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啊……”
溯風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重複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藍染在和崩玉融合之後，隨着融合程度的提升，其斬魄刀也是和其進行更深層次的融合。
最初是右手和斬魄刀融爲一體。
再往後，哪怕徹底捨棄了刀身，依舊可以使用鏡花水月的能力。
甚至於在原著中，友哈巴赫僅僅是去無間地獄走了一趟，便被藍染直接以鏡花水月的能力暗算了一波。
在能力不可捉摸這一方面，藍染絕對排在首位。
眼下友哈巴赫吃癟，倒也還在預料之中。
畢竟，就算是“睜開眼睛”且吞噬了人彘靈王的友哈巴赫，依舊會在其手中吃癟。
至於藍染是否到達了那一層次，溯風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還未融合至那一層次，也不會相差太多就是了。
“暫時讓他們互相牽扯吧。”
溯風思考道，“眼下，地獄纔是當務之急。”
“趁此間隙，我先去一趟獄罪家，地獄的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唔，涅隊長和清之介跟我一同走一趟吧。”
“有些專業術語之類的東西，還是讓專業人士來比較合適。”
他還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打架什麼的小事一樁。
可一旦涉及到科研的領域，那就多少有點強人所難了。
“帶上因幡影狼佐吧。”
涅繭利建議道，“他是技術開發局中唯一的斷界研究專家，對不同世界之間的聯繫有着極深的研究。”
溯風點點頭，應承下來。
很快，一行四人便是離開了技術開發局，進而向着五大貴族之中最爲神秘的獄罪家進發。
臨走前，溯風還不忘讓鵯州時刻關注着虛圈的動向。
一旦無形帝國或者虛夜宮出現任何異常情況，都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屍魂界內憂外患，風雨飄搖，就像是一艘破船，根本禁不起一點大的風浪。
雖然很多死神早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以身殉職的心理準備，誓死守護屍魂界乃至三界。
但溯風是個念舊的人。
能不死的話，還是不死的好。
不然，誰來天天恭維他，誰幫他建造大號溫泉，沒有大號溫泉，又怎麼開impart？
因此，在前往獄罪家的路上，溯風也不忘問上一手因幡影狼佐的研究進度。
“大號手辦造的如何了？”
因幡影狼佐：“？？？”
“我是說，老爺子同款的靈骸，可以庫庫放火的那種。”
因幡影狼佐頓時面露慚愧，垂目低聲道：“很抱歉，溯風大人，我辜負了您的信任。”
聽到這話時，溯風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複製山老頭失敗了？
“眼下進度還在百分之八十，卡在對流刃若火的卍解上了。”
因幡影狼佐愧疚道，“因爲我沒有見過山本總隊長的卍解，而且數據庫中也只有千年之前的豪火之劍。”
“可當我將豪火之劍與靈骸進行匹配的時候，卻是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聽到這番話，溯風方纔想起來，這千年來從未有過超越山本元柳齋的死神出現。
別說是卍解了，能夠逼出他始解的，都算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
“殘火太刀，能力是……”
溯風正欲細說之時，突然皺起眉頭，“算了，到時候我去一番隊把流刃若火搶過來。”
旁邊，山田清之介聽到這話險些沒把自己咳死。
涅繭利的表情，越發詭異：“還真是大逆不道的言論，溯風隊長難道想擔任那總隊長之職嗎？”
“嘁，但凡換個人當總隊長，也得看我的臉色行事。”
溯風對此不屑一顧。
涅繭利頓時語塞，直到這時他方纔想起，眼前的人才是屍魂界真正意義上的掌權者。
其一言一行，俱是影響着屍魂界的法規秩序運轉。
