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危機解除了,但是軍隊的神經還沒有放鬆。
從那些****的營地裡,軍隊搜出了不少帶有政治煽動氣氛的書籍,全部沒有註明詳細信息。在這些書裡通篇都是屠殺、戰爭和各種歪曲的邏輯,作者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首領。這些文字化了大量的精力向讀者宣揚了歷史仇恨、屠殺和戰爭歪理,諸如“文明是虛僞的”、“戰爭是人類前進的動力”之類的言論在這兒幾乎可以堆成小山包。
零號的精神仍然不肯放鬆,雖然他現在正在坐在軍隊派給的房間裡休息,但是和那個神秘的男人對決的那段記憶一直揮之不去。那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爲什麼又在打到一半的時候撤退了?而且他的臉上那種捉摸不定的笑意實在是詭異,零號一般見到的在戰鬥中笑着的人,一部分是喪心病狂讓人一看就噁心的(作者注:想象蝙蝠俠裡的那個小丑就知道這種人的形象了),零號見了一般是儘快斬了了事。另一種就是自我感覺良好興奮過度,以爲自己能贏的那種。但是這終歸和那個男人的笑容不一樣。零號無法用任何方式形容這種笑法。只是覺得他像是在面對一盤以自己爲掌控者的遊戲。
許久的思考後,他已經煩躁不堪。只得翻身下地去問問下鋪正在看書的伊亞:“和我打的那個傢伙,他爲什麼總是笑着?”
這段時間裡,她儼然已經成了他的老師,只要有不懂的東西零號就會去請教她,而伊亞也盡力去解答這些問題。
女孩把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說:“那個人不簡單。”
“爲什麼?”零號坐在了她的身邊期待能聽個清楚。
她一字一句的分析道:“從他的臉色我可以看出,這種人把生死看得很淡,但是從他的面部特徵來推斷,他還沒有到達擁有這種覺悟的年齡。因此他的內心世界一定是異於常人的。很可能有什麼必須實現的目標,甚至已經做好準備隨時搭上性命。至少他是無牽無掛的。”
零號鎖起了眉頭:“就像過去的你和我一樣?”
“很有可能。”伊亞的眼神雖然黯淡了幾分,但她還是清晰的迴應着。
發覺自己似乎勾起了少女陰暗的過去,零號立刻面帶歉意的換到了另一個話題,這個問題也是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呃,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
“嗯?”她轉過了頭。零號繼續補充道:“上次我變回傑森的時候……你知道的,我把他給……呃,你不會覺得我很恐怖,或者是噁心嗎?”
伊亞把自己向他挪的近了一些說:“我知道……你以前是個殺手,但是我現在是在和我認識的零號說話,他竭盡全力去保護那些無辜的人。而不單單是一個拿刀的瘋子。”
“你能這樣說我非常感謝……”
零號閉上眼睛,盡力不去回想那些不堪入目的記憶。
“所以,不用再懷疑自己了好嗎?”伊亞用純淨清澈的聲音安慰道。她藍色的眼睛發出溫和的目光注視着這個少年。
“謝謝。”零號轉頭看着她說,“我想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啊?”女孩被他的這一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你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零號有些奇怪的說:“這有什麼?你是我的朋友,我當然離不開你了。”
“這……”她被說得有點語塞,臉頰上甚至還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現在這個被問得心裡胡思亂想的15歲少女只能不斷的自我調節,在自己心裡不停地重複:他是個兒童兵什麼也不懂,他是個兒童兵什麼也不懂……
“你的臉色很奇怪啊,是不是不舒服了?”零號覺察出了她的異樣。
“啊,我可能是有點熱了,我出去洗把臉就行了。”說罷她匆匆的往外走去。
零號望着她的背影皺着眉頭:“奇怪,這兒一點都不熱啊……”
另一邊的小煩人趁機嘿嘿一笑:“跟班,你難道還沒發現什麼嗎?那麼好的一個女孩,漂亮——聰明,嗯,我這樣提醒你是不是想起來點什麼了?”
“呃啊,我知道了,這說明她是一個好隊友,是吧?”
