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唐音竹和夏陽剛剛走遠的時候,唐音竹猛地一推夏陽怒道:“夏陽,爺爺是個老人家已經看不清楚現在的事情變化了,難道你也看不清事實,還要陪着他任性胡鬧嗎!”
夏陽看着面前怒氣勃發,一頭精緻長髮已經有些散亂的唐音竹,心中竟然升起了幾分憐憫的情緒。他柔聲道:“今天的事情,無論是唐老還是我都沒有做錯。當然,你也沒有做錯。”
“沒有做錯?”唐音竹的聲音猛然提升起來怒道:“錦繡閣一直被幾個老股東把持着,我們自己手上的股份不斷地被他們惡意收購。錦繡閣表面上風光無限,但是內部早已經被這些蛀蟲弄得千瘡百孔,甚至一度到了要靠爺爺變賣自己珍藏的文物過日子的底部。而如果想要將這些蛀蟲從錦繡閣中趕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錦繡閣作爲一家文化公司成功上市,借用股民和其他的遊資稀釋掉這些蛀蟲股東們手中的股權。這樣錦繡閣才能佔據主動!”
唐音竹頓了頓,苦澀道:“我帶着一隻團隊,爲了錦繡閣上市的事情足足努力奮鬥了兩年的時間。我們上下打點了無數的門路和人脈,最後才和洪家艱難地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圖。眼看着就差一點點時間,我們就可以成功讓錦繡閣上市,但是你和爺爺兩個人卻好心辦了壞事,得罪了洪世文。我們兩年的心血就因爲你們全部前功盡棄了,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你們難道不是在胡鬧嗎?”
“放屁!”夏陽罵道:“唐音竹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這麼賠本的生意你也敢做?”
唐音竹慘笑了一聲道:“我知道自己的腦袋算是進水了,但是錦繡閣是爺爺的心血,是唐家的錦繡閣。我從小都在這裡生活成長,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看着錦繡閣就這麼被蜃海樓擊垮,或是落在別人的手裡。如果註定要犧牲我一個人才能挽救錦繡閣的話,我爲什麼不能爲了錦繡閣奉獻一次。”
聽到唐音竹的話,夏陽的臉
色忽然冷了下來。他一把推開唐音竹,像是害怕唐音竹身上缺心眼的病毒會感染到自己一樣。他指着唐音竹冷笑道:“錦繡閣就算需要人犧牲,也不需要你去犧牲。你可以說我和唐老是大男子主義,但是我們的想法確實是一樣的,那就是如果錦繡閣到了要出賣女人,要一個女人犧牲自己爲了錦繡閣奉獻的話,那麼錦繡閣也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我們作爲男人,天性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人家打我一拳我就要向着怎麼還人一腳,遇到事情我們想的是如何反擊,而不是像你這樣委曲求全進行犧牲!”
猛然被人全盤否定了自己的做法,讓唐音竹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迷茫中。她呆呆地看着夏陽,眼睛裡卻沒有什麼焦距。她顫聲道:“夏陽,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夏陽苦笑着搖了搖頭,將唐音竹抱進了懷裡,安慰道:“你沒有做錯,只是陷入了當局者迷的怪圈當中。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不就是一個洪家嗎,由我來搞定。唐音竹,我沒有性別歧視的意思,但是你得知道女人由男人保護就是最天經地義的事情!”
唐音竹下意識地抱緊了夏陽,青海市的晚風很大,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而另一邊在洪家的別墅中,洪世文的臉上卻有着難以抑制的激動神色。他現在反而有些感謝夏陽的存在,正是這個傢伙的蠻橫攪局才讓自己有理由翻臉,也讓唐音竹知道自己纔是能夠掌控錦繡閣能否上市的關鍵人選。借殼上市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雙方共贏的生意,但是這對於洪世文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要知道現在青海市的局面非常動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隨着神威門的羣龍無首和風雲閣的偏向,蜃海樓隱隱有了一家獨大的跡象。青海市的諸多金融企業都是擅長見風使舵的高手,誰都不會在局勢尚且模糊的時候就貿然出擊。
但是這對於自己卻是另一回事,他洪世文本就是一直海歸人士。事業的
根基並不在青海市,他早就有了在其他城市開闢市場的想法。而唐音竹不過是他在青海市的最後一單生意,而且唐音竹天生一副華夏古典美人的樣貌,讓在國外見慣了西方大洋馬的他不由得驚爲天人。接着他那顆機靈的腦子立刻就開始了針對唐音竹一系列的算計。
洪世文能夠看得出,唐音竹手下的團隊不過是一羣剛出象牙塔的所謂高材生,一個個眼高於頂,卻沒多少具體的實踐經驗。而自己手下的團隊確實由一羣在金融市場上身經百戰的老兵組成,誰勝誰負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接下來的事情也沒有出乎他的預料。自己的團隊在上市一事中所佔據的主動權越來越大,無奈之下的唐音竹只好不斷讓出自己的利益,並用一些值錢的古董對於自己團隊的人進行收買。但是唐音竹卻不知道,自己越是收買對方,對方就越是不希望讓她的方案順利通過,而是希望可以撈到更多額外的利益。而主管一切的洪世文,其根本目的壓根就是想要得到唐音竹。
想到唐音竹的那張俏麗的臉頰,洪世文的心中頓時變得火熱起來。而身上的熱血也開始向着身體的某一個部位快速匯聚。於是他走出了家門,讓司機將自己的寶馬車座駕開了過來,隨意說出了一個相熟的會所地址,他知道那裡有一個頭牌技師同唐音竹長得頗有幾分相似,是他這頓時間瀉火的不二選擇。
只是當過汽車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洪世文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發沉,一種奇異的睏倦感在他的神經內瀰漫着。他掙扎了幾下,但還是控制不住地睡了過去。當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來到來了一個很荒涼的地方,絕對不是他常去的那家會所。他扭過頭去看向外面,卻驚恐地發現司機竟然將車開到了青海市火葬場的外面。
洪世文怕了下司機的肩膀,想要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在看清楚司機臉龐的一瞬間嚇得尖叫起來——這司機竟然是一隻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