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虛掩的房門被輕輕地打開,緊接着是關上門的聲音。
穩健的步履聲由遠至近地傳了過來。
臥室裡的樺林聽到了動靜,精緻的柳眉微微地顫了顫,長指勾勒了一下飄逸在脣角的髮梢。
拍了拍牀鋪的邊角,她悠然地站立了起來,往着臥室的門口看去。
而來到客廳的東方墨,看着即將要踏入的臥室門框沉吸了一口氣,握拳走了進去。
一進臥室,就發現長髮飄逸的樺林,穿着睡衣站立在牀頭,握着略帶古樸的牀角處的帷幔,暗含羞澀地看着他。
“墨,你來了!”見到東方墨有些吃驚地站立的門口,她緩步迎了過來。
犀利的鷹眸遂而沉了沉,他看到白色牀單上鋪滿的紅色玫瑰花瓣,在幽晃的燈光下,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他是男人,如此別有意味的氛圍,他當然能看出其的曖昧,而一身白色睡衣的樺林神色迷離地站在他的對面,他也知道她期待着什麼。
看了看顯然是經過精心打理的白樺林,依舊是美麗得不可方物,可如今的樺林還是他曾經愛過的那個女人嗎?
空靈到沒有一絲生機的面龐,讓他是越來越難琢磨。
他不由勾了勾領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沉着的眼眸飄出些許的黯然。
“樺林,我想我們該坐下來好好談談!”他想逃離這裡的“陷阱”,示意樺林到客廳小敘。
乘着他還清醒,他必須現在就將一切將清楚,然後坦坦然然地離開。
“墨!”仰頭看他,樺林不慌不忙地走了過,雙手握着他的肩頭,淡淡地擠出一絲笑容:“你……忘了我們的曾經了嗎?”
綿酥入骨的話語,帶着些許的哀怨些許的魅惑。
伴隨着她的走近,驀然一股幽香傳來,他的腦袋開始混沌腳步也跟着晃盪了一下,眼前的樺林也跟着悠悠晃動,變成了模糊的重影。
他這是怎麼了?!
身體突然的變化,讓東方墨的呼吸開始沉重,邁步都變得艱難,長指試着捏了捏額頭,可是無濟於事,他面前的一切不停地在重疊和搖晃。
帶着最後一絲餘力,他努力說道:“樺林,我有些不舒服,還是先回去了!”
“墨,今晚留下來陪我吧!”未及他轉身,樺林一抽腰間的長帶,白色的棉睡衣隨之滑落。
通體瑩白的肌膚凹凸有致的身材,就這麼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樺林,你……”恍惚中已經難以掌控自己身體的東方墨,後退一步撞到了臥室門口的牆壁上。
——
第二天上午,東方墨下榻的酒店大廳內,擠滿了各路記者。
“您問,這次大賽東恆總裁作爲主席評委,是否有暗箱操作的嫌疑?”
“東恆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又何來暗箱操作這一說。”羅秘書作爲東恆的發言人,來到了大廳,應對着各家媒體的質疑。
“可是,據報道你們東恆的一位參賽員工,竟然在評審大廳的門口,公然對東恆總裁做出了各種不雅的舉動。”一名年輕的女記者,晃
了晃手裡的報紙,有圖有真相:“請問,您對此如何解釋。”
“啊,這個……”羅秘書開始拿手帕,擦着額頭的細汗,這報紙他也是一早就看到了。
報刊上頭版頭條,無比清晰的大圖片,穿着標有參賽標誌的服裝的圓子,背對着鏡頭,一條大長腿豎劈在足足高她有一頭的東方墨的旁邊,而扶着她的東方墨眼神也是難以琢磨的迷離。
雖然她知道圓子不是這種人,也沒有必要去“賄選”,可總裁也沒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他也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請大家不要妄加猜測。”思慮一番他沉着道。
“可是,網上發佈的前幾名參賽選手的作品,我們都仔細地比對了一番,不要說銀獎和銅獎的作品,就連第四、五名的作品,都不比這位金獎的作品差呀!”
“就是啊,爲何今年的金獎的作品,偏偏給了東恆的這位資歷不深的女選手。具我們所知,其他前五名的選手都是有着十幾年的工作經驗,且獲得過多次大獎的老選手。”
“請問東方總裁作爲本次設計大賽的主評審,他的評判標準是什麼?”
