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碧棠被他陰柔邪魅的模樣所嚇到,不知爲何,他的話那麼的霸道,不近人情,可是苑碧棠卻無法拒絕,眼看着後面的家丁越來越近,苑碧棠只感到一陣的絕望,彷彿是心在剎那間死去,愛上了一個人,如此刻骨銘心,就算沒有辦法最終相守,也無法相忘。
苑碧棠似是下定了決心,認真的回答說:“不管是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寧可這具失了魂魄的軀殼,任由他人蹂躪,也不想回到華麗的牢籠,日日爲王爺垂淚傷神。
心太痛,痛大於身,只想逃離這纏人的折磨,重新來過。
“雖然長得不盡人意,不過脣紅齒白,倒也將就,那今天本太子就發發善心。”說這話,太子將苑碧棠攬在了身後,他的身軀魁梧高大,一紙摺扇,霍然打開,玉樹臨風的模樣不亞於墨臺勳的英俊。
“趕緊讓開,我們要請夫人回去。”那個趕來的家丁怒火滔天。
“夫人?”太子抽搐了一下嘴角,他往後看了一眼苑碧棠,苑碧棠不禁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怪不得苑碧棠願意答應自己,原來已是他人之妻。
“我告訴你,你還是乖乖的把夫人交出來吧,知道我們夫人是誰嗎?是慕王爺的夫人,你敢得罪慕王爺嗎?”
“哦,是那個傢伙的妻子啊!”太子的嘴角不停的上揚:“那麼這位夫人應該是他的妾了,我自是不敢得罪慕王爺的,你們把她帶走吧!”
不等苑碧棠反應,太子就一個反手用力,將她推到了那羣家丁的面前。
“太……”苑碧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無助的望着太子:“你說了要救我的?爲何反悔?”
“噓!”太子漂亮的食指放在了嘴邊,笑眯眯的彎了彎腰,讓自己的視線和苑碧棠平齊:“小狸貓,我也捨不得你,可是誰讓你是那傢伙的妾呢!放心回去吧,改日來看你。”太子笑的一臉奸詐,陰柔英俊的臉龐只一句話就決定了她的命運。
“不要……”苑碧棠不停的搖着頭,慢慢的被家丁帶走。
偉岸高大的身影駐留在原地,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囊,這個東西,是那個女人的吧!
“事情似乎越來越好玩了呢!”太子邪魅的一笑,久久沒有離開。
家丁們似乎也知道苑碧棠並不是一個受寵的妃子,於是都推搡着她,有的不老實的人,還故意的在她身上摸了兩把,惹得苑碧棠一陣尖叫,她害怕的環抱着自己的身體。可是周圍的人卻都在大笑。
慕王府,她真的是呆夠了!這輩子都不想在這個地方了,儘管這裡有她最愛的人,她該是無法繼續甘心這樣的生活。
被押到了墨臺勳的面前,生生的被人按倒在地上,一陣痛楚傳遍全身。
“還知道逃跑了?”墨臺勳坐在椅子上面,看到她的時候很冷漠的問:“如果不是做賊心虛跑什麼?”
苑碧棠有些迷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擡眼看向墨臺勳,他的英俊,他的高大,都深深的刺傷了她的眼睛。
苑碧棠傷透了心,原來她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他的信任,他的心中只有溪兒一個人,其他人,都是棋子,而她,只是替溪兒公主治病的棋子,心情好的話就獎賞一下,心情不好的話,等用完之後便棄之。
“哼,我早就知道你是因爲貪圖富貴才嫁給我的,幸虧本王有先見之明,不然溪兒死在了你手裡面都不知道。”墨臺勳此刻只恨自己識人不清,早就應該殺了苑碧棠的,只是一時的心軟,便釀造了今天這樣的悲劇。
“王爺,妾身對你的愛你真的一點都看不到嗎?”苑碧棠還想問他最後一句,他傷她傷的太深,以至於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
“你對我的愛?”墨臺勳步步逼近,一隻手就把她的兩隻手都握住了,然後另一隻手狠戾的摸進了她的懷中。
胸部一陣痛感,被撞擊的疼痛不堪。
隨後墨臺勳從中摸出了一個藥瓶,然後彷彿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樣的問:“這個你怎麼解釋?”
真是天大的冤枉!
苑碧棠不住的搖頭,“王爺,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不用解釋了,做的這麼明顯,我要是還相信你的話,我才真的是瞎了眼睛。”墨臺勳把藥瓶丟在了地上:“說,那個指使你的人是誰?”
