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郎跟着程曦躡手躡腳的出了門,纔想起這院子裡所有的人都被他安排打發的遠遠的了,根本就不會有人,他到底還跟着程曦這般躡手躡腳的出門做什麼?還真是有夠蠢的。
走在程曦的身後,看程曦在前面一副小心翼翼異常興奮的樣子,倒是沒有出聲提醒,免得打擾了她偷聽牆角的興致,只在門口居然看到阿奕,許三郎跟阿奕都愣了愣。
在門口偷偷往裡看的阿奕,一時大意,等到程曦許三郎他們靠近他才注意到,轉過身看到是許三郎程曦,略顯尷尬的小聲開口招呼道,“主子,夫人,您們過來了?”
程曦微微皺眉,忙跟阿奕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用脣語說道,“小心他們聽見。”
阿奕倒是沒聽程曦得禁聲,而是開口繼續小聲說道,“夫人放心,他們此刻沒空注意到咱們的。”
程曦看阿奕一副篤定的樣子,便也小聲開口問道,“如何裡?”
阿奕應道,“快成了。”
許三郎看着阿奕,冷聲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阿奕尷尬笑着沒臉沒皮的應道,“主子,屬下擔心又什麼意外,特意在這裡盯着,既然差不多成了,屬下這就告退。”
說完阿奕就真的一溜煙跑了,屋子門口只留下許三郎程曦,聽見屋裡傳來的細微聲響,程曦也終於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眼睛發亮的湊近那屋子,眯着一隻眼睛從門縫往裡窺探。
只裡面的臥室卻是離門這邊太遠,她窺探了好半天,也隱隱綽綽的只見着靠裡面昏暗的光線,和耳邊時兒傳來的聲響。
程曦滿臉遺憾,突然看到靠近裡面的窗戶,眼睛裡面,便躡手躡腳一臉興奮的往窗戶那邊靠近,許三郎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跟在程曦的身後過去了。
等到了窗口那邊,裡面的聲響越來越清晰,程曦用收拾小心將窗紙上戳了一個小洞,眼睛便湊向了窗口,往裡看去,瞬間看到那大牀紗帳下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聲音,只隔了紗帳,模模糊糊的看的並不太清。
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程曦還在一臉興奮的往裡窺探,卻是突然被一雙大手捂住了眼睛,強行被拉着離開這裡。
程曦微惱小聲說道,“哎呀,你幹啥?”
許三郎邊拖着程曦離開,很是無奈小聲斥道,“非禮勿視,回去睡覺了。”
程曦被許三郎這麼一說,面上也微微有些發紅,掙扎着掙脫許三郎的控制,並小聲解釋道,“我就是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問題,成沒成。”
許三郎倒是鬆開了捂住程曦眼睛的手,卻是繼續拉着程曦往回走,並開口應道,“成沒成你差不多也看到了,乖乖跟我回去。”
差不多已經離開了那邊門口,那邊卻是突然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卻聽得讓人臉紅心跳,許三郎更程曦兩人都瞬間變的臉色微紅,許三郎拉着程曦,也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等回來了自己的屋裡,兩人面上那微紅的臉色也還沒有散去,程曦此時也沒了剛剛偷窺的那一股子興奮勁兒了,此時只覺得很是尷尬,回了屋子就快速奔到屋裡,脫了鞋子爬上了牀,然後鑽進被子裡閉上眼睛開口說道,“睡覺了。”
許三郎關好了門,吹了外面的油燈,這纔過來屋裡,在程曦外面躺下。
這邊總算是聽不見了什麼不該聽見的不和諧聲音,只時不時還會傳來一聲女子的清泣,程曦聽到便略顯擔心的問道,“那趙小姐不會有啥事兒吧?”
外面的許三郎聲音低沉的應道,“不會有事,趕緊的睡覺。”
程曦不再作聲,只還是過了好久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聽到裡面程曦平穩悠長的呼吸聲,許三郎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坐起聲,他是練武之人,耳力自然不是程曦能比的,即便是他不去刻意聽,那些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到他耳朵裡,對他簡直是一種折磨,只又不想打擾到程曦,等到程曦睡着,才起身打算去外面冷靜冷靜。
程曦第二天早上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沒人了,坐起身揉着眼睛,也沒看着人,微微皺了皺眉,便開始穿衣服,剛傳來許三郎便從外面推門進來,手裡提着熱水。
看到程曦,許三郎便提着熱水去洗臉架那邊,邊開口說道,“醒了?過來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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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想到歌舒那邊昨晚的動靜,眼睛發亮的看向程曦,“那邊怎麼樣?”
許三郎看程曦那樣子,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應道,“沒有動靜,應該是還在睡覺,可能阿奕的藥下的重了點。”
程曦摸着下巴笑的一臉猥瑣,“要不咱們去捉個奸?”
許三郎過來伸手替程曦整理了一下還有些凌亂的衣衫,輕斥道,“胡鬧,你讓趙玉以後怎麼做人?”