也就是其品性尚可，不然的話，換做其他人，屍魂界怕是早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就在四人拉扯之際，獄罪家的府邸儼然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不同於其他貴族居住在六番區的貴族街中。
獄罪家和志波家，俱是將府邸安排在了流魂街內。
不同的是，前者是因爲需要鎮守地獄之門，後者則是不願和其他貴族同流合污。
對於志波家的矯情，溯風倒也不甚在意。
畢竟貴族什麼鳥樣，他還是十分清楚的。
“等等，情況好像有些不大對。”
溯風緊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兇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三人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對視一眼後，也一同跟了上去。
獄罪家的府邸比不上綱彌代家豪華奢侈，但也遠超一般上級貴族，堪堪和朽木家同級。
佔地面積極廣的府邸，在這流魂街的荒野地帶，還是極爲突兀的，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涅繭利等人沒有在意太多。
屍魂界的怪人到處都是，獄罪家這點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們帶着好奇，踏入了恢弘府邸的大門。
下一刻。
就被面前的景象徹底驚住。
入目，流血漂櫓，屍山堆徹，殘肢斷臂交錯在血河之中，斷裂的斬魄刀以及各類的武器插在彼此的屍體上。
濃重的血腥味道，不斷地瀰漫着，充斥在衆人的鼻腔中。
宛如地獄一般的修羅場。
“獄罪家，這是……”
山田清之介震驚之下，嘴巴久久無法閉合，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全部死亡。”
涅繭利表情凝重地說出了這一事實，“靈子生命探測儀沒有捕捉到任何的生命波動。”
“快把你那破儀器扔了吧。”
溯風努努嘴，示意道，“院子中間那麼大個人，都沒看到是吧？”
順着他的指示，三人方纔在院落的中間望見一道身影。
姣好面容，兇殘表情，雙馬尾一前一後搭在嬌小的身軀上，左眼上戴着一黑色眼罩，穿着一身黑色死霸裝和無袖紅底的隊長羽織。
在注意到溯風等人後，其面容上浮現出充滿邪氣的笑容，顯得極爲囂張兇悍。
“嘛，終於注意到了呢。”“可惜，我們的大英雄還是來遲了一步。”
雙馬尾少女邪氣地笑着，紅色小舌在薄薄的嘴脣上輕舔而過，更爲其增添了幾分邪異的氣質。
“哦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叫齋藤不老不死，和山本重國那個蠢貨一個時期的隊長喲。”
其實早在注意到對方形象的時候，溯風就認出了其身份。
初代護廷十三隊六番隊的隊長，齋藤不老不死，一個在氣質上十分囂張癲狂的存在。
表情管理這塊，幾近和涅繭利不相上下。
“這些都是……”
溯風沉聲道，“你做的？”
聞言，齋藤不老不死頓時面露鄙夷，滿是嫌棄地說道：“只是一羣毫無價值的蟲豸，也配讓我出手嗎？”
“我的刀，只殺強者啊，綱彌代溯風！”
說話間，她猛然拔出自己的斬魄刀，紫色邪異的弧形刀刃透着強烈的血腥味道。
洶涌的靈壓傾覆而下，滔滔血海頓時撲面而來。
毫無徵兆的，少女癲狂一笑，瞬間消失在那血河之間，暗紅色的劍壓直奔溯風而來，彷彿要將其劈成兩半。
黑色的鎖鏈從她的身上衝出，纏繞在纖細的臂膀和腰身之上，勒出深深的印記。
棕色的瞳孔中更是流淌出血一般的顏色。
猙獰的姿態和狂放的靈壓，幾乎超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於在溯風的印象之中都能排上前幾。
“比起久面井煙鐵那個廢物。”
溯風站在原地，絲毫不爲之所動，目光冰冷地直視前方，靜待着攻擊落下。
“伱的靈壓要強出太多了。”
“地獄的功勞嗎，還是說生前的你，本就比他更強。”
齋藤不老不死咧嘴一笑，刀刃已然朝着溯風落下：“殺了我，就告訴你！”
轟！
爆鳴聲響起，地面瞬間塌陷，四周的牆壁更是在餘波下紛紛倒塌，激盪起漫天的灰塵。
涅繭利等人早在戰鬥開始的瞬間，就已經遠離了戰場。
他們可不是戰鬥型人才。
作爲科學家，本就應該躲在後方纔是。
