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關鍵人物

孟哲恍然:“原來如此!”接着算命先生給了他一個地址,正是自己所在的那個區。算命先生告訴他那人也是算命的,外號“王通天”,是個瞎子。先生又叮囑道:“可千萬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

孟哲點頭嗯了一聲,意外的發現了這一條線索,心裡很是高興。作別算命先生,便想趕回去去請教一下那個王通天,可一看時間,已不夠自己再走一個來回,心中又想:“我糊塗了,若那方恆警官,真就是阿信的族叔東方恆,問一下他不就可以了。”

到這個時候,孟哲對夢枕石是一塊能使人自殺的石頭,才真正的是確信無疑了!

夢枕石,到底會使人做一個什麼夢?爲什麼明明知道上一代的人是自殺,東方世家的人都還前赴後繼呢?”

又想:“難道真的是一塊能集聚魂魄的‘聚魂石’,阿信的魂魄,也附在了上面?”孟哲不禁打了個冷戰,只覺那一夢枕石,委實是詭異到了極點。

他心中無數的疑問,只希望方恆就是東方恆,並能給自己一個回答。這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再也無法老老實實的等到中午再說了。

到博物館外邊時,見得兩條長龍,等着參觀那一舍利子。孟哲無奈,只得買了張門票,老老實實排隊。只見得出來的人們臉上都是唏噓讚歎的神色,都說那舍利子如何見所未見云云。身前身後的人,也在討論着那顆舍利子。

所謂舍利子,佛學界稱是個人修行成就的結晶,其實多爲高僧火化後的遺骨。傳言佛祖釋迦牟尼火化後,他的弟子們便在他的遺體的灰燼中得到了84000顆珠狀真身舍利子。佛祖的這些遺留物被信徒們視爲聖物,爭相供奉。

而現在展出的這一顆舍利子,是一千五百餘年的南朝某高僧的佛骨舍利子。那位南朝時代的高僧,是這個古國的佛學界泰山北斗似的人物,他的經典至今仍不斷的被佛學界以不同的角度詮釋、爭辯。在他火化升佛的時候,傳言也留下了上千顆舍利子,只是因爲後世的流傳,不斷遺失,到如今只留下一顆。

而這一顆,也正是所有舍利子中最神奇,最珍貴的一顆。

排了半天,進得裡面,孟哲禁不住好奇之心,也往那舍利子看去。

看着時孟哲也不禁驚訝了:尋常舍利子,多爲黑色、綠色,珍奇的一點的爲紅色、白色。而這一顆舍利子,居然是白、黑、綠、紅四種顏色,晶瑩琉璃,色彩斑斕。其珍貴不言而喻。

難怪一個人看到這一個舍利子時,都驚詫不已了,孟哲看着時,聽旁邊人議論,道是這顆舍利子被定爲一級國寶,傳言它的價值,足可以買下一個中等國家。據說國外幾家著名媒體還對此進行了專門的報道。

觀賞者們還津津有味的談論着這國寶被國際大盜攻擊的傳聞,據說這顆舍利子從南方几個城市巡迴展出時,每個展場平均被大盜們攻擊一點五次,攻擊的方式從團體配合竊取到暗中收買,無所不用其極。不過舍利子在每一個展場都安全無恙,大盜們無不鎩羽而歸,甚或鋃鐺入獄。

因爲全程負責這一舍利子安全的警官,叫方恆!

孟哲心道:“這個方恆,真就是阿信的族叔,東方世家的傳人麼?”正想着時,忽的肩膀上被人一拍,一人說道:“孟哲小兄弟!”孟哲一驚,轉過頭時,見說話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警察,一部大鬍子,好不威武,孟哲只覺面頗熟,說道:“你是……”

那人道:“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找我來的吧?快隨我來!”

孟哲驚道:“你就是……”那人笑着點了點頭,孟哲趕忙跟隨了過去。

“那人”自然就是方恆了,參觀者們不少人認出了他,都聚攏了過來,不少人請他簽名。方恆都以保護國寶爲由微笑着拒絕了。兩人到得二樓方恆的辦公室裡,辦公室設計獨特,三面都是濾光玻璃,從裡面可看到展覽廳的整個狀況。從這一點,便可看到方恆匠心獨到的地方了,孟哲不禁歎服。

兩人一進辦公室,方恆便忽的拳頭翻轉,朝孟哲打來。

孟哲一驚,雙手望他手腕切去,方恆一招未用老,一腳又往他腰部踢來,孟哲忙伸腳往他腳裸踢去。兩人就在辦公室裡拆起招來。

前面說過,東方世家的絕學孟哲不過只學了些皮毛而已,頂多不過也就能搞定兩三個人而已,如何能與大名鼎鼎的方恆拆招?原來方恆和根本沒用什麼力道,不過是些純粹的招式而已,孟哲也就以純粹的架勢來應對,而若真的打起來,孟哲的水平,方恆只怕一招就能把他放到了。

東方世家的絕學沒有什麼空泛嚇人的招式名稱,只是簡單的稱之爲掌式,拳式,刀式,棍式等等,兩人對拆的是一套拳式!

