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秦皓月還沒打算和賀蘭缺攤牌，說了又能如何？這個人又不喜歡自己了。
不然也不會在她有孕時一走不回。
況且他們之間問題太多，不知是不是真的誤會，總歸是回不到過去了。
賀蘭缺的手漸漸用力，他發現她的臉有些不自然，明知她是改動過的。
既然不想告訴自己真相……
“我等你親口向我承認。”他墨瞳似古井，波瀾不驚。
送她下去後，賀蘭缺轉身便走。
看樣子像賭氣。
秦皓月撇了撇嘴，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
既然從靈石山出來了，秦皓月也被迎回秦家，路上，秦如星與她共乘一馬車。
“二姐，太神奇了，你怎麼從那裡出來的？”秦如星問。
秦皓月淡淡看她一眼，見她實際上很失望的樣子，便淡淡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一道靈光閃過，我就出來了，大概是靈石山底有什麼守護靈吧。你若好奇，不如去看看？”
秦如星臉色煞白，同時又帶着些許的遺憾。
回到秦家，連秦無極都沒見到，就被帶去休息了。秦皓月見了神情激動的父親，原來父親一直不知道她被埋的消息，也是今日纔剛剛通過打聽得知的。
“你祖父瞞得好緊啊。”秦沐悲痛地道：“也不知道把你留在秦家是不是好選擇……畢竟，現在的秦家已經不需要我們父女二人了。”
秦家是崇月國兩大修靈世家之一，即便是皇帝，見了秦家家主也不會怠慢。這樣的一個士族，是不在意靈根不純的人。
以前秦皓月不知道自己的修煉方式，現在從須彌樹知道了，更有了一點點信心，便請秦沐爲自己準備些凝魂果。
“你要那種東西幹什麼？”這果子是還沒進階靈者的人儲備靈力的，對於靈者以上的人沒什麼作用。
“我有用。”秦皓月說：“至少要兩車，父親幫我嘛。”
小女孩兒撒嬌一樣的語氣讓秦沐不禁有些眼眶泛紅，他最深愛的女兒無論做出什麼事，他都不會真的不要她，失而復得的欣喜大於在秦家受的委屈，他最終點了點頭：“你要什麼就說，有什麼丹藥之類的，也和我說，我去想辦法買。”
“嗯。”
一連幾日，秦皓月就自己關在房間裡吃凝魂果，果核扔滿了院子。事情傳開後，惹得衆人發笑。
秦如星正和家族中其餘子弟聚集在一起。
有個遠房表小姐平日慣會察言觀色的，之前和大小姐秦昭陽最好，昭陽走了後又跟在秦如星身邊，此時正笑道：“二伯收的這義女是靈者都沒到嗎？怎麼還吃凝魂果那種娃娃吃的東西啊？”
“你懂什麼，人家在靈石山受傷了，說不定一下子毀了修爲，你就不能同情同情人家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要同情你去同情！和她一起吃果子，順便給我們帶回來點讓我們嚐嚐啊！”
“我纔不去！”
“好了。”秦如星面上是帶着笑意的，她打斷了衆人的話，神情有些凝重：“方纔黛兒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一直覺得她出來得有蹊蹺，若真的是毀了靈根來換的命，我們還是要去稟告祖父。”
修靈之人視靈根如命，沒有靈根比廢物還不如。秦如星想了想，回去找了自己的父親秦季商量這件事。
秦季道：“確實有這個可能……”
秦如星不解地問：“若是祖父知道她沒有靈根，會將她趕出去嗎？”
“未必。”秦季搖頭：“你二伯若是力保她，你祖父說不定就不管了，當個凡人養也挺好，秦家不缺那糧食。”
秦如星眼裡閃着怨毒：“本來我以爲她能死的！”
“是啊，炸都炸不死，還是她命大……不過到底是怎麼出來的？”秦季皺着眉思索，突然想起來：“她不是說靈石山底有守護靈嗎？你也去她被埋的地方看看。”
“嗯，我這就去請祖父同意我去那裡修煉。”
“你也快進階靈師了，一定要築造好靈臺，你是爲父唯一的期望。”秦季語重心長：“以前你犯下的錯事，爲父也原諒你了。”
“父親。”秦如星眼眶紅紅的：“之前是我受了大姐蠱惑才針對二姐的，現在卻又不得不滅口……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女兒早已經知道錯了。”
“無礙……什麼人！”說到這，秦季突然厲聲呵斥，奔出去後，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方纔一定有人在。”秦季回來關上門，神情嚴肅，秦如星嚇了一跳：
“怎麼辦？他是不是聽到了我們的話？”
“沒事。”秦季安慰她：“那人離我們不是太近，聽不到我們講話。”若太近了，不可能這麼久沒發現。秦季又囑咐秦如星幾句，便讓她離開了。
……
“呼，嚇死我了。”秦皓月正在吃凝魂果，突然看見自己的窗戶打開了，一個人影走到她身邊，像進自己家似的坐在凳子上，順手拿起凝魂果吃，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皺着眉道：“怎麼這麼酸！我以爲是什麼好果子，這種東西怎麼能下嚥！”
“賀蘭璧！”秦皓月壓低了聲音，怒視他：“你來幹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是誰？”賀蘭璧盯着她，左瞧瞧，右看看：“你也不像我大嫂啊……”
“咳。”意識到自己差點暴露了身份，秦皓月故作神秘道：“你以爲秦家人不知道是誰隨便出入嗎？賀蘭家二公子是頂級風靈根，任憑機關重重，如入無人之境，崇月國能隨意出入秦府而不被人發現的，恐怕只有你吧。”
賀蘭璧聞言，倒是很受用，笑嘻嘻道：“大姐你還挺會說話的，不過我方纔真的差點被人發現，一會兒你幫我出去吧，好不好？”
“你到底有沒有認清自己是個賊的事實？”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不過是借些東西，可你們秦家人，要的卻是人命啊……”賀蘭璧痛心疾首地搖頭。
“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姐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這裡豺狼虎豹太多……嘖嘖，我好怕怕。”賀蘭璧拍着自己的小心臟道：“我不能和你說，我要回去告訴我大哥。”
告訴賀蘭缺……那就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吧？不然她不覺得賀蘭缺會管秦家的雜事。
秦皓月非常想說，回去和你大哥說不如和自己說也一樣，但她礙於對方的身份，只能作罷。
賀蘭璧又是個管不住嘴的，和秦皓月說了幾句後就把聽到的給說了出來，隨後才意識到自己多嘴，匆匆離去了。
秦皓月愣在原地。
他把秦季和秦如星的對話完完整整地告訴給了她……
這意思誰都能聽出來。
是秦如星害的自己嗎？
不行，她要回靈石山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