程曦癟了癟嘴,任由許三郎拉着過去洗臉架旁邊,開口應道,“好吧。”
等到兩個人都吃過了早飯,程曦正無所事事的在院子裡溜達着,那邊房間裡總算是傳來了動靜。
程曦估計晃達這靠近那邊,便聽得歌舒一反平時那吊兒郎當什麼都無所謂的語氣,氣怒的大聲斥道,“趙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要不要臉了?”
便聽得這趙玉也大聲斥道,“你說誰不要臉呢,啊?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居然敢說我不要臉。啊!”
程曦聽着那邊屋裡的動靜,很是遺憾的想着,可惜不能進去圍觀,這屋裡的情形,一定很精彩。
而此時屋裡的情形,也確實很精彩。
歌舒昏昏沉沉的醒過來,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想着那個夢境,歌舒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只這一抖便發現有些異樣,微微低頭往自己胸前一看,卻是嚇了他一大跳。
看着自己胸前趴着的那個熟悉的面孔,歌舒嚇的瞬間坐起身子,腦袋裡的思緒也漸漸回籠,想也不想便對因爲自己起身的動作,漸漸醒轉趴在一邊的趙玉大聲斥道,“趙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要不要臉呢?”
趙玉被歌舒的一聲大吼嚇的清醒過來,只歌舒的話,卻是讓她又委屈又生氣,惱羞成怒的吼了回去,“你說誰不要臉呢,啊?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居然敢說我不要臉。”
邊說着,趙玉還起身就朝着歌舒撲了上去,只昨天到底被歌舒沒輕沒重的折騰的太狠,哪兒還有以前的氣勢,朝着歌舒撲過去之後,撲倒是將人撲倒在牀了,只卻也只是撲倒在牀,然後自己就倒在了歌舒的身上,渾身痛的她“啊”的一聲,隨即便是忍痛的嘶嘶聲。
被趙玉突然的動作撲倒,歌舒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趙玉整個人撲在他身上,歌舒這才發現,兩個人正一絲不掛。
察覺到不妥,歌舒正要將人推開,卻是有些捨不得,感受着身上的重量,歌舒乾脆破罐子破摔,伸手將被子拉起來,蓋在自己的身上,兩個人就這樣疊在一起躺在牀上。
還一會兒歌舒才沙啞的開口說道,“有沒有事?”
聽見歌舒略顯關心又輕柔的聲音,趙玉突然覺得更難受了,不僅是身子難受,心裡的委屈一股腦兒都冒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就開始往歌舒一絲不掛的胸膛上淌,嘴裡還甕聲甕氣的道,“都欺負了,你們都欺負我,連你也欺負我。”
歌舒微微皺了皺眉,將趙玉用被子裹着拉開了一些,開口斥道,“不許哭。”
只不說還好,這一說趙玉便是哭的更兇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的歌舒心煩意亂,大聲斥道,“你這般算計我,你還好意思哭?不準哭了。”
可此時的趙玉哪兒聽得進去歌舒的喝斥,嘴裡還開始嗚嗚咽咽的控訴,“嗚嗚嗚,都欺負我,家裡人想拿去了換家族的榮華,皇姐夫明明是我的姐夫,卻打着那樣的主意,姐姐還怪我,哥哥也不幫我,你跟子豪哥還都不願意娶我,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歌舒聽完趙玉的控訴,看向被自己用被子裹着哭的梨花帶雨的趙玉,開口問道,“趙家要把你送去宮裡?”
趙玉還在抽抽搭搭的掉眼淚,不過聽得歌舒的詢問還是點了點頭。
再回想起趙玉的話,想着趙玉越來越張揚跋扈的性子是如何養成的,想到宮裡那人對趙玉的照顧有加,歌舒一直以爲,他是因爲趙家,纔對趙玉這般好,卻原來居然是打的這樣的主意麼?所以等到自己的地位稍稍一穩定,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人接去宮裡。
歌舒知道趙玉長的好看,卻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細細的看過她,以前只注意到她彪悍的性子,一見面便忙着擡槓,從來沒有這般細細看過。
如今仔細一看才明白,其實這個刁蠻跋扈的丫頭生的很好看,特別是這般纖弱的苦的梨花帶雨的時候,居然勾起了男人心中那想要一直保護她,不讓她哭泣的慾望。
看着趙玉,歌舒心裡想了一堆,突然就想到了一個重點,所以這個丫頭一直纏着要嫁給他,並用如此手段算計了他,並不是因爲什麼婚約,也並不是因爲她想嫁給自己?而是想利用自己擺脫皇宮?
歌舒看着還在抽泣的趙玉,此時心裡的那些旋旎心思開始漸漸的消散,最終眼裡只剩下冰冷,歌舒開始冷聲開口,跟趙玉確認,“所以,你爲了嫁給我,這般算計我,都是爲了擺脫你的皇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