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火車在蔓延

上帝是仁慈的嗎?

不!他絕不是仁慈的!此刻,艾益成已經對上帝完全失去了信仰。爲什麼上帝明明知道他喜歡杜可欣,卻不肯幫忙,反而給予阻礙呢?爲什麼當他和杜可欣正聊到興頭的時候,就突然停電了呢?爲什麼呢?艾益成想不明白。

在停電的那一剎那,艾益成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停電的時候是多麼的可怕。不過還好,還有個手機可以繼續和杜可欣聊天。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然而艾益成的手機只能登陸網頁QQ,爲了及時看到杜可欣發來的消息,也只好不停地刷新了。真是委屈了艾益成這麼個癡情的國產手機用戶。

村裡傳來消息,變壓器由於過載燒壞了,維修要三天時間,這對於艾益成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剛開始,還可以用手機和杜可欣聊天,可是到後來手機電量耗完,艾益成就欲哭不能了。該死的電廠,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是時候停電?

和杜可欣失去了聯繫,艾益成突然間覺得不知所措了。有一個人,她一直在你的心裡,當你聽說任何關於她的消息你都會有種莫名的滿足,當你失去了她的消息時,你的心會錯亂不安。這樣的一個人,大概就是你命中註定的“冤家”吧。顯然,杜可欣早已經單面地成爲了艾益成的冤家。

第一天,艾益成在苦苦等待中度過。第二天,艾益成在焦躁不安中度過,第三天,艾益成終於忍不住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杜可欣已經徹底佔據了他全部的心房。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帶給他那麼強烈的感覺:見到她的時候,會有莫名其妙的喜悅。遠離她的時候,會有種來自心底的強烈期盼。所有關於她的東西都是那麼的鮮明,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永遠的停駐在心間。她喜歡什麼衣服,什麼樣的小吃,什麼樣的MP3,希望到什麼樣的地方去旅行……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不經意地在心底紮下了根。他從來沒有可以去記憶那些東西,但是它們卻悄無聲息地在自己的心裡生給發芽,當他發現的時候,那些花花草草已經繁茂地覆蓋了那片心房。這是什麼感覺?除了喜歡,艾益成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行走在漫無邊際的原野裡,艾益成突然覺得莫名的壓抑。

“啊……”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對着天空大喊,企圖驅逐那股壓抑,“杜可欣……”

很久,他的聲音依然在空氣中迴盪,像是天空中飄落的羽毛慢慢飛舞着。

他奔跑起來,像只野獸一樣在空曠寂寥的田野裡奔跑。當一個人沒有了力氣的時候,他就不會再去想念了。他企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疲憊。那樣,他就可以在安然中度過這黎明前的黑暗。

奔跑了一陣,終於氣喘吁吁,徹頭徹腳的疲憊襲遍全身。回到家,衝了個熱水澡,晚飯也沒有吃,就昏昏然倒下了。

艾益成是喜歡睡覺的,因爲在夢裡他可以做很多在現實中不可以做的事情。每次,在夢裡遇到杜可欣,他都會由衷的感謝周公。他老人家可比上帝那老頭好多了。

一覺醒來,是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鐘。艾益成睜開朦朧的眼睛,似有醉意地傻笑着。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間也。並不是艾益成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會傻傻地笑。如果你看到他似有醉意地傻笑,那麼他一定是在夢裡遇到了杜可欣。

夢裡,杜可欣來到了自己家。

他牽着她的手,從小村前慢慢地走過,不停地和村裡的鄉親們寒暄着。

“阿成啊,這是你女朋友嗎?姑娘長得可真俊!”正在晾衣服的大嬸親切地問道,笑容裡透漏着純樸。

“是啊,這是我女朋友,長得很俊!”艾益成得意地回答着大嬸的話,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旁的杜可欣,故意在“俊”字上加重了語氣。

突然,一陣疼痛從艾益成的手掌傳來。杜可欣用力握緊了手掌,似乎是在警告艾益成說話的時候要注意點。

艾益成“哎呀”一聲,依然笑笑。

“我們一起去散步吧?”艾益成看着杜可欣,滿臉沉醉。

“恩”她點點頭,似含羞的花朵。

初春的陽光溫柔地灑在行人的每一寸皮膚上,盡顯無限柔情。

河邊的楊柳已經脫去了冬裝,換上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衫,在風中輕舞。河裡的魚兒三五成羣地在水中來回遊動,互相打鬧。河面上,一陣微風吹過,蕩起層層水波。

艾益成挽着杜可欣的手走到一棵楊柳樹前停下。

“你要做什麼?”杜可欣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等着”艾益成故意賣着關子。

“你折這個做什麼?”看着艾益成手中折下來的楊柳,杜可欣依然不明白艾益成要做什麼。

“我要變魔術,姑娘看好啦”艾益成微微一笑。

柳條在艾益成的手中向兩個方向旋轉着。過了片刻,艾益成停止了旋轉,折斷柳條的兩端,留下中間比較光滑的一段。

“看好了哦,我要變了“這個時候,艾益成又故意吊了吊杜可欣的胃口。

只見艾益成一隻手握住柳條的一段,另一隻手的拇指、食指、中指合在一起握住柳條的另一端緩緩向外拉動。漸漸地,一根乳白色的小木棍就從柳條裡慢慢被抽出。丟了木棍,艾益成又將筒狀柳條一段青色的外皮去掉。

“這個可以用來做什麼?”看了半天,杜可欣始終沒有明白艾益成要做什麼。只知道古人折楊柳送別,卻不知道楊柳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艾益成並不急於回答杜可欣的問題。

“記得,怎麼了?”

“當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之間要有一段故事發生的,就好像那首《傳奇》中唱得一樣。今天,我想用這隻柳笛爲你演奏一首《傳奇》。”

於是,空曠的天空下悠揚的笛聲響起。

杜可欣望着艾益成,望着水面,望着天空。

天空中,一朵朵輕盈的花瓣緩緩飄落。那花瓣如如蝶般輕盈,如雨般潤滑……

“咕咕……”當艾益成正沉浸在這美好的享受中時,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昨天太疲憊了,晚上又沒吃飯,他確實餓了。

艾益成拍了拍肚子,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一邊吃,一邊想着什麼。

已經很久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做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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