“如若我說是露妃娘娘,你信不信?”苑碧棠睜大了眼睛,明明知道墨臺勳不會相信自己,可是還是忍不住要說。
“哈哈,你是在跟本王開玩笑嗎?就算是撒謊也要找一個像模像樣的,露妃娘娘和公主情同姐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說嗎?如果不交代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拖下去,砍了你的頭。”墨臺勳沒有講半點情分,在政治生涯中,他學到的太多太多,女人有時候就是禍水,一不小心就會惹出一身騷,弄得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你要砍掉我的頭,當真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妾看待過嗎?”懷着最後的一絲希冀,苑碧棠仰着頭,雙眸閃着淚花、
若說當成妾來看待,若說有沒有真的有過感覺,墨臺勳忘不掉苑碧棠的溫柔,忘不掉她的善良,可是現在,他只能把她當初的善良當做是一場陰謀。
不是沒有心動過,只是她的所作所爲,總是在不停的傷害他的溪兒,他對她仁慈,就是對溪兒的殘忍。
墨臺勳閉上了眼睛,將苑碧棠的身影全部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本王從來都沒有對你動過心,你於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苑碧棠無聲的笑了,兩行清淚,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後悔了,後悔嫁給墨臺勳了,他與她,即使相處的這麼近,卻還是形同陌路。
此生的愛,付之東流,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在他的身邊,只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苑碧棠抿住了嘴脣,猛地將藥瓶撿起來,灌入口中,仰脖嚥下,淚水紛飛,情斷心死:“墨臺勳,我真切的告訴你,我愛的不是王爺,是墨臺勳!是墨臺勳這個人!只是,你不愛我,愛的是她!罷罷罷,我離開你的世界,成全你們的幸福!”
妙曼身影,空中旋轉一圈,揹着墨臺勳,淚止心涼。
夢碎一地,就讓死亡帶走這悲慼的命,還有那份難割捨的單戀之情。
人落地,髮釵飛離青絲,萬縷哀愁絲鋪滿地,血從口出。
“苑碧棠,你……”突來的變故將墨臺勳嚇到,只是想要嚇唬一下苑碧棠,沒有想到苑碧棠以死明志,只是他想起溪兒那張憔悴的臉,不由發狠的怒吼:“本王不許你死,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溪兒的後面!”
嘴角餘笑,他果真,還是爲了溪兒。
她的命,只爲溪兒活。
用最後的一絲力氣,擡起右手,終是沒有摸到王爺的臉龐,她輕聲的告訴墨臺勳:“王爺,來生,我想做溪兒!”
說完便垂下了手去。
“棠……”墨臺勳叫出了苑碧棠的名字,可是苑碧棠已經昏過去,什麼也沒有聽到。
……
彷彿是睡了幾個世紀一樣的漫長,苑碧棠不曾想自己還活着,她微微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意外的看到了墨臺勳,還以爲自己是眼花了。
墨臺勳衣冠不整,整個人精神萎靡的靠在她的牀榻邊上。
墨臺勳是在守護她嗎?
心中一陣激動,不過苑碧棠馬上就想起了墨臺勳說的那句話:“本王不許你死,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溪兒的後面!”
苑碧棠想要摸墨臺勳的手又伸了回來,這個男子,爲何總是如此傷她?
爲何還活在這個世上?
苑碧棠閉上了眼睛,陷入黑暗,她不想看到這個世界,不想知道自己還活在不幸之中,寧可就這麼死去,爲什麼沒有毒死?
露妃娘娘給她,讓她毒害溪兒公主的藥啊,爲什麼沒有吧她毒死?
苑碧棠不自在的動了一下手臂,驚醒了墨臺勳:“棠兒……”
苑碧棠的心震了一下,剛纔他是在叫她棠兒嗎?
熱淚瞬間涌出,一句棠兒,已經讓她感到滿心的幸福。
“勳,是在叫我嗎?”苑碧棠顫抖着手,不敢摸墨臺勳,只是遠遠的懸在空中。
“棠兒,我不能沒有你。”墨臺勳的身上傳來了一陣酒味,迷迷糊糊的捉住了苑碧棠的手。
苑碧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纔沒有哭出來。
這,是你的心裡話嗎?王爺真的不能沒有棠兒嗎?
一切墨臺勳對她的不好,都煙消雲散,只記得,記得墨臺勳對她的好,他溫柔的眸子,和優雅的身姿。
墨臺勳將苑碧棠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不停的蹭着:“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救救溪兒,我沒有溪兒真的不能活,我會死。真的會死!”
墨臺勳的話讓苑碧棠跌進了冰窖,絕望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