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真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的青國,但是汝鄢祁木說的也很清楚,國事爲重,在無妄動手之前,這件事情都不應該當做第一要事,而她該返回後宮了,不然這個位置就算是他,也不敢力排衆議,幫她保住。
皇后之位怎麼樣連蒹葭都沒什麼感覺,但是這個位置到底是指的是皇后還是他身邊的軍師。有鴻奕和問雪,連蒹葭不擔心前者,可是後者對於她來說更重要,這比兩個孩子還能證明她的價值。
汝鄢祁木爲了防止連蒹葭還繼續糾結於此事,就連步斐她們,汝鄢祁木都讓她全部帶回來了,還下命令,讓那些人調查無妄的消息,但是不需要上報。
連蒹葭坐在馬車上,確實一臉的失望,針對若水的實證沒有,但是她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取得實證,但是這個時候,卻被召回,就算是笑都是很勉強的。
連蒹葭失落了這麼幾天,汝鄢祁木看的心裡也有些心疼,想了很久,突然做了決定,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方法放到任何女孩兒身上怕是都會有大的作用,但是用到連蒹葭身上到底會怎麼樣,汝鄢祁木還沒有考慮過。
苗地日月城,汝鄢祁木來這裡是爲了啓用這裡培養的官員,雖然有些不夠名正言順,但是那些大臣爲了自己不離開京城一定會同意,讓這些人去新地管理的,要在這裡逗留
“蒹葭。”
“怎麼了?”
在過去的府邸的花園中,汝鄢祁木此時正摟着連蒹葭的腰在欣賞這院中的楓樹,現在已經是秋日,這楓樹正是最好看的過渡顏色的時候,黃色和紅色交雜在一起,別有意境。
“懷念這裡嗎?”
連蒹葭搖了搖頭:“那時候想的是如何從這裡離開,只是沒想到那些蛇女的速度居然這麼快,不過回頭想想是臣妾耽誤了陛下的時間,還有無數種的方式能夠讓陛下得到那個皇位。”
“你的計劃保證了朕今日在征服這些強敵的時候,沒有太多的人反對,不過你不懷念,朕倒是還挺懷念的,那應該是朕見到你後,你最放鬆的一段時間了,整日就是喝喝茶看看書,這才應該是你過的日子,而不是穿着鎧甲風.塵僕僕,每晚熬夜到深夜就爲了一個更好的計謀。”
汝鄢祁木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連蒹葭微微瞪大了眼睛,她現在心裡的想法非常的複雜,在汝鄢祁木說道這個時候,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心暖,但是卻又想到了趙匡胤杯酒釋兵權的典故,很快這擔憂消散了,那雙手很溫暖很有力,一股暖流衝散了她腦海中的複雜。
汝鄢祁木看連蒹葭沒有說話:“在你眼中朕應該是一個功利心很重的人吧,而且還是一個多疑的復內心雜的人。”
連蒹葭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是稍稍回握住了汝鄢祁木的手,她現在就像是正在學習的孩子一樣,帶了些試探。
這種感覺她不是第一次感覺到,但是這一次別樣單純,沒有任何的繁雜干擾,能讓她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紙染上只屬於這一種心情的顏色,讓她明白。
“想聽聽我心裡沒那麼複雜的一個地方嗎?”
連蒹葭點了點頭,汝鄢祁木抱着她坐到了樹底下:“我心裡有那麼一處地方原本只有針尖一般的大小,突然有一天,一個聰慧但是懦弱的女孩子以條件交換的名義從闖了進來,那一處地方開始慢慢的變得廣闊,就像是在等待她進來。”
汝鄢祁木停頓了一下低頭看着她,連蒹葭是一副認真的表情,真希望她能聽進去。
“靠近了那個女孩兒,一開始我還以爲她是一個攀炎附勢之人,賣弄自己的小聰明,但是後來才發現,在聰慧之下,她居然一無所有,她越來越聰明,但卻越來越可憐,可憐的讓人心疼。”
“沒什麼值得心疼的地方,有得必有失。”
“可是這不是你自己的選擇。”
連蒹葭微微一愣,又不說話了,汝鄢祁木微微皺了下眉頭,果然沒有什麼用:“你可知道?你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完整的人,更別提像一個女子,我察覺到你不可能完整的時候剛準備放棄,你卻懷上了鴻奕,而在小丫頭死的那一天,比起失去女兒的悲傷,我居然感覺到了開心,因爲在那天之後,亙古不化的冰終於變成了水。”
“有嗎?”
“不論你怎麼像過去一樣,但是不一樣了,你自己都不能察覺嗎?過去你是在用你的聰慧做事,而現在是用心,你這幾日的沉悶就是最好的證明,退會改變的那一天前,我讓你放棄,你一定毫不猶豫,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這話真的是說動了連蒹葭,她看得見自己改變了多少,但是她依舊不知道這樣算是完整還是依舊殘缺。
“過去的你一定會想着,既然你讓我放棄了,後果自負,而你只會考慮如何在東窗事發後自保,甚至是如何和我撇清關係。”
連蒹葭低下了頭,微微一笑,或許她已經完整了,就像是過去一切桎梏都被打碎了一樣。
“陛下……”
“嗯?”
“謝謝。”
等回到了京城的時候,連蒹葭整個人就像是煥然一新了一樣,而汝鄢祁木也是比過去精神了不少。
皇城門口,羣臣和太后領着的嬪妃都在急切的等待,只看到,等這馬車到了地方,馬車門一開,汝鄢祁木先一步下來了,原本應該是這雪萊扶連蒹葭下來,但是汝鄢祁木卻自己伸出手,扶着連蒹葭下來,連蒹葭很自然的摟住了這汝鄢祁木的胳膊。
兩個人身上都是穿着鎧甲,這樣摟着,每走一步都有着鋼鐵碰撞的聲音。
“父皇母后!!”鴻奕從太后身邊衝了過去。
連蒹葭停下了,向後撤了一步,一下就接住了鴻奕,她動作利落的很,雖然該是小孩兒但是這鴻奕的動作就像是小牛犢一樣,這麼衝過來,其實力道是不小的,很多嬪妃都擡眼看着她,自己還真是做不到這麼瀟灑的撤一步就穩穩的藉助。
汝鄢祁木抱起了鴻奕:“你妹妹呢?”
問雪踉踉蹌蹌的也走了過來,汝鄢祁木放下了鴻奕,走過去抱起了這小不點,雖然能夠走跑兩步,但是怕再多兩步就要摔了。
“恭迎陛下,皇后娘娘得勝還朝!”文武百官和嬪妃紛紛跪下,
“母后,兒臣出去近一年,不知道母后身體如何?”
“都好,都好。”
汝鄢祁木對着天權點了下頭::“這次我們回來後應該就不會再離開這麼久了。衆愛卿,明日即恢復早朝,論功行賞。”
連蒹葭也走到了太后的身邊:“這些日子母后操持六宮辛苦了,今晚,臣妾就去取回鳳印和還未辦完的事情。”
兩個人都是精神滿滿的樣子,衆人還真是有些驚訝,過去這兩個人看起來都是那種很被動消極的人,但是現在怎麼就這麼變化了?是因爲感受到肩頭的擔子重了嗎?
但總而言之這是好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