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蕭朗心中不悅,不想說什麼轉頭要走。
懷孕以後的婉如,變得越來越神經質。
“你站住。”婉如走過來拉他的胳膊,他的躲避只能讓她更加的憤懣:“給我把話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我問心無愧。”
“既然問心無愧,那你跑什麼?”婉如的質問聲近乎咆哮。
“唐婉如,你夠了沒有!”彷彿用盡了最後的剋制,蕭朗毫不客氣地奮臂一揮,掙脫了婉如的手,轉身快步離開了陽臺。
“啊——”一聲嘶啞的慘叫聲傳來,還有玻璃碎裂聲。
不好,快要走進臥室的蕭朗聽到婉如淒厲的呼喊,暗覺不妙,難道是剛纔他用力過猛。
她的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
匆匆跑回陽臺,婉如正癱倒在一堆玻璃渣中,手捂腹部脣色慘白:“蕭朗,我、我——”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冷汗已經從額頭滾落下來。
剛纔蕭朗過於用力,竟然失手將婉如甩到茶几邊,後退幾步沒站穩的婉如扶着茶几一同倒地,好在她扶住了茶几的鋼鐵腳把,碎玻璃並沒有扎到她的身體,可是一股血色的液體卻從她的跨下慢慢滲出。
剛纔的重摔毫無防備。
“婉如!”蕭朗也嚇壞了,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將她身體扶正抱到懷裡。
“不行,蕭朗。”被蕭朗這一動彈,婉如的痛苦更加劇烈了,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險些暈厥。
一股熱流再次涌過,蕭朗能感覺到婉如身體一陣抽搐,更大一撥的血流從她的倆腿間涌出,情況越來越遭。
怎麼辦?蕭朗抱着婉如已是不敢動彈,看着她慘白的臉龐滿心愧疚。
杏眸之中瞬間佈滿了仇恨,一滴眼淚從佈滿血絲的眼眶中劃出,婉如咬牙用盡最後一絲餘力吐出幾個字:“蕭朗,你好——”話沒說完,身體一鬆全然暈倒在他的懷裡。
“婉如,婉如!”見婉如徹底暈厥過去,蕭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向他襲來,而婉如身下的血流已經將蕭朗的褲腳浸透,濃濃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陽臺——
二樓,東方墨的浴室裡。
小傢伙正享受般地泡在溫暖的嬰兒專用浴盆裡,裡面溫度調得剛剛好水溫也適中,小傢伙咬着手指凝神地看着上方的東方墨。
而東方墨正託着她的小脖子,用小毛巾擦洗着那沒幾根毛的小腦袋,八歲之後他沒這麼伺候過人,這次竟然被這個小傢伙給打敗了。
當初毫不猶豫地將她抱回來,那是因爲她白白胖胖的模樣像足了一個人,那就是洛丹青小時候。
沒錯,那就是圓子小時候!
這段圓子不曾有的記憶,卻是東方墨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過往。
從圓子出生後直到十幾個月後倆人失聯,他是經常幫着洛家夫婦帶這個小肉球,洗澡自然也不例外,他是得力的小助手。
不過那時的他們還很小,沒有一絲的邪念。
圓子一直奇怪,她身上的“記號”他爲何如此清楚,嗯,有什麼好奇怪的,早在22年前她就被他看光光。
想到此,東方墨的嘴角飄出一絲笑意,不過此刻的笑意卻是帶着
某些的意味不明。
很快,孩子已經被東方墨撲好粉穿好衣服,又裹上了毯子,動作一起呵成。
事實上只要是他想做的,就沒有能夠難倒他的,商場中是帶孩子亦是。
泡了一個美美地澡,衣服剛穿好小傢伙就睡着了,這個強大的睡眠倒是跟圓子小時候也很像。
“嘭!”感覺時間已遲,來不及敲門圓子就這麼直不溜丟地衝進來,撞上的是東方墨冷寂的臉。
“怎麼纔來!”東方墨直起身體將毛巾扔到櫃子上。
“不好意思,我接了個電話。”看着東方墨牀上裹的那個“小糉子”已經甜甜地睡着,知道他已經獨自將孩子打理完備:“總裁,你真的好厲害。”
電話?自打她入住別墅就沒發現她有什麼電話,更何況現在時間已是八點多,誰會給她打電話。
“孩子抱回王姨的房間!”東方墨命令道,冷寂的面龐掃過一片烏雲。
看他臉色突然不對,圓子不敢耽擱,走過來抱起孩子往樓下走去。
圓子離開房間,東方墨開始在房間裡踱步,那部連着圓子全部信息的手機就躺在他的牀頭,只要他打開所有他想知道的信息都能夠看到。
可這部互聯的手機,當初是爲了圓子的安全而設置的,涉及圓子私人的信息他平時就沒有觸碰過,也沒想過要這麼使用。
可是現在!東方墨握拳託着下顎,回眸看了看躺在哪裡的黑殼手機,暗黑如夜的眸子沉了又沉。
某種感覺真實而又迫切,此刻想要知道就不可能等到明天,拿起手機打開客戶端,在密碼框裡輸入了一組數據。
很快,另一部手機裡所有的通話和信息記錄,全部呈現了出來。
八點二十三分,通話時間倆分多鐘,通話人——蕭朗。
蕭朗,果真是蕭朗!看到這段記錄,東方墨的內心某處彷彿被重拳擊打,眸子裡閃出了火花。
“啪!”手機被重重甩下,彈起半米多高又狠狠落到地上,一陣玻璃和鋼塊與地面的撞擊聲。
手機被摔得如何,東方墨看都沒看,而是慢慢地走到牀邊坐下,閉目養神了一會。
半個多小時後,剛洗好澡的圓子正坐在牀頭擦拭着頭髮,此時的門卻在毫無徵兆的狀態下被人一把給推開。
“嘭——”推開的門動靜之大,以至於圓子的身體在牀邊彈跳了一下。
沉重的腳步邁了進來,完美的面龐淡漠無色:“剛纔樓下,是和誰的通話。”他的聲音低沉中帶着嘶啞。
這,他爲何要追問這個問題?難道因爲我沒趕上給小傢伙洗澡?