“……”
這段時間裡,兩人一同結伴旅行讓他們的關係更加緊密。雖然零號對於人類的很多感情都尚未理解透徹,無法表達,但是天性使然仍能讓他體會到那種朦朧的情感,雖然他不知道那叫什麼,就像他無法理解的那些東西一樣,只能將其歸結爲自己剛剛理解的“男孩女孩朋友之間的感情。”
時間平淡的過去了幾天,這段日子裡軍隊一直嚴密的監控着兩國的情況,因爲他們知道那些人不可能那麼簡單。
不出所料。在事情結束後,Z國突然出現一系列恐怖事件,先是大量而頻繁的殺人案,現場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受害者多爲在不同的方面有着不同的殘疾的人,他們就像是被幽靈憑空奪走了性命一樣,死的不明不白。而且作案手法極爲類似,全部是用同一種毒藥毒殺。正當治安部隊爲此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又是接連不斷的恐怖襲擊案,R國設在Z國的企業、在Z國的文化交流場所(諸如遊戲賣場之類的)全部遭到來路不明的恐怖爆炸襲擊。一時間人心惶惶,R國使館更是不可終日的心悸,ZR兩國人的安全感再創歷史新低。
與此同時,大量帶有煽動性的流言、帖子、和戰爭遺留的圖片開始在Z國的網上瘋傳,**黑客們疲於奔命,展開了一場和對方網特的拉鋸戰。一邊刪一邊發,那陣勢似乎要比現實的戰爭還有激烈上幾倍。
在第七天,零號和伊亞坐在指揮室裡聽完了這些報告。
“他們行動了。”伊亞分析說,“但是他們的目標還是難以判定。既然他們要摧毀對方國家,那麼他們有什麼資本來對外宣戰?”
“所以我們懷疑他們另有企圖。”邁克爾一邊安鍵盤一邊說着,上面的圖像立刻變成了那個和零號交過手的傢伙的全身照。
“現在我們找到了這個傢伙的底細。”他徐徐的道,“他的名字叫米歇爾,年齡33歲,國籍不明,確定不是Z國。”
“他對我構不成威脅。”零號淡淡的說。
邁克爾搖了搖頭:“不一定。你看這個。”說罷他又按了一下,屏幕上出現了一把零號見過的東西。是那個米歇爾的武器。一章和零號見過的實物一模一樣的特寫招聘,刀刃接近筆直,通體漆黑中帶着絲絲血紅。只有被打磨過的鋒利的刃口才折射出一線詭異的寒光。
“這把刀看上去並不尋常。”
“你說的沒錯,我們分析了這把刀的外形,在武器資料庫中進行對比。最後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不是仿品的話,那麼他手上的就是在界內裡罕見的‘血月’,一把由凱內塔公司生產的稀有軍刀。”
凱內塔公司是大陸頂尖的近戰武器製造商,武器的外形一般爲兇相畢露的黑暗流風格。每一把都是按照實戰級別打造的利器。單單是他們的量產貨價格就很高,(當然這也和客源有關係,一般人選擇用槍,近身武器是給有一定水平的人使的。)而這種獨特的稀有武器則根本沒有大型的生產線,一般都是個人客戶定製,而且價格非常高昂。
“呵呵,高純度艾維亞鋼精鍛,材料混有微量放射性物質,大幅削弱傷口的癒合能力……你的對手不是個好惹的傢伙啊。你的血腥燃燒可以壓他一頭,對吧?”
“繼續分析情報。”零號不耐煩的搪塞了一下,他對這個軍官真的是沒啥好感。
這時伊亞突然說:“我覺得這個人的身份很可疑,這個傢伙不是Z國人,這和真實之眼的情況不符。”
“但分析這個又有什麼用呢?我們做的任何分析都是爲了能儘快的消滅他,不要把精力浪費在無用的地方……”
正當幾人幾乎沒有繼續可以談論的話題時,一條新的消息卻幾乎是破門而入的傳進了指揮室的電腦裡。軍用網絡全部是經過了嚴格的加密,所以這份東西只可能是某個機密文件。
零號他們象徵性的避退之後,邁克爾開始讀起了那份新發來的報告,不想他剛剛看完一段,臉上的表情就起了細微的變化。一會兒後他把兩人叫了進來。
“機會來了,真實之眼的軍隊計劃進行恐怖襲擊,我們攔截了他們的信息,知道他們即將襲擊設在Z國的R國使館,這是個大幅度削弱他們力量的機會。零號跟隨大部隊前去,聽我的指令行動。”
“不知道是不是計謀,但是暫且只能這樣了。”伊亞也默認道。
零號的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的光芒:“看來戰鬥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