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聖石之謎

要別人來找自己,自然自己是釣魚者,而別人是魚。

那麼,魚餌又是什麼呢?

樑靜語道:“還記得方恆的日記嗎,他裡面提到他爲了安全起見,已將那《無字天書》交到了你朋友手中……”孟哲道:“可是我們從來都沒有和我提到過什麼《無字天書》啊!”

樑靜語冷笑道:“既然稱之爲《無字天書》,你就當是一本書了麼?電子書就不是書了麼?石頭上刻些字,難道就不能稱之爲‘書’了麼?”

孟哲一怔,喜道:“你是說那夢枕石就是……”

樑靜語點點頭,孟哲連連敲頭道:“言之成理,言之成理!阿信什麼事情都不會瞞我的,若是方警官真的交給了他另外的什麼《無字天書》,他一定會告訴我的,既然只有個夢枕石,多半那石頭就是《無字天書》,或者,是石頭裡面放着那本書了。”

樑靜語點頭笑道:“嗯,孺子可教也!”

孟哲挺胸道:“那是——”心想這下有了樑靜語警局力量的介入,要找個韓俊傑和阿娟,簡直是小菜一碟了。沒有線索的時候,又找出線索,不禁高興,誇道:“還是我的靜語小妹子聰明?”

樑靜語臉色一沉,說道:“你說什麼呢?誰讓你這樣叫我的?”

孟哲見說漏嘴,吐吐舌頭,笑道:“是的,博士,女博士,我的博士二姐!”

有了強大的警力來搜尋一對夫婦,又尤其有樑靜語這樣的人做指揮,效率自然非同一般,到第三天的時候,樑靜語已通過兄弟警局將兩人找到。孟哲和她隨即趕往鄰近那一城市,當地一名公安人員領着他們到得城郊一處別墅,說道:“就是這裡了。”孟哲一看,不禁又是有氣:“用我兄弟的錢,住這麼好的房子,也不愧疚?”

開門的還是韓俊傑,一看到孟哲,臉色當然又變了,說道:“原來是孟哲兄弟,你,你怎麼……”孟哲翻眼道:“我我我,不歡迎我來找你是不是?”韓俊傑道:“不,不是……”

阿娟抱着孩子走了過來,見了是孟哲,也是吃了一驚,說道:“原……原來是孟哲兄弟啊,快進來坐!”見了樑靜語,不禁哎呀一聲,笑道:“孟哲兄弟,你幾時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怎也不和我說一聲,讓嫂子也高興高興!”

孟哲哈哈一笑,轉眼看樑靜語時,見她紅了臉盯着自己,顯然是要自己分辨了,孟哲將胸一挺,笑道:“沒什麼,認識沒多久,她在公安局,姓樑!”他這般介紹,顯然是默認樑靜語是他女朋友了。

樑靜語卻忽的換上笑容,笑道:“你呀,大哥大嫂還不快給我介紹介紹?”說着,整個身子靠了上來,孟哲一樂:“這小妮子倒懂得配合——”忽的又覺這境況似曾相識,就這時候,腰間一陣劇痛傳來,孟哲雙眼一凸,幾乎就喊了出來。

韓俊傑和阿娟奇怪的看着兩人,樑靜語笑道:“大哥大嫂莫怪,我們一向打鬧慣了的。”

孟哲疼得呲牙咧嘴,心道:“最毒婦人心,女人的便宜,真是一點都佔不得。”

阿娟將兩人迎了進去,孟哲急問道:“嫂子,上次阿信給你的那個保險櫃搬家時一併搬了過來吧!”

阿娟點點頭,奇道:“你真的專爲那個什麼石頭而來?”

孟哲鬆了口氣,夢枕石還在,一切就好說話了。樑靜語原本就帶了許多的工具來,當下兩人由阿娟領着,到了堆放雜物的儲藏室,樑靜語當下便忙乎起來。阿娟欲言又止,孟哲說道:“嫂子,我和阿信是什麼關係你知道,我不可能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這雖然是他臨走時教給你看管的,但裡面的東西和他的自殺的原因關係重大了,所以我們想好好看看!”

阿娟似乎仍有話說,韓俊傑已將她拖開了,陪笑道:“孟哲兄弟,既然是這樣,那就隨便整吧,沒事!”

孟哲一笑,心道:“看來這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倒也不是一無是處。”當下就在樑靜語身邊,靜靜的觀察起她如何打開這保險箱來,樑靜語道:“你又不懂,和你朋友聊天去吧,打開的時候,我再叫你。”

孟哲搖頭道:“我是不懂,但世界上的人又哪有天生就懂的?我學一下就是了!”樑靜語不禁朝他看來,眼神中有些異樣,孟哲道:“怎麼,怕你的本事被我學走啊?”樑靜語搖頭笑道:“當然不是,豈有學生想學,老師卻不願教的道理?”

