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天雲聖城後,李天羽和李繡衣都在糾結一件事,是否應該去姬家見姬嵐芯一面。
二人心中都是迫不及待想見到孃親,只是姬家絕不是想去就去的地方,倘若發生衝突,後果難以預料。
最後在鏡花玉女的建議下,二人決定先去聖武閣。
天雲聖城的街道與其他城池並沒有什麼不同,整體面積大約只能和一座普通的副城相比,但這裡行走的全是武者,洪武境以上隨處可見。
“這天雲聖城的空氣都與其他地方不同,每次來到這裡都是那麼心曠神怡。”鏡花玉女深吸了一口氣,一副陶醉的語氣。
李天羽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說道:“日後師姐可以在城中購置一套房產定居。”
鏡花玉女聳了聳肩,道:“這個建議我也曾想過,但是現在不行,要等我成爲王者纔可以。”
“這天雲聖城的定居條件如此之高?”李天羽詫異了,看向周邊的路人,這些人可都不是王者。
“在這裡定居的都是祖上出過王者的家族。”鏡花玉女說道:“天雲聖城之外的武者想要在這裡定居,至少需要公王級的境界纔有資格。”
“原來如此。”李天羽明白了,這門檻的確高,他又問道:“倘若一個家族的王者逝去,沒有出現新的王者呢?”
“那麼至少要有一名靈武境,而且只能住在外城區。”鏡花玉女說道:“沒有靈武境的家族哪怕曾經出過聖者,也必須全族遷出天雲聖城。”
“真夠殘酷的。”李天羽感嘆。
“天雲聖城是整個天元聖朝的核心,弱者是沒有資格留在這裡的。”鏡花玉女平靜地說道。
說話之際,一輛馬車停在了路邊,趕車人跳下來問道:“三位需要乘車嗎?”
“嗯!我們要去聖武閣。”鏡花玉女點了點頭,向車廂走去。
李天羽悄悄感應了一下車伕的氣場,對公竟然是一名真武境強者,他不禁咋舌,真武境哪怕在帝國之中也是人上人,在這裡居然要做起趕車的行當,這天雲聖城真是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地方。
不一會兒,馬車進入聖城中心區域,最後在一片建築羣面前停了下來。
趕車人跳下來,親手打開車廂,道:“聖武閣到了,車費五百銀票。”
李天羽忍不住嘴角抽了兩下,這一趟跑了不過兩刻鐘,車費要五百兩銀票,這掙錢速度比搶錢來得還快。
二女顯然習以爲常了,鏡花玉女摸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跳下車朝着面前的一座三層建築走去。
李天羽初次到來,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場景,這裡的建築不少,人卻不多,他看着眼前的建築,問道:“這就是聖武閣嗎?”
“這裡算是聖武閣區域!”李繡衣指着遠處說道:“真正的聖武閣是那一棟樓。”
李天羽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三層建築的後方有一座高大的樓閣矗立在百丈外,看起來莊嚴,古老。
原來這就是聖武閣,他的心情複雜起來。
進入到三層建築,一名女子迎上來問道:“三位是來報名參加武神考覈的嗎?”
“正是!”還是鏡花玉女說話。
“三位請跟我來。”女子說道,隨後帶領三人走出後門,一路來到一排低矮的平房前,說道:“前面就是參賽者的臨時起居處,三位若是覺得條件不如意,可以自行安排。”
女子說罷便自行告退,三人走向前方的平房區。
……
天色由明轉暗,祠堂的燈火泛着金黃色。
女子靜靜地數着念珠,口中唸叨着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
幾天之前來過的家主再次出現在門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女子一如既往地看了對方一眼,繼續着手上與口中的動作。
“你的子女都已經到了天雲聖城。”家主開門見山地說道。
女子渾身一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睜開眼問道:“他們在哪裡?”
她的語調帶着顫抖,家主從容一笑,道:“他們在聖武閣。”
“他們是來參加武神考覈的?”女子脫口問道,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家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盯着女子的眼睛說道:“你想見他們?”
