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吳正凱就是覺得事情不對，那個人看起來非常奇怪，一直低着頭，好像是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到底是什麼人，僅僅是御前侍衛嗎？吳正凱覺得沒那麼簡單，但想一想付瑞海的身份，不可能欺騙自己，也就罷了。不管怎麼樣，希望付瑞海可以成功，有個結果。
果然和那個人說的一樣，都安排好了，一路上沒有看見其他人，這一點讓曹若燕非常滿意，忍不住點點頭，說道：“非常不錯，那個吳正凱果然非常聰明，不聞不問，還安排的周到。付瑞海，有這樣一個朋友，我恭喜你了，以後這個人你給我把握好，可能以後還需要他的幫忙。”
“你什麼意思，這樣一個人你也要利用？”付瑞海吃驚地說道，“曹若燕，能不能適可而止，這個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一個侍衛，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付瑞海，我曹若燕可是什麼都沒有說，你緊張什麼？難不成心裡有鬼，怕我說中了。”曹若燕看着付瑞海，笑問道，看到付瑞海把頭扭到一邊，笑了笑，接着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認識一個朋友，僅此而已。在這個皇宮裡，自己的人越多，做事情越容易，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對不對？你剛纔說什麼，這個人是普通侍衛，我可不以爲然。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天牢，如果是普通人，怎麼可能在這裡。”
“說了半天，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付瑞海直截了當地問道。
“很簡單，一句話，讓他成爲我們的人，聽我們的話，以後用得着。”曹若燕笑着說道。頓了一會，看着付瑞海，又說道，“怎麼，你不相信，沒關係，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的。你想想看，曹生明過不了多久就會進來，進來以後不可能馬上死去，如果沒有我們的人，曹生明就會有機會。”
“你居然想讓曹生明死在這個地方？”付瑞海吃了一驚，沒想到曹若燕居然會想到這樣的辦法，“可能嗎，曹生明可不是普通人，如果就這樣死了，皇上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你別忘了皇上身邊是誰，是我，曹若燕，我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有辦法。現在關鍵的問題是監獄裡的問題，如果沒有自己的人，曹生明突然死了，就有可能讓人懷疑。我想了半天，沒有一個好辦法；今天看見那個人，我突然知道該怎麼做了。”曹若燕非常得意，微笑地點點頭。
“你想讓那個人到時候對曹生明下毒？”付瑞海突然明白了曹若燕的意思，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不可能的，他是不會答應的。如果曹生明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死了，皇上問起來，他也不好交代。曹若燕，請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你是他，會答應麼？”
“那可說不定，如果我可以讓他步步高昇，離開這個地方，說不定他就會答應。看他的樣子，根本不願意在這裡，既然這樣，那就幫幫忙。這就叫禮尚往來。”曹若燕笑着說道，“放心吧，我不可能害了他，這是個人才，我需要，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可惜，你說是不是？”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付瑞海接着問道，“用不用我讓你們兩個人見一面，把事情說清楚？”
“暫時不用了。”曹若燕搖了搖頭，拒絕道，“今天情況特殊，除了你以外，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不管這個人是誰，如果讓皇上知道了，那我就完了。改天吧，等我需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讓你想辦法。我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不要拒絕。”
“在你面前，我還可以拒絕嗎？”付瑞海苦笑地說道。沒有再說話，走到一個地方，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說道，“就是這裡了。”
曹若燕急忙擡頭一看，果然看見關風躺在那裡，非常頹廢的樣子。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心裡也是不忍，說句實話，自己和這個人無冤無仇，要不是爲了權力和地位，也不可能趕盡殺絕。別人看來，都覺得曹若燕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女人，其實曹若燕想告訴別人，自己是逼不得已，如果別人是自己，恐怕也是這樣。但曹若燕知道沒有一個人瞭解自己，付瑞海都不瞭解自己，更何況別人了。所以曹若燕也不希望別人可以理解了，路是自己的，該怎麼辦，自己決定，爲什麼要顧及別人的感受？這樣一想，曹若燕豁然開朗，也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於是曹若燕就準備進去和關風好好聊聊，剛走了幾步，就被付瑞海拉住了--
