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傳昇一副臭臉質問道:“你們只有兩個人,爲何要佔兩間房?”
“我們願意住幾間房與你何干?”李天羽嘴角泛起嗤笑,司傳昇的態度讓他覺得對方像是一個傻缺。
“現在我們的房間不夠住,你們讓一間給我們。”司傳昇理直氣壯地說道。
“憑什麼?”李天羽越發覺得對方腦子缺氧,說話也缺跟弦。
時劍寒一雙瞳孔寒意流轉,看得司傳昇渾身發毛。
司傳昇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右手一晃摸出一張銀票來,說道:“這些錢夠買一間房屋了,只要你們讓一間給我們,這錢就是你們的。”
李天羽目光一掃,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輕笑道:“這錢你留着逛青樓吧,我們不缺這點錢。”
司傳昇冷哼一聲,又取出幾張銀票道:“難道本少爺就缺錢嗎?再加這麼多,夠你二人在青樓住上半個月了?”
此時對方手中的銀票有五張五百兩,一共兩千五百兩。
“兩千五百兩,十個二百五?”李天羽心中呵呵,表面上嗤笑道:“大家族子弟難道沒見過錢嗎?這麼點銀票施捨乞丐差不多,還不夠本大爺一頓消費的。有多遠滾多遠。”
時劍寒本欲發作,聽聞李天羽說話,按捺下來。
“你……很好!”司傳昇七竅生煙,目光撇了一眼不遠處的司家小姐,左手使勁攥了攥拳頭,忍住動手的衝動,又摸出一疊銀票道:“加上這些,應該夠了吧。”
李天羽彷彿沒有看見對方的表情,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遠處的宏叔此時開口道:“這位少俠,我家小姐身子抱恙,還請行個方便。”
“原來昨晚的**真是司家小姐發出。”李天羽心頭照思索,一把抓過銀票,說道:“好吧!看在你們家小姐的份上,我這間就讓給你了。”
而後轉身對時劍寒說道:“時兄,咱們分賬去。”
說罷朝着時劍寒的房間走去,口中還自言自語道:“錢雖然不多,但是賺起來挺容易,以後可以多幹幾次。”
身後的司傳昇差點吐血,眼神陰鷙地盯着李天羽,恨恨地小聲嘀咕道:“我司傳昇的錢是這麼好拿的嗎?愚蠢的傢伙,你們會加倍吐出來的。”
剛嘀咕完,李天羽忽停下腳步,扭頭說道:“這位司兄說什麼?在下好像聽見你說要幫我們餵馬?免得我們喂不好把馬喂吐了?”
司傳昇被氣得肝火上涌,卻又不便發錯,只得寒着臉說道:“你聽錯了,我是說讓你們記得餵馬,免得把馬餓死了!”說罷轉過身去,一臉豬肝色。
衆人強忍笑意,不敢出聲,生怕得罪了司傳昇。
“噗嗤……”車內的司家小姐笑出聲來,緩緩走下車門道:“公子真是位妙人,不知如何稱呼?小女子司玉綰,來自黃玉城司家。”
但凡大家族子弟,大多相貌不凡,司玉綰也不例外,一副小家碧玉的精緻模樣,肌膚勝雪,明眸皓齒,看上去大爲養眼。
雖然對司傳昇的囂張態度很不滿意,但司玉綰的卻是禮數周到,李天羽也不好意思掃對方面子,淺施一禮道:“在下李天羽,這位是時兄。”
時劍寒壓根沒有結交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算是給對方一點面子,隨後徑直走向房門。
司玉綰也不在意,淺淺一笑道:“今日多謝李兄了,若是到了黃玉城,可來我家做客。”
李天羽笑道:“司姑娘太客氣了,但做客就算了,我的金主恐怕不會樂意。”說話之時他揚了揚手中的銀票。
司傳昇滿面黑雲,乾脆偏過頭去不再看二人對話,腦子裡飛速流轉,猜測對方的來歷。
黃玉城內並沒有姓時的上層家族,中層家族也沒聽說過有這個姓,就算有也可以忽略。
姓李的家族倒是有那麼兩三戶,其中有一族也是上層家族,族中有兩名靈武境強者,莫非這個天羽和李家有關?