“這……”面對一連串的發問,讓羅秘書這個長期穿梭於“槍林彈雨”的老狐狸,都沒了章法。
事實上,圓子獲得金獎確實是有失公允,可這明明是煌騰搞的鬼,由於圓子和東方墨在評審會開始之前,發生的意外事件,讓一切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也很自然的將這個“鍋”,給扣到了東恆的頭上。
雖然東恆掌握了證據,不過就算是公佈對圓子依舊是不利,對於參賽方的東恆也沒什麼好處,只能說煌騰玩的太絕了。
此時還是謹慎爲妙,羅秘書又在開始擦汗:“這個——”
他正在思慮,上衣兜裡手機突然響了,因爲設了特殊提示音,他知道是總裁的短信,快速地拿出翻看。
短信的內容是:下午東恆召開記者發佈會,由我親自出席。
這則短信猶如一場及時雨,讓羅秘書頓然鬆了一口氣,挺直後背沉着面對着前方的“長槍短炮”,和頻頻射來的閃光燈,高聲道:“下午東恆將會召開記者發佈會,由我們總裁親自來解答大家的疑問,具體時間和地點會另行通知。”
既然這個擔子總裁要來抗了,他也不必再費口舌了,示意周邊圍堵的記者道:“好了,大家都請回吧!”
“請問發言人,這次東恆總裁是帶着女友過來的嗎?”記者們還是不依不饒。
“請問,總裁的女友看到報上的傳聞了嗎,她是作何感想的呢!”
對總裁的各項行蹤都瞭解得很清楚的記者,自然知道白樺林也來到了T市,還住進了總裁對面的貴賓套房內。
一個個的問題太刁鑽,而羅秘書不再講話,在安保人員的干預下,他快速地離開了大廳。
一直躲在酒店裡的圓子,正反趴在牀上,已經哭紅了眼。
“嗚、嗚……”
昨天,已經知道了自己得金獎的消息,開心得一夜沒睡好,本來今早
是開會頒發獎項的時間,可大會礙於各方的質疑,獎項和證書已確定延遲發放了,具體時間待定。
“別難過了圓子,先等等再說吧,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一旁的舍友在耐心地勸導。
“你說,我爲什麼會這麼倒黴,不得獎也就罷了,還讓我頂這樣一個罵名,早知這樣還不如不來參加纔好。”接過餐巾紙,哭得髮絲凌亂的她在不停地擦鼻涕。
“其實吧,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那晚,在餐廳她也能看出明明是總裁對圓子要主動點:“可是,你看這報紙上的幾張圖片,你怎麼會在評審現場出現的呢,還擺出這麼個POSS,也難怪記者要發揮聯想了。”
“我只是想去要回我的一個東西,誰知道呀,唉……”想到昨天,簡直是一言難盡啊!
“怎麼了?”話說了一半,倒是勾起了對方無窮的探索欲:“是總裁脅迫你的,還是你被他給設計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的,哎呀,我永遠都說不清了!”將頭徹底埋進了枕頭裡,看來是徹徹底底地悲催了。
這次比賽不僅錯失了獎項,還讓圓子莫名背上了“賄選”的罵名。
“賄選?操縱比賽結果?我曾圓子有這麼厲害嗎,哼——”她不由一聲冷笑,真有這麼大能耐,她直接賄選總統好了。
下午,發佈會開始前的半小時。
總裁的專用車提前將圓子給接走了,自此,她也清楚此前的金獎定是被取消了,也有可能她的作品將不能再進入重新測評了。
也就是說,她徹底與大賽無緣了!而她不過就是想憑自己的實力,拿到本該屬於自己的獎項而已。
這麼多天的心血就此報廢,坐在平穩的車內,她的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內心一片空洞。
下午四點半,評審大廈的六樓會場,發佈會準時開始了。
邁着沉穩的步伐,東方墨來到前方主席臺就座,臉龐還是一貫的清冷高遠,只是又多了幾分陰鬱。
會場內烏鴉壓壓一片,早就等候在此的記者們,見東恆總裁如約而至,一下就沸騰了。
沒待記者發問,東方墨先發表了一段簡單的陳述:“介於此次的評審意外,東恆的參賽作品已放棄了所有獎項,也退出了本次比賽,不再參選新一輪的評審。”
“噢,東恆已經退出比賽了!”聽此消息,會場下方開始微有騷動。
“但這不代表東恆有暗箱操作的嫌隙,也請各位不要將矛頭指向無辜的參賽隊員,如果有什麼,請衝我來!”
“下次,再讓我看到哪家報社刊登該員工的不實消息,我將追責到底!”
很明顯,他說的該員工就是——曾圓子!
砸下手裡的報紙,他起身就離開了坐席,整個過程不足五分鐘,而這已經到達了他忍耐的界限。
如果不是爲了某人,他也懶得去解釋和澄清。
“唉,總裁就這麼走了嗎……”一波記者還沒回過神來,一臉肅穆的東方墨就已經快步離開了會場。
如此簡明扼要, 會場內的記者自然不能滿足,又全部擁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