“我先進去把情況給他說清楚，然後你再進去，這樣是不是好一點？”雖然是徵求意見，可付瑞海的語氣非常堅定，不容拒絕。
曹若燕擡頭看了看他，反問道：“怎麼，怕我對他不利？我早就告訴過你，不會的，如果想讓他死，我就不可能過來，既然來了，我就會說到做到，把他救出來。怎麼，你還不相信？那你可以看着，如果我做什麼了，你可以馬上採取行動。”曹若燕說完以後，還是要進去，卻又被付瑞海拉住了—
“我當然非常相信你，可我就怕關風接受不了。你想想，突然看見你，一定是非常激動的，到時候做出什麼事，那可就說不清楚了，是不是？”付瑞海勸道，“我知道你沒有把關風放在眼裡，但你想想，你現在是什麼人，不是什麼曹嬪，就是個侍衛，你不希望關風把你的身份說出來，人盡皆知吧。如果是那個樣子，我可就沒辦法了。到時候你和皇上解釋吧。”
“你覺得那個關風會這樣做嗎？”曹若燕反問道，搖搖頭，非常得意地說道，“我覺得不可能，沒這個膽量，除非他不想活了，這樣最好，我就用不着多此一舉了。不過你說的話也非常有道理，好吧，我聽你的，你去和關風說一說，讓
他有個思想準備。”
“好。”付瑞海說着就走了過去。來到關風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叫了幾聲，“關風，關風。”
關風聽見聲音，非常驚喜，擡起頭果然看見了付瑞海，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一看果然是他，激動地說道：“付公子，你終於來了，這麼長時間，我還以爲見不到你了，我還以爲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現在看見了你，真是太好了，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辦法讓我離開，快告訴我，是什麼辦法？”
“這個…….”關風的問題讓付瑞海沒辦法回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到關風期待的眼神，付瑞海的心裡不是滋味，這時候卻聽見曹若燕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付瑞海是什麼人，怎麼可以救你出來？如果把你救了，他就要死。難道你可以眼睜睜地看着你的救命恩人死在你面前嗎？”
付瑞海和關風驚訝地擡起頭，忽然發現曹若燕就站在自己面前。關風看見曹若燕，非常激動，站起來喊道：“曹……”就說了一個字，就被曹若燕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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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風，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是曹若燕嗎？這裡是天牢，如果你胡說八道的話，死的人是你，不是我。關風，我知道你想活着，所以請你不要這樣，否則的話，我可以讓你馬上死去。”曹若燕威脅地說道。看到關風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曹若燕非常得意，這個時候忽然感覺到一個人把自己拉到一邊，擡頭一看是付瑞海。剛想說什麼，就聽見付瑞海說道--
“曹若燕，你想幹什麼，剛纔不是說得好好的，等一會你再進來，怎麼會…...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想讓別人知道，你曹若燕來到這裡了嗎？”
“你擔心什麼，剛纔你也看見了，什麼都沒發生，是不是？關先生是個聰明人，應該非常清楚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能說，是不是？”曹若燕笑問道。看到關風把頭扭到一邊，沒有理會，曹若燕並沒有生氣，意料之中。走過去，蹲了下來，按住他的肩膀，說道，“關先生，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非常遺憾，說句實話，我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
“不知道？天底下還有你曹若燕不知道的事情嗎？”關風反問道，一陣冷笑，“皇甫夜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女人，我現在明白了。”
“只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要不然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是嗎？”曹若燕得意地哈哈大笑。拍了拍關風的肩膀，接着說道，“我不知道那個皇甫夜和你說了什麼，在江落城的時候，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他非常信任我。爲什麼我對他的情況瞭如指掌，就是他告訴我的，你信不信？”
