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李文淵揉了揉餓扁的肚皮,急急忙忙往那個自助餐店飛奔而去,那個自助餐店十點多關門,如果不快點過去,剩下的時間怕是吃不到多少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