“溯風大人他，應該會贏吧？”
因幡影狼佐面露遲疑之色，“齋藤不老不死的靈壓，甚至堪比京樂春水卯之花烈一流的老牌隊長了。”
“收起你那疑惑的語氣！”山田清之介面色不善，“作爲家臣，最不應該出現的，便是對家主的質疑。”
“溯風大人是最強的，這點毋庸置疑！”
涅繭利也適時補充道：“說真的，溯風要是敗在這種傢伙的手中，我們也就不用費什麼力氣去研究未知領域了。”
“各自洗好脖子，等着無形帝國或者虛夜宮上門來砍就好了。”
相較於因幡影狼佐的質疑，涅繭利和山田清之介對溯風抱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正是因爲了解，方纔相信。
這個世界上能夠擊敗溯風的人可能會存在，但絕對不會是齋藤不老不死。
硝煙散去。
齋藤不老不死細眉緊鎖，紫色的刀刃落在了一道透明的壁障之前。
“斷空嗎……”
“什麼時候？”
溯風神色淡然，一如最初：
“就在刀刃落下的剎那。”
“老女人，你對強大一無所知。”
聽到這個稱呼，齋藤不老不死頓時炸毛，雙馬尾於身後飛舞，氣勢凌人的同時，靈壓竟然再度攀升了一個檔次。
其手中斬魄刀光芒閃爍，刀鐔變作六芒星狀，刀身的弧度更爲彎曲，彷彿一輪弦月散發着微光。
“臭小鬼，你死定了！”
雙馬尾少女暴怒不已，紫色的火焰於刀刃之上熊熊燃燒，四周的空間形成扭曲之態。
恐怖的高溫在獄罪家的府邸中瀰漫着，蒸發着其中粘稠血河。
狂暴的殺意在不斷地澎湃着，幾近凝成實質，讓人生出不寒而慄之感。
刀刃落下的剎那，磅礴的氣浪朝着兩側排開，布帛撕裂之聲不絕於耳，隱約可見漆黑深邃的裂縫在紫色刀刃的兩側浮現。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鏘！！
金鐵交錯的碰撞聲轟然響起，地面驟然崩開無數道裂縫，狂暴的衝擊漫卷開來，以摧枯拉朽之態席捲着整個院落。
後方的牆壁轟塌，數十棟房屋建築化作廢墟，激盪着漫天的塵埃和硝煙。
“斷空，斷空，又是這狗屁的鬼道！”
齋藤不老不死的瞳孔中充斥着無數的血絲，整個人狀若瘋魔般地朝着前方揮砍。
很快，斷空壁障之上便是出現道道蛛網狀的紋路。
見狀，她眼底的殺意膨脹到了極限。
下一擊，必定要讓眼前的臭小鬼變作整齊的兩截！
去死吧！
咔嚓，斷空破碎，無數的靈子碎片散落。
紫色刀刃再度擡起，以迅猛到極點的姿態，朝着溯風的頭頂斬落，無數道黑色的鎖鏈於齋藤不老不死的身後舞動着，彷彿某種具備自我意識的觸手一般。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溯風眼皮擡也不擡，平靜的聲音還未落下，又一道斷空壁障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恰好擋在了齋藤不老不死的斬擊。
這一刻，雙馬尾少女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
她不願相信，自己居然連一個臭小鬼的破棄詠唱的縛道都無法打破。
明明在地獄中經受了那麼多的痛苦，明明比起千年之前提升了那麼多的實力……
可是，爲什麼？！
齋藤不老不死的面頰上突然涌出大量的流態骨質，頃刻間化作一張白骨面具。
暴虐、血腥、混亂，極致的瘋狂和毀滅，盡數於其身軀之上展現。
望着這一幕，溯風有些訝然，對方雖然戴上了白骨面具，但只是類虛化的狀態。
其中大虛的靈壓，僅佔極爲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死！”
齋藤不老不死再度朝着溯風發動了攻擊。
這一次，僅是三刀便粉碎了面前的斷空壁障。
然後，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下，溯風脣齒輕啓，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
“縛道之八十一·多重斷空。”
光芒暴起，一道接着一道的透明壁障憑空出現，不斷地堆疊增加，直到形成一座堅不可摧的天塹壁壘！
望着面前的景象，齋藤不老不死眼底閃過一絲絕望，手中的斬魄刀無力垂落，戰意潰散，靈壓低迷。
無數道斷空的堆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