“我當然相信，因爲皇甫夜就是這麼和我說的。他非常後悔，相信了你的話，差點和陳雪音反目成仇，居然還把夜明珠交給了你，後悔莫及啊。”關風感嘆地說道，“知道他爲什麼告訴我這些事情嗎，就是爲了讓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讓我不要相信你說的話。我也做到了，只不過……”
“只不過你還是失敗了。”曹若燕接着他的話說道，笑了笑，又道，“關風，你和皇甫夜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希望你們不要自不量力，和我對着幹，對你們沒什麼好處。你看看，現在怎麼樣，你在什麼地方，說出來我非常可惜。”曹若燕說到這裡，輕輕地搖搖頭，非常可惜的樣子。
“曹若燕，用不着這樣，我覺得自己已經非常瞭解你了，假仁假義，所以不要說什麼可惜不可惜的話，我是不可能相信的。”關風說道，“如果我們什麼也沒有做，你會放過我們麼？你說我們和你對着幹，有什麼證據，我們從來沒有這樣。只不過是你，爲了權力，爲了地位，對我們不擇手段。那天的事情根本就是你故意安排，故意讓皇上看到的，是不是？”
“是。”曹若燕沒有否認，非常乾脆地說道，“可那又怎麼樣呢，這是事實，你是不是想告訴皇上，是我故意的？你覺得皇上會相信你的話嗎？”
關風搖了搖頭，卻說道：“我從來沒有希望皇上相信我的話，即使相信了，也不會放過我，因爲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想要圖謀不軌的人，原來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可能放過我，我非常清楚。所以我不想多說什麼，反正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何必多此一舉？何況，我現在在這個地方，根本就見不到皇上。當然了，如果有人幫忙，把你曹若燕的所作所爲告訴皇上，關風感激不盡，就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關風說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付瑞海，付瑞海感覺到他的目光，輕輕地低下了頭。
曹若燕看看關風，又看看付瑞海，知道關風是什麼意思，笑了笑，說道：“關風，你以爲付瑞海可以幫忙、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別異想天開了，付瑞海是我的人，聽我的話，我讓他幹什麼，他就要幹什麼，如果他敢反對，也是死路一條，別以爲我不敢。既然大家都說我曹若燕心狠手辣，那我就心狠手辣一次讓你們看看。”曹若燕說完，走到付瑞海身邊，瞪了他一眼。付瑞海看到她的眼神，雖然非常生氣，但不敢說話，只是輕輕地低下頭，避開曹若燕的目光。曹若燕看到他這樣，非常得意，轉過頭又對着關風說道，“把我的事情告訴皇上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如果皇上知道了勃然大怒，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我在這裡，你就有希望活着，如果我死了，你就是必死無疑了。”
“曹若燕，用不着威脅我，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天牢，進來了就出不去了，我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更何況，”關風擡起頭看着曹若燕，又問道，“你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個結果，會輕易讓我
離開嗎？如果我走了，你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你說的有道理，好不容易變成這樣，成功了，如果讓你走了，我就功虧一簣了。說實話我也不想，因爲你們知道太多了，尤其是我的事情，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殺了你，速戰速決。但是我答應了付瑞海，放你一馬，爲了付瑞海，我只能改變主意。”曹若燕說着，看了一眼付瑞海，付瑞海卻沒有理會。曹若燕接着反問道，“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我用得着來到這個地方嗎？”
“那誰知道，也許你是想殺人滅口。”關風無所謂地說道，看着曹若燕，淡淡地說道，“我說過，我已經無所謂了，見到了我想見到的人，此生足矣。曹若燕，我非常清楚，你不可能輕易放了我，是不是有什麼條件？那我就告訴你，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條件的，你不需要白費脣舌。”
付瑞海看到關風這麼快就拒絕了，心裡非常擔心，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果就這樣算了，以後就沒機會了。正準備說什麼，忽然聽到曹若燕說道--
“關先生果然有骨氣，小女子佩服。關先生是生是死，我並不關心，對於我來說，你死了，反而是一件好事，我也說了，我這樣做是爲了付瑞海。如果你不答應，去意已決，我只能袖手旁觀。不過關先生死了不要緊，不過淑妃娘娘怎麼辦，你想過沒有，她還可以活多久。”
