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後頸痠痛,身下冰涼。

她費力地睜開眼想看清楚,可眼前卻是一片模糊。一瞬間,她以爲自己看不見了,心頭一慌,身後就滲了一層冷汗,可下一刻才發覺不過是自己的眼睛被矇住,終於是鬆一口氣。

可她的雙手被綁縛在身後,身下是冰涼的水泥地面,十二月末的天氣裡,凍得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醒過來了嗎?”頭頂上有人用怪異的嗓音對她說話,聽得出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可好似嘴巴被什麼蒙着,有些含糊不清。

她驚恐得心“砰砰”直跳,好容易才鎮定下來,勉強擠出話問道:“你、你是誰?……想、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知道你男朋友有錢,快過年了,總得弄些錢過日子吧,”頭頂上的人繼續怪腔怪調地說話,“一會兒我會打電話給他,你老老實實跟他要點錢,就說要買房子或者借朋友應急什麼的,讓他打點錢到你戶頭上,我就放了你。”

她明白自己是真的被綁架勒索,而且,還牽扯到了他身上。

“……我沒有男朋友,”她努力平靜下來,添了添冰冷乾裂的脣,輕聲道,“你一定是弄錯了,如果、如果我有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我、我怎麼會住在這樣破舊的租屋裡?我看不到你,你、你放了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不知道是地面太涼,亦或是實在害怕,雖然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要冷靜,可說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寒顫……

其實從小到大經歷過的事已經很多,可被人綁架勒索還是第一次,她其實很怕,她怕綁架她的人一生氣,她就活不到2008年了。

從前她視自己的命如草芥,可現在,她卻希望有更多的時間彌補以往的失去……

“啪!”

一個耳光響亮地打在她臉上,她猝不及防,臉被扇得偏過去,眼前好似有火星點點,連耳邊也是一片嗡鳴。

嘴裡滲入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想一定是牙齒磕破了嘴脣,好像那些電視電影裡演的一樣,嘴角溢出一點血來。

“你少裝蒜!”那人惡狠狠道,“鼎盛集團的總裁不是很關照你嗎!我告訴你,啊,如果你不打電話給他,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綁架她的人看來很瞭解她的情況,而且,他說話的腔調也似曾相識……她被一個耳光扇得清醒許多,發抖的身子竟然也慢慢平息。

“……你如果要錢的話,我存摺上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密碼,你去取。”她平靜下來,緩緩道,“如果要我跟秦文景拿錢,那絕對做不到……而且,如果他知道我被綁架了,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我,到時再報了警,你就什麼都拿不到了。”

“我怎麼可能讓他知道你被綁架?”那個人好似笑了起來,“他那麼狡猾,你鬼點子也多,萬一你們兩個串通好設計我,啊,到時吃虧的可是我。”

他拿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湊到她耳邊,好似是她的手機。

“我一會兒按他的號碼,通了後,你就說你急需用錢,理由隨便你想,我要的不多,也就兩百萬,多了他會起疑,你呢,啊,好好演,演不好的話,以後就見不到他,也見不到任何人了,明白嗎?”

“……爲什麼?”她忽然覺得很悲哀,哽聲道,“我不認識你,我也沒得罪任何人,爲什麼要這樣……?”

“爲什麼?!”那人的聲音好似又突然發狠起來,“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

後面的話他急急剎住,沒有再說下去。

她心裡愈來愈疑惑,正想再問些什麼,可脖子上卻多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應該是刀子。

“我現在撥他的號碼,你好好要錢,”那人厲聲道,“你敢耍什麼花樣,啊,我的刀子就捅下去了!你別以爲我不敢,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在乎這條命!”

她點一點頭,忍不住地心內戰兢。

他撥下號碼後,再把手機湊到她耳邊,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模糊地聽着手機系統撥號的聲音,心內緊張盤算着一會兒要怎麼暗示他。

可耳邊傳來的是關機的提示音。

“……他關機。”她鬆一口氣,小聲說道。

“媽的!什麼時候關機不好現在關機?!”那人不信,又重新試了一遍,這才悻悻罵道。

“不過關機也不要緊,啊,”他忽然又變了腔調,笑嘻嘻道,“反正他會開機,這段時間,不如我們玩一玩,啊?”

話音一落,就有又溼又肥的手向她身上臉上摸來,她驚恐萬分地掙扎,可雙手被綁,腳也被他用力壓住!

她張開嘴想喊,可馬上有肥膩的手捂住她的嘴,她恐懼地睜大眼,想用盡最後的一點力去掙開!

“你幹什麼!”有人從外面快步走進,用力扯開她身上的人,壓低了聲音叱道,“你頭腦發昏了你!你竟然綁架她!”