只見得樑靜語拿過幾個不同形狀的鑰匙試了一下,都沒有什麼結果。樑靜語道:“你朋友的生日是什麼?”孟哲和她說了,樑靜語在密碼轉扭上一試,沒什麼結果。孟哲連連又說了幾個可能的數字,保險櫃都沒有動靜。

樑靜語道:“不必試了。”從包裡取出一個醫生看病用的聽筒來,按倒了保險櫃上,一邊靜聽,一邊將密碼圈慢慢的旋轉起來。

孟哲知道她這是從保險櫃裡指針相撞之間的微弱聲音來判斷每一個密碼圈的數字,這份功夫可非同小可。孟哲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只見得樑靜語緩緩轉了幾圈,密碼最終在“5”這個數字上停了下來。

試驗密碼的過程,繁複而無趣,孟哲起先是盯着樑靜語一雙手,繼而不由得目光上移,看到那雪白豐腴的手臂上去了,兩人初見面時大鬧了一頓,後來樑靜語可能是捱了樑局長的教訓吧,總之刺激孟哲的話是沒說了。其實兩人一直忙的就是破案的事,也扯不了多少個人間的事。

因此孟哲對她印象,大是改觀,此時心道:“這般好手臂,可惜不能好好的摸一摸!”一時只覺就是男女之趣,也不如好好的牽一下她的手了。又望着她那完美無暇的臉,不知如何心中一陣陣悸動。

樑靜語只是全身心的試驗密碼,全不想得孟哲的心思已轉移了方向,孟哲看着她眼鏡下凝神思索的樣子,只覺她身上不知如何的似乎有另一種東西,那東西比她容顏的美麗更爲迷人,孟哲忽的想:“不知道她心中又是如何看我的……”“咯噔”一聲,樑靜語終於將保險櫃打了開來,長長的吐了口氣,轉眼看孟哲時,見他怔怔的看着自己,霎那間不禁臉也紅了。

孟哲終於見到那夢枕石了,一尺來長,半尺來高,成一個橢圓形,確實像一個枕頭的樣子。

方成信就是睡了這一塊石頭之後自殺的!

孟哲由不得不心生異樣之感,抱起夢枕石,左看又看,也不見有什麼異樣!石頭黑黝黝的,上面既沒有孟哲之前所想的任何的字樣,連個圖騰也沒有。而且石頭之間也沒有什麼縫隙,按鈕之類的東西,就是一整塊;孟哲用手指敲打了幾下,發出實在的“嘟嘟”的聲音,石頭不是空心的,裡面不像放着什麼東西的樣子。

孟哲和樑靜語對望一眼,都不無沮喪之感:眼見得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石頭,怎麼說都難於和那什麼《無字天書》聯繫起來。

可若真是一塊簡簡單單的石頭,方成信又怎麼會睡了之後自殺呢?樑靜語抱過石頭,忽的說道:“不對!”孟哲道:“什麼不對?”樑靜語道:“重量不對,太輕了一點。”

孟哲接過石頭,掂量一番,果然感覺有問題,若是同樣體積的石頭,應當比這還重一點的。果然樑靜語心細如髮,一拿到手中,就察覺了異樣了。孟哲又將石頭遞了過去,說道:“小妹子,你再看看有什麼異樣沒有?”

樑靜語仔細的觀察一番,搖了搖頭。

不管怎樣“夢枕石”“聚魂石”,就憑這兩個名字,這一塊石頭都是要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了。孟哲捧着石頭離開時,阿娟仍是欲言又止,孟哲道:“嫂子,阿信就是睡了這一塊石頭之後才自殺的,難道你想侄兒長大了也走阿信的路?”

母子連心,孟哲這話比什麼都有效,阿娟再不說什麼了。

兩人駕車離開,孟哲一路上抱着夢枕石,喃喃說道:“裡面到底有什麼神奇,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啊?”樑靜語看了看油表,將車駛入一座加油站加油。交了錢拿了票,加油站服務員將油管拿了過來,不料剛把油嘴插入郵箱,忽然負責旁邊一輛卡車的輸油器的服務員驚叫起來,說道:“怎麼回事?都加滿了怎麼數字還在動?”

不僅是那一輸油器,忽然所有的輸油器的油管都跳動了起來,顯然是有汽油噴射出來,所有輸油器上的數字,都不規則的變動起來。

“砰砰”幾聲響,輸油管道油嘴上的開關先後被衝爆,汽油瘋狂的噴油出來。

來加油的人們都驚呆了,加油站所有的人也都趕了過來,在各個輸油器上按來按去,竟是半點也不起作用。各個輸油管道仍是汽油瘋一樣噴射出來,一時整個加油站瀰漫着一股濃濃汽油味。

樑靜語跑車上汽油也已加滿,汽油仍是不斷的噴射出來,服務員也不敢按那油嘴上的開關了。整個加油站汽油四流,人們感覺不對了,紛紛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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