女子沉默,低頭看向地面。
家主說道:“在這座城內,你想要做什麼我不會干涉,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說服他們姐弟二人入我姬家。”
“他們來到天雲聖城,卻沒有第一時間來尋我,家主大人還不明白嗎?”女子淡然道:“我會見他們,但不是現在。”
“我想,你會改變主意的,畢竟你在姬家生活了那麼多年,你瞭解姬家。”家主說道。
“是的!我瞭解姬家。”女子的迴應耐人尋味,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再次低下頭看向手中的念珠。
……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聖武閣內聚集的年輕人越來越多。
天才武者最不缺少的就是傲氣,不過幾天時間,便有多名武者之間發生了摩擦,若非顧忌聖武閣的規矩,怕是已然出現了傷亡。
來到這裡的幾天,李天羽增加了不少對天雲聖城的瞭解。
之前傳說中的一閣三宮十二殿,只有聖武閣在這片區域內。
三宮的神秘甚至不遜於聖武閣,據說都在天雲聖城內,可是連本地居民都未必能找得到。
十二殿位於紫微皇城周邊,像是皇城的守護者,但十二帝君卻並非全數守在殿中,比如琨河帝君便不知所蹤,申殿已經空置了不少年。
聖武閣內有十幾座塔,不規則排列,據聞乃是葬塔,每一座塔中都珍藏着一位坐化的聖者,而現存的三大聖者則是行蹤難覓。
這幾日李天羽甚少出門,他僅有的幾次出門便有一次遇上了雲無涯。
在聖武閣內雲無涯自然的不敢動手,可是他的眼神殺氣凜冽,恨不得將李天羽按在地上揍一頓。當然李天羽也沒有給他好臉色,二人由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相互之間心照不宣。
終於考覈之日到來,三百六十五名星耀榜上的青年強者來了三百五十九人,僅有少數幾人沒有到場。
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想拼一次機會,成功便能一步登天,而且據聞本次考覈並非實力最強就能被選中,還有其他很多因素,比如天賦和悟性等,除了第一人會接受傳承,其他表現好的也有機會得到獎勵,因此放棄的人不多,不知那幾人是因爲什麼沒有到來。
清晨的鐘聲響起,三百五十九人來到聖武閣下,三五成羣議論紛紛,僅有少數幾人身邊一片空曠,他們的體型並不高大,卻能讓人產生出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李天羽和二女站在一起,吸引了不少目光,而此時三人的目光卻在四處遊走,蕭玉吟和李繡衣不時地給李天羽介紹一些天才的身份。
不多會兒,一名老者步履蹣跚走了出來,議論聲戛然而止。老者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武者氣息,連走路都費勁,前方几人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去扶他一把。
他目光平淡,渾濁,緩緩掃過所有人,發出一聲乾咳,道:“還算過得去,有幾個不錯的苗子,將來有希望頂替我們幾個老傢伙,嘿嘿!”
說罷,他回過頭,伸手指向聖武閣門頭上的牌匾,說道:“你們每個人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將你們領悟的武學施展出來,如果還過得去,就可以晉級,沒能領悟的直接淘汰。”
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牌匾上只有“聖武閣”三個大字,除此以外再沒有其他。
就憑這三個大字領悟一套武學?
大多數人還在驚奇,少數人已專心致志地盯着牌匾看了起來。
李天羽也在看,最初他覺得那三個大字並沒有什麼不同,於是他使用精神力去觀察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三百五十九人陸續對着三個大字陷入呆滯中,再也沒有人走神。
忽然第一個人動了起來,似乎在演練一套武學,眼見身邊一人即將受到波及,那老者擡手打出一道白光,那練武之人憑空升起一丈高,卻是絲毫不覺地繼續練招,腳步如履平地。
“悟性還不錯。”老者嘿嘿一笑,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葫蘆,拔開蓋子飲了一口其中的液體,靠在一張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藤椅上,繼續看着下方的三百多人。
幾個時辰過去,越來越多的人動了起來,有的在演練拳法,有的在演練刀劍,每一個人都被升向空中,且高度不同,待演練結束之後又被放來,繼續盯着牌匾發呆。
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李天羽始終沒有動,可是他的額頭卻滲出汗來,太陽穴青筋暴起,臉上也露出掙扎之色,不知正在經歷什麼。
“咦?那小子怎麼了?”老者發現了李天羽的異常,饒有興趣地看過來。
很快,他發現李天羽的精神力在瘋狂輸出,不禁流出一絲驚喜之色,小聲自語道:“這小子,精神力居然達到公王級了,真是令老夫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