儘管那人聲音刻意壓低,可還是讓她聽出了是誰!

身上的人已經被推開,他好似很不高興地嘟囔了一聲:“媽的,一個兩個都這樣,啊,你們女人有病啊……”

她只是瑟縮着靠後,驚恐未定地喘着氣,“……顧傾城,是你吧,”她低聲道,“還有一個……是譚總,是不是?你們、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身旁一下子安靜下來,好久都沒人說話。

半晌,那個男子的聲音又怪怪地響了起來:“你神經病啊,什麼顧什麼譚的?!我不認識你說的這些人……趕緊再打個電話給你男朋友,我就不信他一直關機!”

“他正在回來的飛機上,手機一時是通不了了,”她鎮定下來,低聲道,“譚總雖然故意蒙了嘴說話,可你的腔調我還是聽得出來;顧經理……你剛纔說得急,我也聽出來了……兩位,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了,能不能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

她耐心等了一會兒,終於有一雙柔軟的手取下了她眼睛上的布,她睜了睜有些酸澀的雙眼,看清了四周的陳設,竟然就是在她自己的租屋裡,又看清了面前的兩個人,果然是顧傾城和譚總。

顧傾城面上的表情很怪異,好久之後,她才攤開雙手,淡淡說了一句:“不關我的事,我可什麼都不清楚,綁了你的人,是譚總。”

譚總看起來落魄許多,模樣卻猙獰兇狠,盯了她道:“是我綁的你,可如果不是你,秦文景那小子怎麼會處處針對我?還故意設局害我破產?!小顧也被你們兩個故意折騰陷害,我這也是爲了她報仇!”

“什麼叫做爲了我報仇?!”顧傾城卻冷冷道,“我不過是在路上碰上你,跟你聊了幾句罷了,這些事都是你做的,我也是接到你的電話後趕來才發現。這一切,都跟我無關。”

“小顧你……”譚總驚訝地張了張嘴,“不是你說看這娘們兒不爽要治治她嗎?你怎麼……”

“譚總!”顧傾城的聲音陡然提高,她揚起下巴,冷漠道,“我尊稱你一聲還叫你譚總,可你也別小顧小顧的叫得這麼親熱,我跟你不是很熟,我對你做的事也毫不知情。你現在就放了文嘉心還來得及,我也可以幫你勸她放過你,秦文景不是好惹的,他知道的話,你到時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不可能!”譚總狠狠道,“我這麼辛苦才綁了她來,不弄點錢我怎麼逃出去?!反正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了,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我剛纔已經強調過了,”顧傾城一字一頓清晰道,“我跟你不是很熟,而且我不認同你的做法。好,你不放是吧,那我報警。”她說完就拿出手機要撥。

譚總的面色已經極其難看了,他的話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好,算我倒黴,你去放了她。”

顧傾城看了他一眼,關上手機走到嘉心背後,再微彎下腰解她身後的繩索。

嘉心忙儘量偏過身子讓她解,又偏了偏頭,想看着她解開自己手上的繩子。

只是脖子痠痛得緊,她無奈只好回過頭來,頓了一下,想跟顧傾城說些什麼的,卻是發現先前站在眼前的譚總已經不見了。

她才心想不好,身後已經傳來一聲悶響,下一刻,顧傾城軟軟地倒在了她身旁。

“……我已經沒活路了,我纔不管秦文景那小子要怎樣,大不了我跟他拼命!”譚總扔掉手裡的棒子,怪異地笑了起來。

嘉心看着他,纔有些平定下來的心又開始劇烈跳動。

他一定是瘋了!

四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四)四十八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九)四十二十七三十八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六)二十五二十四十六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一)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九)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八)四十九十六四十一四十八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一)十二三十九二十四四十一二十七二十一四十七三十七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九)二十四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三)十一十一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二)三十三十二二十七三十九四十四四十八二十九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三)四十四三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五)四十四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二)二十八三十七三十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七)二十七四十一十二四十三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七)四十十二四十一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一)三十四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五)三十一四十九三十一十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六)二十二四十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一)二十十七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三)四十七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八)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八)二十二十八二十十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一)十五三十七四十一
四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四)四十八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九)四十二十七三十八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六)二十五二十四十六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一)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九)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八)四十九十六四十一四十八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一)十二三十九二十四四十一二十七二十一四十七三十七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九)二十四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三)十一十一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二)三十三十二二十七三十九四十四四十八二十九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三)四十四三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五)四十四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二)二十八三十七三十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七)二十七四十一十二四十三十六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七)四十十二四十一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一)三十四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五)三十一四十九三十一十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六)二十二四十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一)二十十七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三)四十七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八)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八)二十二十八二十十二番外之一首簡單的歌(十一)十五三十七四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