回到房屋內,李天羽開始數錢:“五百,一千……四千,四千五,五千五,六千……”數到六千五的時候,手裡的銀票沒了。
他擡頭看向時劍寒,表情認真地說道:“六千五,一人三千二百五。”
“我不需要。”時劍寒說道。
“那怎麼行?”李天羽甩着手中的錢說道:“俗話說,見面分一半,我可是從來不吃獨食的。”
“那好!我拿兩千。”時劍寒伸出手道。
“還是三千吧。”李天羽抽出三張一千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又抽出一張道:“這多出的五百……”
“明天你請客吃飯。”時劍寒也沒有推辭,接下了三千兩銀票。
“沒問題!”李天羽笑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時劍寒說話越來越多了,這讓李天羽對自己的感染力相當滿意。
……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
痛苦的**聲再度響起,入定中的李天羽睜開了雙眼,時劍寒也從睡夢中醒來。
“看來司家小姐身體抱恙是真的。”李天羽說道。
“地武境修煉者還不至於爲了這點小事說謊。”時劍寒道。
李天羽輕聲嘆息,他在爲司玉綰感到惋惜,司家這種大家族都沒能治好她的病,恐怕是罕見的疑難雜症。
李天羽不是醫生,對司玉綰的症狀愛莫能助,略感惋惜後又繼續修煉起來。
黑刀不知何時甦醒過來,驚喜道:“本尊察覺到一絲微弱的荒古之氣。”
李天羽心中一動,黑刀每次甦醒都預示着有特殊情況出現,難道這荒古之氣是什麼至寶?
“這一絲荒古之氣就在不遠處,本尊要了。”黑刀的語氣從驚喜轉爲了一絲興奮。
“不知前輩所言的荒古之氣爲何物?”李天羽好奇地問道。
“荒古之氣乃是天地初開之時誕生的靈氣,帶有一絲混沌神力。”黑刀解釋道:“沒想到在中低級位面會有荒古之氣,真是意外之喜。”
“混沌時期的靈氣?”李天羽心頭震驚,他雖然不知道這氣息具體有多厲害,但是聽名字就足夠嚇人。
喉頭咕嘟一聲,他小心問道:“前輩能夠感知到這股氣息的方位?”
“就在不足百步的距離,非常隱晦,應該是被收在了容器內,想要掙脫。”黑刀說道。
“這村裡有人收藏了荒古之氣?”李天羽更是震驚,一個村莊中竟有人收藏這等至寶?
同時他心中有些犯難,若是無主之物,大可放手搶奪,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可若是他人所有物,他便不好意思做出強盜行徑了。
不論如何這荒古之氣還是要先找到再說,最好能出錢買下來,李天羽起身走向門外。
“我不建議你去察看。”時劍寒突然說道,他以爲李天羽要去看司玉綰的病情。
“我或許有辦法解決。”李天羽說着,走出門外,時劍寒沒有阻攔。
司玉綰的**被刻意壓低,依然逃不過武者的耳洞,李天羽循着聲音來到門外,見已有幾個不認識的人被司家護衛攔下。
“荒古之氣就在聲音發出的那間屋子裡。”黑刀悄聲道。
李天羽眉頭微微一凝,大半夜的進入正在**的小姐房間,這事恐怕不太容易辦。
但黑刀必須得到的物品,就算再困難也得克服,於是他走了過去。
“站住!”四家護衛隔着好幾丈就喝道:“司家休息場所,外人不得擅入。”
“這位兄臺,在下聽得那間屋中有痛苦聲傳來,希望可以略盡綿力。”李天羽很快組織好一段臺詞。
“不需要!”護衛冷然道,他並不認爲李天羽能幫上什麼忙。
李天羽自然不會就這樣放棄,繼續說道:“在下略通一些黃芪之數,尤其擅長研究偏方,或許出得上力呢。”
聽聞李天羽擅長偏方,護衛沒有立刻拒絕,但臉上的不信任始終沒有褪去。
“公子擅長偏方?”宏叔從一間門內走出,目露疑色說道。
“有過幾次成功的案例。”李天羽面上裝出一絲成就感,看起來好像真的一樣。
曾經他的確救過幾條人命,不過都是療傷,從未治過病。
“公子醫過何種病症?”宏叔謹慎地問道。
“帕金森、卡普格拉綜合症、流行性上呼吸道病毒感染、天行赤眼暴翳、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等等……”李天羽說出一堆聽起來比較唬人的名稱。
宏叔聽得雲裡霧裡,這幾種病症的他一樣都沒聽說過,見李天羽說得煞有介事,而且自信滿滿,心中不由打起鼓來。
猶豫片刻,宏叔說道:“公子請跟我來。”
李天羽含笑點頭,越過護衛,跟隨宏叔來到司玉綰的房屋。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房間內一名侍女正自焦慮中,見門口突然走進一個男人,立時沉眉冷喝。
“我帶進來的。”宏叔連忙解釋道:“這位公子對偏方頗有研究,醫治過不少疑難雜症,所以請公子來看看小姐的病,或許有幫助。”
“他?醫治過不少疑難雜症?”侍女目光看向李天羽,臉上的懷疑與外面的侍衛一模一樣。
但宏叔在小姐身邊地位舉足輕重,而且對小姐忠心不二。既然他如此說話,侍女也不便反對,只得看向司玉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