這一番拆招,兩人對彼此的身份也都無疑了。孟哲喜道:“方叔叔,真是你,你真是東方叔叔!”方恆一笑,又正色道:“記住,東方這個姓別隨便說,你還是喊我方叔叔吧!”孟哲應了一聲,方恆忽說道:“睜大眼睛,別說話,盯着我看!”

這句話莫名其妙之至,孟哲只是不解,但還是照做了。方恆看了片刻,說道:“阿信給你的那顆紅血珠,你沒照着吞下去是不是?”

孟哲奇道:“什麼紅血珠?”話一了,想起方成信那晚確實是給了自己一個珠子,孟哲道:“紅血珠,就是一顆紅色寶珠麼?”方恆皺眉道:“他既然選擇了獨自回去,難道沒叫你把紅血珠吞下去,以擁有那精神控制法力麼?”

孟哲回想起來,當時阿信確實也提到了那珠子的什麼精神控制法力,可自己只當這是糊塗話,可如今看方恆這神色,方成信所說的,竟會是不假了,孟哲瞪大眼睛,說道:“他和我說過,不過我沒聽,我以爲那只是是他們家的一顆祖傳寶珠,精神控制法力,這……這竟會是真的?”

方恆道:“是不是真的,你回去取出珠子後,打開電視後就知道了。”

孟哲大奇,心道:“難道這珠子還專門有報道?”聽得方恆又嘆道:“也怪不得他,本來是要先枕着夢枕石睡過之後,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再吞下那血珠的,你沒睡過夢枕石,自己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偏偏這小子又急着回去!”

回去,又是回去,方恆既在警局,方成信的自殺自然早就知道了,可爲什麼要說回去呢?孟哲說道:“方叔叔,阿信的自殺你爲什麼要說‘回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夢枕石究竟是怎麼回事?真的能聚魂麼?紅燈劃線又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都知道夢是假的,爲什麼阿信卻會認爲是真的?”

他激動之下,問題連珠炮也似的問了出來,確實,這段時間他心中積壓着太多的疑問了,方恆笑了笑,只卻只回答了他最後一個問題,說道:“不錯,夢總是假的,你可曾試過一個夢在醒了之後,夢境中的情形,完全記得清清楚楚,就像是你真的曾經經歷過一樣?”

孟哲道:“有時,也會有這樣的情形!”

方恆道:“那我問你,你可又曾接連兩次做過同樣的夢?不是同樣的內容,而是所有的東西,見到的東西,看到的人,聽到的話,全都一模一樣?”

孟哲瞪大眼睛,搖了搖頭。“世上絕對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沒有人會做一模一樣的夢,雖然人會在傷心的時候,比如說失戀,會反反覆覆的夢到同一個人,但是,夢的經過絕對是會有差別的。

方恆道:“這就是了,當一個人枕着一樣東西入睡,三次四次,無論多少次,都會進入同樣一個夢境,遇到同樣的事,聽着同樣的話,你還會認爲這個夢是假的麼?”

孟哲瞪大眼睛,只覺難於置信,忽的失聲道:“這就是夢枕石的秘密?”

方恆一笑,心道:“這當然是夢枕石的秘密之一,但卻不是最關鍵的秘密,只是你沒親自枕過那個夢枕石,再如何也說不清楚!”又聽得孟哲道:“可是,方叔叔,那個石頭到底有什麼古怪,爲什麼會使人做夢,又到底做的什麼夢呢?”

方恆苦笑道:“這個……”心道:“這個實在難於解釋了!”說道:“來,我們先來看一樣奇怪的東西!”

孟哲心一動,心道:“又是什麼神秘的物事?”隨方恆來到窗子邊,方恆指着下面說道:“看到沒有?”孟哲奇道:“看什麼呀,你是說那舍利子麼?”方恆搖頭笑道:“舍利子雖然珍貴,但又有什麼奇怪的,我要你看得是人!”

孟哲仔細盯着看了看,卻也沒看見什麼奇怪的人。

方恆冷笑道:“我不是要找那個奇怪的人,但你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包括你我——我們人,難道不是這世界上最奇怪的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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