關風一聽此話，心念一動，馬上站起來看着曹若燕說道：“曹若燕，我警告你，你不能對我母親怎麼樣，否則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關風，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不自量力。你以爲你這樣說，我會非常害怕、非常緊張嗎？怎麼可能，我是曹若燕，怎麼會把你說的話放在眼裡？如果你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你信不信，只要我在皇上面前說一句話，你和淑妃娘娘馬上完蛋，我可不是危言聳聽啊。”曹若燕威脅道，笑了笑。付瑞海覺得曹若燕說的話非常過分，忍不住使了使眼色，曹若燕卻好像沒有看見，仍然是非常得意。付瑞海擔心不已，看了看關風，見他也是非常激動，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希望可以讓他平靜下來。曹若燕看到付瑞海這樣，知道他在想什麼，便說道，“師兄，用不着擔心，關先生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不可能做什麼的。”
“曹若燕，別忘了，來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麼，不要欺人太甚。”付瑞海忍不住了，走到曹若燕面前，警告地說道，“如果還是這樣，我可以馬上讓你離開。”
“我既然已經在這裡了，你覺得事情沒有結束之前，我會聽你的話，輕易離開嗎？”曹若燕反問道，搖搖頭，又說道，“不會的，如果是那樣，我就不是曹若燕了。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否則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付瑞海，你那麼瞭解我，就不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說了。”付瑞海瞭解曹若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看樣子不會輕易離開，多說無益。看了看關風，走到曹若燕面前，低聲說道，“我可以讓你留下，但希望你不要太過分，剛纔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知道了嗎？”
“付瑞海，你說什麼呢，你覺得剛纔的事情是我的問題嗎，那我就有口難辯了。”曹若燕故意做出非常委屈、非常無奈的樣子，看着付瑞海，皺着眉頭問道，“剛纔關風說的話你不是沒聽見，是他先說的，不願意放過我，不願意配合我，所以我才說出那樣的話。再說了，我的話不是事實嗎？”
付瑞海覺得曹若燕是胡攪蠻纏、顛倒是非，但這樣的問題，一時半會回答不了，如果說起來，還是曹若燕的不對，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和曹若燕吵起來。定了定神，長嘆一口氣，看着關風，看到關風不服氣的樣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又看向曹若燕，想了想，說道：“那天晚上的事情誰對誰錯，說不清楚，曹若燕，你可以說自己沒有責任？如果不是你，皇上怎麼可能知道，從這一方面說來，是你的責任，你脫不了干係。”
沒想到付瑞海居然會這樣說，沒有幫助自己，曹若燕非常生氣，忍不住就要反駁：“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付瑞海打斷了--
“事情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還不如不說。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不休，實在沒什麼意思，對你們也沒什麼好處，過去了就過去了。曹若燕，來之前你和我說過什麼，我不相信你這麼快就忘了，我們現在時間不多，還是不要耽誤，開門見山吧。”付瑞海說完，轉過頭看着關風，又說道，“關先生，我知道你不想就這麼死了，現在只有一個人可以救你，那就是曹若燕，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想想淑妃娘娘，她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地活着。”
“你說得對，我也不想辜負我的母親，但曹若燕說的話，實在讓我無法接受。”關風搖了搖頭，看着付瑞海，又看了看曹若燕，義薄雲天地說道，“如果讓我離開皇宮的代價就是讓我的母親死在曹若燕手裡，那我就沒必要離開皇宮。我已經決定了，和我母親在一起，生死與共。”
付瑞海聽到這樣的話，非常感動，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剛想說什麼勸勸他，卻聽見曹若燕忽然笑着說道--
“好好好，關先生說得非常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沒必要再說什麼了。付瑞海，我們走吧，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何必多此一舉，吃力不討好。”曹若燕說着，就要離開，剛走了幾步，就被付瑞海拉住了。曹若燕非常得意，意料之中，她知道付瑞海不可能輕易罷手，果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