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謠言起

自那之後,程曦基本上都不會去正廳裡用飯了,面上仍然保持着恭敬禮貌,讓人挑不出毛病,卻是明顯的都各自開始變的疏離。

趙玉自己胡亂的猜忌,便越來越覺得程曦心裡所想是她自己所猜測那般,所以纔對她們如此疏離。

自己心裡這樣猜測,再看到程曦這般的態度,便時刻想找個人傾訴,她有想個跟自家相公歌舒說,但是臨到口邊又有些猶豫了,若是不是,她這樣告訴了自家相公,不是平白的讓自家相公兄弟離心麼?

趙玉猶豫再三,聽瑞王妃再次因爲沒將程曦請過來吃午飯,而唸叨起程曦鄉野出身太不懂規矩禮儀的時候,趙玉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我倒是有些擔心,怕是不不懂規矩禮儀,而是心有不快故意爲之。”

瑞王妃聽得趙玉的話,略顯驚訝的道,“哦?玉兒這話是何意?”

趙玉看了一眼周圍候着的下人,開口說道,“你們都下去。”

等到正廳裡只剩下瑞王妃跟趙玉的時候,趙玉才湊近瑞王妃小聲開口說道,“母妃可記得年三十年宴上的那一出鬧劇?”

瑞王妃想了想,才點了點頭,隨即瑞王妃便瞪大了眼睛看向趙玉,既能坐上王妃的位置,肯定不會是什麼笨人,趙玉只一提點,她就想到了,“你是說,他們有了奪世子之位的心思?”

趙玉搖了搖頭,“這個說不好,但是我懷疑曦兒可能是因爲此時心有不憤,才如此這般疏離咱們的。”

瑞王妃在心裡嘆息一聲,心道雖然大兒子確實是嫡長子,理應繼承世子之位,但是歌舒卻是當了多年的世子,還爲之付出了這許多的代價,這世子之位肯定是不能換人的。

這些話,瑞王妃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只在心裡想了想,然後開口對趙玉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以後休要再提。”

雖然瑞王妃心裡也信了幾分,但是卻不想兒媳婦這般猜忌,她的告訴自家王爺一聲,讓王爺想想辦法,可不能讓自己唯一的兩個兒子因爲這世子之位自相殘殺。

程曦此時還窩在自家小院兒,親自下廚給百歲做好吃的,並不知道自己的疏離,倒是讓人有了這樣的猜忌。

當天夜裡瑞王妃就將這話告訴了瑞王,瑞王微微皺眉,開口應道,“子豪絕對無此野心,他們兄弟二人感情和睦,不會有此種可能。”

瑞王妃嘆息應道,“但是也就不能斷定他媳婦程曦也沒有這樣的心思啊,這段時間,這程曦的表現你也知道,明顯就是對咱們不滿,這種不滿就是從年宴那場鬧劇之後開始的。”

瑞王微微皺眉,“鄉野小婦人,見識目光短淺。”

原本瑞王還想着讓瑞王妃管教一番,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他可是沒有忘記子豪對他那個鄉下小媳婦的維護,於是開口說道,“不必管她,雖她去吧,子豪定然是沒那樣的心思。”

同樣,在瑞王妃這裡沒得到認同的趙玉,最終還是沒忍住,將這事兒告訴了自家相公歌舒。

然而歌舒的反應卻是看着趙玉,一臉的不可思議,“程曦的性子你還不瞭解?你怎麼會覺得她會有如此的心思?”

趙玉看到歌舒的反應,微微有些不滿,“怎麼會就沒有?得了世子之位,以後就是王爺,能繼承這瑞王府的一切,多誘人,誰不想當呢?你怎麼就認定他們不想奪你的世子之位?”

歌舒聽得趙玉的話,便有些微惱開口斥道,“難怪曦兒會如此,原來是因爲你們這般編排於她,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自從趙玉懷有身孕,歌舒都是依着趙玉,一句中話都捨不得說,此時聽得歌舒居然大聲斥責自己,心裡也來了氣,也開始口無遮攔,“你別好心當作驢肝肺,別到時候人家算計了你的世子之位,你還傻乎乎的當人是兄弟。”

“你住口。”歌舒這次是真的火了,“我們兄弟之前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咄。”

說完歌舒便起身摔門離開的,留下了趙玉氣的紅着眼眶看着被大力摔的來回晃動的門。

之後幾天,這件事情因爲瑞王跟歌舒的否定,就暫時告於段落,但是原本只是程曦單方面的疏遠,卻是漸漸的變成的彼此疏遠,程曦心裡一個人的不滿,變成了這王府裡幾個女主子個個的不滿。