那個不怒自威的表情更是讓圓子一個寒顫。
“這,重要嗎?”說完這句,圓子不再敢與他對視,轉頭挑動了一下頭髮。
如此躲閃只是讓人更覺有鬼。
“我在問你!”他的語氣更加低沉,揹着雙手腳步再次向裡邁進。
他今天想知道的事情,定然拖不到明天。
接觸這麼久,圓子知道拗不過他,點點頭:“是的,是蕭朗給我打電話!”
“你爲什麼不把它掐斷?”
莫名其妙,圓子仰頭看他:“我爲什麼要掐斷他的電話。”她
反問。
難道分手了,電話都不能接?
“可你知道他已經是婉如的男朋友了。”她的理直氣壯讓他沒來由地煩躁。
提到婉如,圓子也成了被點燃的炮仗:“婉如,婉如,她是你表妹了不起呀,爲什麼全世界的人都在保護她,是她搶走了我的男友,我纔是受害者好不好!”
“所以我要警告你,我已經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你就不用再去招惹他了。”他的眼裡火花四射:“他現在是我的妹夫,如果你敢有出格那麼下一個受懲罰的就是你。”
如此的警告,猶如皮鞭一樣抽打到了圓子的身上,她曾圓子有那麼賤嗎。
憤怒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雨幕,東方墨你就是這樣看我的:“你們果真是一家人,你放心這個人渣妹夫就該是你們東方家的。”
“你說什麼?”對方憤怒的語氣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敢再說一遍。”
“我是說你不愧是婉如的表哥,你們就是一路的,我再說一遍了怎麼樣——”
話還沒說完,圓子的脣已被堵住,身體也被重陣壓下躺倒在綿軟的牀塌之上,激憤之中的東方墨完全失了控,瘋狂允吸着她的脣。
難以名狀的情愫讓他越來越難掙脫,當他知道倆家沉封已久的往事,當圓子的養母提出要求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她就是他要找的鄰家妹妹,給她錢給她工作他就可以安然。
可當他捕捉到圓子微妙的變化,準確地預感到蕭朗的來電,他還是亂了分寸。
爲什麼要憤怒,爲什麼會失控,他所有的冷靜和自持又統統地去了哪裡?
也許,剛纔說的一切纔是最好的搪塞。
吻——就那麼不自覺地就扣上了,比起他們的初吻,這次更加地熱烈甚至帶着點瘋狂,而他現在也只想宣泄,盡情地宣泄。
一切來得如此的突然,讓圓子猝不及防,無法掙脫也不想掙脫,他的脣帶着淡淡的青草味,讓她昏沉又意亂神迷。
可是夢終歸是夢,恍如隔世的長吻被噶然而止,臥室裡的悠揚的門鈴音傳來,接着是王姨的詢問聲:“東少,白小姐過來看您了。”
別墅二樓的每個臥室,都有視頻門鈴通往樓下,保姆也可通過這個視頻和樓上通話。
什麼,白樺林來了?圓子不由心中一驚,這個時候她怎麼會來。
雖然,白樺林是那麼的“人畜無害”,可卻已然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道屏障,每次都出現得“恰到好處”,而她溫婉得體的舉止又讓人覺得一切是理所當然。
“你怎麼來了!”匆匆來到樓下的東方墨,將她迎進門。
圓子也匆匆走下樓梯,看着圓子頭髮零散而溼落,穿着睡衣和棉拖出現在東方墨的別墅內,雖然白樺林有思想準備,可她潔淨而泛着聖光的臉龐還是飄過了一絲陰鬱。
沉吸一口氣,白樺林回眸看東方墨:“我是剛從醫院過來,婉如她流產了!”她非常遺憾地告知了實情。
什麼?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圓子和東方墨同時震驚了。
剛纔的通話已經讓她說不清了,可偏偏婉如又流產了,只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爲什麼會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