瑞王妃不滿於大兒媳沒有規矩的做派,又心有懷疑是不是這大兒媳是不是聽了攛掇變得大有野心,會不會攛掇大兒子也開始覬覦世子之位,導致兩個兒子爲了世子之位互相殘殺。

趙玉自從跟歌舒吵架之後,兩個人就鬧氣了冷戰,以前都是歌舒先服軟給自己認錯,這次歌舒居然也不搭理自己,想着罪魁禍首,心裡便多了一絲惱恨。

而瑞王妃同樣對二兒媳趙玉也開始有些不滿,因爲瑞王妃從瑞王那裡得知,趙玉居然跟歌舒說了這事,這不是想挑撥他們兄弟關係麼?而且當時自己也警告過她,讓她不要胡說,兒媳居然將自己的話當耳邊風,一點不將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裡。

瑞王妃的確是溫柔善良的,但即便是這樣,她也還是瑞王妃,而且是這麼多年下來一直獨佔專寵的唯一瑞王妃,覺得愧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對於兒子可以無限包容,但是對於兒媳,可能會因爲兒子的關係,對兒媳也很是寬容寵愛,但是那得限於她們在她看來確實乖巧值得寵愛,就比如之前對待程曦對待趙玉那般。

可是自從發生了這些小小的不愉快,心裡的不滿猜疑也漸漸的由那麼一點點變得越來越大,在兩個兒媳的面前,也開始擺出王妃的身份,婆婆的威嚴。

面對兩個兒媳的時候,王妃自己倒是不會說什麼,但是能在王妃身邊伺候的嬤嬤,那個個都是人精,最會理解主子的意思,雖不能替代王妃訓斥二人,卻是總一副嚴厲的樣子,提醒二人該有的禮數。

程曦卻只是覺得莫名其妙,雖然自己不跟這二位太親近,但是也沒對她們不敬或者如何啊?爲何這兩位怎麼看她的眼神似乎越來越凌厲了?

她都還沒因爲她家許三郎被她們的男人利用兒惱怒呢,她們反而給她甩起了臉色,越想程曦越覺得憤然,恨不得馬上捲鋪蓋走人,可是看着如今的處境,想着許三郎給她說的話,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不過程曦很快就知道了原因,是因爲歌舒跟趙玉又吵架了,然後有嘴巴不緊的下人傳了出來,琴姑便在去廚房的路上聽見了。

吵架的原因還是因爲世子之位,歌舒原本以爲過了一些時日,之前吵架的事情漸漸的也就淡了,趙玉應該不會再跟自己生氣,他也可以回屋了。

只邁進屋子,趙玉卻冷嘲熱諷的開口說道,“怎麼,不去跟你的好大哥徹夜長談商量大事了?哼,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爲他人作嫁衣裳。”

歌舒纔剛進門,便聽得趙玉這冷嘲熱諷的話,停下了腳步皺着眉頭看着趙玉,儘量放緩了語氣開口說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趙玉繼續道,“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咱就走着瞧吧,看你這世子之位能安穩的坐上幾天。”

歌舒聽得趙玉的話,再次怒道,“你就這麼在乎這個世子之位?還是你在乎的就是世子夫人的身份?那你乾脆滾去京城,坐你的皇后好了,可比這世子夫人體面。”

歌舒說完便有些後悔,自己居然口不擇言提到了京城裡那位,果然趙玉瞬間紅了眼眶,聲音嘶啞尖利的質問,“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滾,你給我滾。”

原本本就是愛面子,更何況是生於封建時代的男人,聽得趙玉居然大吼着叫他滾,歌舒面上的怒色也越來越重,死死的盯着趙玉,看到趙玉氣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歌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只再次轉身摔門離開。

走到門口才發現門口站着一羣戰戰兢兢的下人,想到離開時趙玉扶着肚子的動作,還是冷着臉招呼門口照顧趙玉的嬤嬤,“找大夫過來給世子妃看看,好好照顧着,出了問題唯你們是問。”

說完便快步轉身離開了。

那些下人們看着世子殿下離開,這才顫顫驚驚的該幹啥幹啥去了。

第二天下人中間便開始謠傳,世子跟世子妃吵架的事情,聽說了兩人吵架的情況,不乏有聰明的聯想到年宴上的事情,再聯想到府裡的各種情況,也猜出來了個七七八八,在下人當中傳開。

琴姑聽到之後,沒有驚動任何人,改變了方向不聲不息的離開回去了小院兒,進了屋看着正在逗百歲的程曦,開口說道,“夫人,奴婢有話跟您說。”

程曦隨口應道,“琴姑您說。”

然而程曦沒等到琴姑開口,這才擡起頭看向琴姑,看琴姑的面色不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程曦招呼瞭如玉百歲招呼一聲,讓他們自己玩兒,之後便叫了琴姑去了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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